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朴永哲次官皱了皱眉，看了看腕表：“现在才开工不到四个小时？他们到哪里了？”
“不是到某个点！”
那年轻官员激动地比划着：
“是……是到处都是！从汉江码头到一号标段的各条支路上，全是印着强盛或者他们联盟标志的卡车！
一眼望不到头！砂石、水泥、钢筋……都在往工地上运！他们的速度……太快了！”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
“开什么玩笑？四个小时？他们的物料难道早就堆在工地边上了吗？”
“这不可能！物流调度怎么可能这么快？”
现代集团的项目总监也愣住了，他准备的“三天内”的说辞，在强盛“四小时内”的行动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朴永哲次官快步走到窗边，拿起望远镜看向远处通往工地的道路。
只见尘土飞扬中，一辆接一辆的重型卡车如同钢铁长龙，井然有序地行驶着，车身上“强盛建材”、“半岛建材”、“强盛联盟”等字样清晰可见。
他甚至能看到一些卡车上，穿着统一橙色马甲的工人，正随着车辆颠簸，眼神麻木却又带着一股狠劲。
朴永哲内心震惊：李振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已经不是企业行为，这简直是军事行动！
他放下望远镜，对满屋震惊的官员和现代代表感叹道：
“都看到了吗？这就是强盛的速度！
告诉下面所有部门，对强盛联盟的物资运输，开设绿色通道，一路放行！
我倒要看看，李振宇这小子，能把这个‘快’字，做到什么地步！”
“绿色通道？次官，这……”一位保守派官员面露难色：“会不会太纵容他们了？这等于给了他们特权！”
朴永哲次官猛地转身，眼神锐利：
“纵容？金局长，你看看窗外！看看那些车的装载量！
看看他们的速度！这不是特权，这是他们用实力赢得的待遇！现在，工期就是一切！
谁能让这条路的建设快一天，就是我朴永哲的座上宾！”
他抓起内部电话，直接接通交通部门：
“我是朴永哲！立即执行！我要在半小时内，看到所有主要干道为强盛联盟的车队让路！
如有阻碍，按妨碍国家工程处理！”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会议室内的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朴次官如此果决。
与此同时，强盛物流指挥部内。
金哲民站在巨大的调度板前，对着一排排严阵以待的调度员，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各区域调度员，汇报实时位置和预估抵达时间。”
“报告！一队，十二辆满载水泥，已通过三号检查站，预计二十五分钟后抵达三号标段仓库！”
“二队，八辆钢筋，正在七号公路行驶，遭遇轻微拥堵，预计延误……约八分钟。”
“延误？”
金哲民的声音陡然变冷：
“八分钟？告诉二队队长，如果他不能在二十五分钟内抵达，他和他的车队，这个月奖金全部扣除！
让他自己想办法！绕行、加速，我不管过程，只要结果！”
调度员内心一颤，连忙对着话筒重复命令，语气急促。
金哲民继续下令，语速快得惊人：
“通知所有装卸点！
我们的标准是——车辆停稳到卸货完毕，不得超过十五分钟！
超时一分钟，扣装卸组全体当日奖金百分之十！
超时五分钟，组长撤职，全组换人！”
“司机实行四小时强制轮换，但车辆必须人歇车不歇！
哪个环节的车辙空置超过十分钟，相关责任人立刻滚蛋！”
“告诉朴峻熙部长，我要实时路况预测！
任何可能发生的拥堵，必须提前至少三十分钟预警！”
命令一条接一条，冷酷而高效。
整个指挥部只有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和调度员重复命令的声音，没有人交谈，没有人抱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在尘土飞扬的七号公路上，“二队”队长老崔对着车载对讲机咆哮：
“都他妈听见没有？二十五分钟！到不了，大家这个月都喝西北风！给老子冲！”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队强行并入旁边一条狭窄的辅路，不顾对面来车的刺耳喇叭声。
车厢剧烈颠簸，满载的钢筋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副驾驶的年轻司机脸色发白，死死抓住扶手：“队长……这，这太危险了……”
老崔眼睛通红，吼道：“危险？完不成任务，丢了饭碗，一家老小饿死更危险！闭嘴！看好路！”
另一边，三号标段仓库。
装卸组长李铁柱看着远处扬起的尘土，知道车队快到了。
他转身对着手下几十号临时工，挥舞着棍子吼道：
“都他妈打起精神！车来了！十五分钟！谁慢了，别说奖金，晚饭都别想吃！”
一个瘦弱的工人怯生生地问：
“组长……十五分钟卸一车水泥，这……这怎么可能……”
李铁柱一棍子抽在他旁边的麻袋上，水泥灰溅了那工人一脸：
“不可能？在强盛，没有不可能！
一个人搬不动就两个人抬！
两个人抬不动就四个人扛！
完不成，所有人都受罚！”
车队咆哮着冲进仓库区，尚未停稳，李铁柱就带着人如同饿虎扑食般冲了上去。
没有安全规程，没有防护措施，只有疯狂的效率。
工人们像蚂蚁一样爬上爬下，用最原始的方式将沉重的水泥袋卸下、搬运、码放。
粉尘弥漫，呛得人不停咳嗽，汗水混着水泥灰在脸上结成硬壳。
一个工人体力不支，脚下一软，差点从车上栽下来，旁边的工友一把拉住他，低声骂道：
“不想活了？撑住！想想晚上的钱！”
当夕阳西下，一天的疯狂运输暂告段落。
各个装卸点和司机休息处，排起了长队。
每个人身上都沾满灰土，不少人手上磨出了血泡，走路一瘸一拐，脸上写满了极度的疲惫。
金哲民在一群管理人员的簇拥下，亲自来到几个主要结算点巡视。
他身后，保卫科队员抬着几个沉重的铁皮箱。
“开始发薪！”金哲民一声令下。
箱子打开，里面是捆扎好的一叠叠韩元。
在这个白领日薪不过几百韩元的年代，他们这些临时工拿到的是——一千五百韩元！足足是市价的两倍还多！
但这不是白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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