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口的骚动早已引起了周围宾客和酒店工作人员的注意。
人们纷纷侧目,窃窃私语,围拢过来,形成一个半圆,看着这出突如其来的闹剧。
林淑芬见围观者众多,仿佛找到了倚仗,更加肆无忌惮。她指着张河的鼻子,唾沫横飞,用尽世间最恶毒的语言咒骂:
“张河!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阴魂不散的畜生!你是不是看我们张家要和鳌家结亲,你眼红了?你嫉妒了?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
柳絮容也在一旁帮腔,老泪纵横却言辞尖刻:“造孽啊!我们林家究竟怎么你了,你要这样赶尽杀绝!连孩子的订婚宴你都不放过!你这个黑心肝的东西!”
鳌军站在最前面,听着身后岳母和外婆的哭骂,看着张河那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所有军人的涵养和理智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再次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张河脸上,手指几乎戳到张河的鼻梁,声色俱厉地吼道:
“张河!听见没有?这里不欢迎你!拿着你伪造的破请柬,立刻给我滚!否则,别怪我对你动用强制手段!我鳌军说到做到!”
场面混乱不堪,恶语与威胁交织,张河被林、鳌两家人围在中间,如同风暴的中心。楚思琪紧张地挽着他的手臂,脸色有些发白。
然而,张河依旧面沉如水,只是看着暴怒的鳌军,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就在鳌军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张河,威胁要进一步动作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充满威严、因极度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吼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酒店门口:
“鳌军!你在干什么?!把你的手给我放下!!”
这声音如同有着无形的魔力,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与咒骂!
所有人,包括正在疯狂输出的林淑芬、柳絮容,以及气势汹汹的鳌军,全都浑身一震,动作僵住,愕然地循声望去!
只见宴会厅入口处,鳌江正站在那里,脸色铁青,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
那双平时沉稳锐利的眼睛,此刻喷薄着骇人的怒火,死死地钉在自家儿子那只几乎要戳到张河脸上的手!
他显然是听到外面的动静匆忙赶出来的,身后还跟着一脸错愕和担忧的杨红梅。
“爸……?”鳌军被父亲从未有过的震怒吓住了,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和不解。
林淑芬和柳絮容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咒骂声戛然而止,脸色煞白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鳌江。
鳌江根本无暇理会她们,他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目光先是在地上那被撕成两半、异常眼熟的烫金请柬碎片上停留了一瞬,瞳孔猛地收缩!
然后,他猛地抬头,视线越过呆若木鸡的儿子,落在了被围在中央、却依旧从容不迫的张河身上。
那一刻,鳌江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有对儿子鲁莽行径的愤怒,有对眼前局面的惊愕,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仿佛某种可怕真相正被揭开的震骇!
他看着张河,张河也平静地看着他。
整个酒店门口,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突然出现、怒不可遏的国防部副部长,以及那位引发了一切争端的神秘来宾身上。
风暴,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开始酝酿。
整个酒店门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远处隐约的宴会音乐和一些人粗重的呼吸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脸色铁青的鳌江身上。
鳌军的脑子一片混乱,他看着父亲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又看看地上被自己撕碎的请柬碎片,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他张了张嘴,试图解释:
“爸,他……他是张河!他就是那个害了林莉弟弟、把林家……”
“你给我闭嘴!!”
鳌江的怒吼再次炸响,打断了儿子的话。他额角青筋暴起,显然已处于盛怒的边缘。
他不再看不成器的儿子,而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迈步越过鳌军,径直走到了张河面前。
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甚至是恐惧的目光注视下,这位位高权重的联邦国防部副部长,做出了一个让林家人魂飞魄散、让围观者目瞪口呆的举动——
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张河的手,脸上充满了深深的歉意和无法掩饰的尴尬,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
“贤弟!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是我教子无方,冲撞了你!你千万……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贤……贤弟?!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惊雷,狠狠劈在了林钟、林淑芬、柳絮容以及鳌军的头顶!
林淑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她猛地捂住胸口,身体晃了晃,差点直接晕厥过去。
贤弟?鳌部长竟然称呼张河这个野种为……贤弟?!
林钟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拄着拐杖的手剧烈颤抖,若不是林家豪在一旁死死扶着,他几乎要瘫软在地。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回荡:完了!全完了!他们攀附的靠山,竟然和张河称兄道弟?!
鳌军更是如遭雷击,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那恭敬甚至带着歉意的姿态,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张河,大脑彻底宕机。
贤弟?叔叔?这个他恨之入骨、以为是来捣乱的仇人,竟然……竟然就是父亲口中那个了不得的、让他务必恭敬对待的“叔叔”?!
自己刚才不仅辱骂了他,还……还撕碎了他递过来的、由父亲亲手发出的请柬?!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瞬间将他吞没。
张河看着面前诚恳道歉的鳌江,又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林家众人和魂不守舍的鳌军,脸上那抹冰冷的笑意终于微微化开些许。
他反手轻轻拍了拍鳌江的手背,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义兄言重了。侄儿年轻气盛,一时误会,情有可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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