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还在刮,但我已经顾不上冷了。
刚踏进主营帐,顾清言就从沙盘前抬起头,手指敲了敲地图边缘:“你刚才那一脚踹得挺帅,但敌人退得太齐了。”
“我知道。”我摘下耳机塞回乾坤袋,顺手把披风甩在架子上,“一群被打崩的兵能跑出阅兵式阵型?他们不是逃命,是撤退演练。”
他点头,眼神没离开沙盘:“而且尸体被吸干这事……不像是为了震慑。更像是——在收集什么。”
我走到案前,指尖轻点玉佩。元婴期的感知比以前强太多,闭眼都能“看”到百里内灵气流动的轨迹。可西北那片死寂区,像被人用刀剜掉了一块天地图层,连风都不往那儿吹。
“你说,要是有人想偷偷祭个大阵,最怕什么?”我突然问。
“动静太大,惊动守军。”他接话。
“错。”我摇头,“最怕的是没人来。没人来,就没‘材料’。”
顾清言一愣,随即脸色微变:“你是说……他们在等我们追击?”
“不然呢?”我冷笑,“打一场胜仗,咱们士气高涨,脑子一热追上去,正好撞进人家锅里当柴烧。”
他沉默片刻,忽然抬手,灵笔在空中划出三道符线,落进沙盘,瞬间映出敌军撤退路线的立体投影。那些看似混乱的折返路径,竟隐隐构成一个扭曲的螺旋。
“这不是战术。”他声音压低,“这是引路图。”
我盯着那螺旋中心的位置,正是死寂区所在。系统提示音忽地冒出来——
叮!
【检测到高危阴谋波动,梗力值+20】
脑中闪过一行字:**“反向钓鱼执法·初级预警”已激活。**
我咧嘴一笑:“家人们谁懂啊,打赢了还得防诈骗?这年头连打仗都卷成套路贷了。”
顾清言瞥我一眼:“你就不能正经点?”
“我很认真。”我摊手,“你看我眉毛都没动一下。”
话音未落,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斥候掀帘冲进来,单膝跪地:“报!巡逻队在西营外围发现异常脚印,断续浮现,疑似使用隐匿符咒穿越防线!另有守卫察觉粮仓附近有黑影闪动,现已封锁区域搜查!”
我和顾清言对视一眼。
“来了。”我说。
“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站起身,指尖灵力微旋,青铜罗盘浮现在掌心,指针剧烈震颤。
我没再废话,转身从乾坤袋摸出一包奶茶粉,撒在案角一圈,又掏出手机壳贴在门框上,嘴里念叨:“家人们谁懂啊,今晚值班费还没发,就让我抓贼?离谱!退退退!”
叮!
金光一闪,一道半透明屏障悄然笼罩整个营帐。紧接着,奶茶粉开始微微发亮,形成一圈肉眼难辨的感应阵。
“我拿现代打工人的怨念布了个梗力陷阱。”我拍拍手,“只要有人越界,系统自动报警,保准比保安大爷喊‘谁在那儿’还灵。”
顾清言嘴角抽了抽:“你这法子……也太野了。”
“野才有效。”我靠在案边,“正规阵法他们早摸透了,可谁能想到,一杯灵魂续命水也能当警铃使?”
时间一点点过去,炉火噼啪作响。
直到子时三刻,奶茶粉猛地爆闪一下,整圈粉末瞬间变成金色。
“触发了!”我弹身而起。
几乎同时,西营方向传来一声短促闷哼,接着是铁链绞紧的声音。
我们赶到时,守卫已经把人按在地上。是个异族打扮的男子,脸上画着图腾纹,但仔细一看,那些纹路底下藏着细密血丝,像是活物在皮下游走。
我蹲下身,用剑尖挑开他袖口——果然,又是血影教的暗印,只不过这次更淡,像是刻意伪装过。
“兄弟,你演卧底也不背台词?”我戳了戳他脸颊,“三更半夜溜达来偷粮食,真当我是傻白甜摄政王?”
他嘴唇紧闭,眼神空洞。
顾清言皱眉:“被控神了,问不出话。”
“不一定。”我凑近他耳边,故意拖长音:“尊嘟假嘟?你这脑子都被掏空了还能装哑巴?”
叮!
【检测到精神干扰源,启动反制模式】
一股暖流自脑海炸开,我顺势加大音量:“不会说话没关系,我教你——‘老大别杀我,我只是个送快递的’!来,跟我念!”
那人身体猛地一抖,瞳孔剧烈收缩,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仿佛在挣脱某种束缚。
下一秒,他突然张口,嘶吼出一句话:“三日后,月隐之时,内应启门,血影引路,共取龙脉!”
声音落地,他七窍渗出血丝,整个人软了下去。
“死了?”守卫惊呼。
我伸手探了探鼻息,摇头:“没死,是被切断了联系。就像拔了网线的机器人,程序停了。”
顾清言蹲下检查他后颈,脸色骤沉:“有人远程操控,一旦暴露就立刻断链。手法干净利落,绝非普通细作能做到。”
“说明背后指挥的人,很熟悉修仙界的控魂术。”我站起身,拍了拍手,“而且不怕牺牲棋子,目标明确——龙脉。”
“北疆龙脉?”顾清言皱眉,“可这里只是支脉,真正主脉在皇城之下。”
“所以问题来了。”我看向他,“他们图的不是夺龙气,是——引龙气。”
“你是说……借这场战事,把大周主力调离京城,再通过某种仪式,远程牵引龙脉之力?”他声音渐低,“那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敌人宁愿输,也要让我们赢。”
我点头:“他们要的不是地盘,是时机。等主力北上深入敌境,京城空虚,龙脉动荡,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候。”
帐内一时安静。
炉火映着沙盘上的红线,那条由系统预判出的敌军动向,此刻直指西北山谷,终点赫然标注着一座废弃哨所。
“我们该怎么办?”守卫低声问。
我走到主旗杆前,抽出火焰扇,轻轻一挥。炽热气流涌出,扇身嵌入顶端凹槽,瞬间激发一层赤红光幕,覆盖整个营地。
“第一,加固防御。”我下令,“传令下去,所有将士不得擅自离岗,夜间巡查加倍。粮草水源全部加封,任何人接触必须登记。”
“第二。”我转向顾清言,“你马上用灵笔绘制九宫锁灵阵图,交给王嬷嬷那份备用阵眼石,让她在京城里也悄悄布上一层。”
他点头记下。
“第三。”我拿起噬灵剑,缓缓插回鞘中,“我不信他们真能神不知鬼不觉。既然敢设局,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你打算怎么做?”顾清言问。
“很简单。”我笑了笑,“他们不是想让我们追吗?那就追——但不是大军压上,是我自己去。”
“你疯了?”他猛地抬头,“万一真是陷阱?”
“当然是陷阱。”我耸肩,“可你不觉得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藏着最真的线索?”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叹了口气:“那你至少带上这个。”说着递来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顾家秘纹,“遇到危险,捏碎它,我能感应到位置。”
我接过,塞进乾坤袋:“谢了,老板,算我欠你一顿奶茶。”
他没笑,反而语气严肃:“别逞强。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顿了顿,点点头:“放心,我李圆圆虽然嘴炮无敌,但从不做送人头的蠢事。”
风雪拍打着帐篷,远处巡逻的士兵身影模糊。
我站在营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沙盘。那条红线依旧刺目,像一条蛰伏的蛇,静静等待猎物入网。
“你说,那个‘内应’会是谁?”顾清言忽然问。
我眯起眼:“能在军中自由出入,掌握调度,还能避开侦查……级别不会低。”
“将领?”
“不排除。”我低声道,“但也可能是——我们信任的人。”
他神色一凝。
我转身走向寝帐:“先睡一觉。明天一早,我要以‘巡查边境’为由出营。顺便……看看有没有哪家小店卖烤红薯。”
他跟上来:“你又要搞微服私访那一套?”
“不然呢?”我回头眨眨眼,“总不能穿着摄政王袍去蹲点吧?”
他摇头:“你每次说‘随便看看’,最后都闹出大事。”
“那说明我有影响力。”我咧嘴一笑,“家人们谁懂啊,当个反派克星就这么累?”
话音未落,玉佩忽然一烫。
我低头看去,它正微微震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遥远的召唤。
而在营地最外围,一根插在雪地里的旗杆,无风自动,缓缓倾斜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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