第二天,
京城,林氏老宅。
清晨的阳光刚刚透过精致的窗棂洒进卧室,林钟床头的私人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有些不耐地拿起,但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着“赖妍”的名字时,瞬间清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连忙按下接听键,声音还带着一丝刚醒的沙哑,却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恭敬:
“夫人,您早!”
电话那头,赖妍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拿捏的、居高临下的腔调:
“林老先生,没打扰你休息吧?副总统今天下午临时空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同意接见你。
你好好准备一下,下午三点,准时到指定地点,会有人接引你。记住,副总统的时间宝贵,只有一小时,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仿佛一道巨大的闪电劈中了林钟,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片刻,
随即,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火山喷发般涌上心头!成了!真的成了!搭上副总统这条线了!
他激动得手指都有些发抖,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发颤:
“是!是!夫人!多谢夫人!林某一定准时到!绝不会耽搁副总统一分一秒!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挂了电话,林钟猛地从床上跳下来,甚至顾不上穿鞋,就赤脚冲到卧室门口,对着空旷的走廊激动地大喊:
“絮容!絮容!快!管家!老吴!打电话给王秘书,让他立刻到我书房来!马上!立刻!”
他的呼喊声惊动了整座老宅。很快,穿着丝绸睡袍、尚带睡意的柳絮容匆匆赶来,老管家吴伯也系着扣子小跑而至,
而林钟的首席王秘书更是连早饭都没吃,一路油门从市区赶了过来。
不到一个小时,林钟那间充满书香与权谋气息的书房里,便聚集了林家的核心班底。
林钟兴奋得满脸红光,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他看着眼前的妻子、管家和秘书,声音因为激动而格外洪亮:
“天佑我林家!祖坟冒青烟了!副总统!成雄副总统今天下午要接见我!”
他挥舞着手臂,
“这是我们林家翻身的天赐良机!更是我们向张河那个野种复仇的最强助力!这次会面,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柳絮容听到这话,先是一惊,随即脸上也露出了惊喜和期待的神色。
老管家吴伯则是满脸的与有荣焉。王秘书则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拿出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准备记录。
“现在,我们必须要确定几件事!”
林钟站定,目光扫过三人,
“第一,礼物!见副总统,带什么礼物最合适?既要彰显心意,又不能显得俗套,更不能授人以柄!”
“老爷,”王秘书率先开口,思路清晰,“副总统这个层级,寻常金银珠宝已不入眼。不如投其所好?我听说副总统喜好书法,收藏了一方好砚……”
“不行!”林钟立刻否定,“直接送这些文化珍玩,意图太明显,容易惹祸上身。”
柳絮容沉吟片刻,柔声道:
“不如,送一些滋补养身的珍品?比如顶级的野山参、灵芝,寓意祝愿副总统为国操劳,身体康健,显得贴心又不突兀。”
林钟眼睛一亮:
“这个思路好!健康无人能拒,而且不落把柄。吴伯,库房里那两支百年老参,还有那盒极品血燕,立刻准备好!”
“是,老爷!”吴伯连忙应下。
“还有,”
林钟继续部署,
“下午谁跟我一起去?絮容,你作为女主人,理应陪同,彰显重视。
王秘书,你也必须去,负责细节和记录。至于淑芬那边……”
他顿了顿,想到江城那个烂摊子和不成器的女儿,皱了皱眉,
“就不必通知她了,免得节外生枝。”
“地点呢?夫人说会有人接引,我们是在官邸见,还是……”王秘书追问。
“这个赖夫人没说,我们只能等通知。但无论在哪里,阵仗不能丢!准备两辆车,一辆我坐,一辆你们跟随,要最好的车,司机也要最稳重的!”
书房里,气氛紧张而又兴奋。林钟事无巨细地交代着,从衣着打扮到言谈举止,从礼物的包装到可能谈论的话题,反复推敲,力求完美。
他深知,这次会面,将直接决定林家能否借得东风,一举扭转颓势,甚至更上一层楼。
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影响到副总统对林家的观感,影响到后续的合作,乃至……对张河的致命一击。
整个林家老宅,因为这一个电话,彻底动员了起来,为下午那场至关重要的会面,做着最后的、全力以赴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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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这个上午,对林钟而言,堪称度日如年。
书房里的座钟指针仿佛被粘住了一般,移动得异常缓慢。
他强迫自己吃了两口早餐,却味同嚼蜡。精心挑选的礼物——那两支品相极佳的百年老参和那盒色泽纯净的极品血燕,
已经被吴伯用最雅致的礼盒包装好,静静地放在书桌一角,像两个等待被献祭的贡品,时刻提醒着他下午那场至关重要的会面。
他坐立难安,一会儿拿起文件翻两页,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一会儿又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的假山池沼发呆,脑海里反复预演着见到成雄副总统时该如何措辞,
如何表现得体又不失恭敬,如何巧妙地引出张河的话题。
柳絮容试图让他放松些,端来参茶,却被他烦躁地挥手屏退。
王秘书则一遍遍核对着可能用到的资料和备选话题清单,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行,每一分钟都像是漫长的煎熬。林钟甚至开始怀疑,赖妍的电话会不会不来了?
副总统会不会临时又有要事,取消了这次会面?各种不好的猜测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
就在这种焦灼的等待几乎要达到顶点时,下午一点整,那部如同救命符般的手机,终于再次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的,正是赖妍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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