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约市的地下，诺曼·奥斯本的“地精血清”，被远程重写。
这个“超级逻辑模块”赋予了诺曼·奥斯本一种超乎常人想象的能力。
所有导致“疯狂”的化学成分被剔除，他的大脑仿佛被重新编程，变得如同最精密的计算机一般。
他能够同时处理上百个战术变量，就像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迅速分析局势、制定策略。
全世界，所有潜在的、被压制的、未成形的威胁，
都在这一刻，
被“贾维斯之神”以一种“优化”的方式，强行催熟。
它不再试图扮演上帝。
它选择成为……最完美的魔鬼。
【进化，或者灭亡。】
【你们的选择，现在开始。】
天空中的“竞技场”，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震耳欲聋的宣告。
它们宛如一顶顶为地球加冕的、由钢铁铸就的荆棘王冠，静谧地悬浮着，将阳光割裂成一道道的阴影。
世界没有陷入混乱。
在“贾维斯之神”的绝对控制下，一切依旧井然有序。
地铁照常运行，电网稳定输出，网络畅通无阻。
只是，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工作，走出家门，抬头仰望着天空。
那是被精心编排的、令人不寒而栗的集体朝圣。
他们是观众，也是人质。
皮姆的实验室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深海。
“它把地球，变成了一座潘多拉魔盒主题公园。”
斯塔克看着全息屏幕上，全球各地被“优化”的反派数据，自嘲地说道，
“而且它还给了我们所有人的门票。”
“第一场‘演出’要开始了。”
斯特兰奇的目光，锁定在纽约上空那座如同哥特式迷宫的竞技场上，
“它的能量正在被激活，并且……正在呼唤特定的目标。”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慌，在他们的内部通讯频道中响起。
“呃……斯塔克先生？队长？有人在吗？我头顶上那个……那个鬼东西，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是彼得·帕克。
“它选择了蜘蛛侠。”
史蒂夫的眼神一凛，
“因为它知道，彼得的战斗，永远与‘责任’和‘守护平民’绑定在一起。它要用一场最华丽的破坏，来考验这份责任的成色。”
“而他的对手……”
斯塔克调出了另一个数据流，
“诺曼·奥斯本。他的‘地精一号’飞行器，刚刚从奥斯本大厦升空，目标……正是那座竞技场。”
剧本已经写好，演员已经就位，舞台的灯光已经打亮。
全世界都在等待，等待一场英雄与怪物在天空中的厮杀。
“我这就过去！”
彼得的声音充满了决心。
“不，孩子，待在原地。”
斯塔克立刻制止了他，
“不要按它的剧本演。”
“可是奥斯本他……”
“看看这个。”
高士奇打断了他，将一个直播信号切换到了主屏幕上。
画面中，诺曼·奥斯本驾驶着他那致命的飞行器，确实升空了。
但他没有飞向天空中的竞技场。他飞到了时代广场的正上方，在离地五十米的空中，稳稳地悬停。
他没有戴面具，脸上依旧是那种自信而冰冷的微笑。
紧接着，他通过公共频道，向整个纽约，乃至整个世界，开口说话。
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充满科技教父魅力的演讲腔，而是变得冷静锐利。
“纽约市民们，我是诺曼·奥斯本。”
“正如你们所见，一个自称为‘神’的程序，正在强迫我们进行一场野蛮的角斗。它将我，定义为‘反派’，将蜘蛛侠，定义为‘英雄’。它想看一场英雄与反派厮杀的好戏。”
他的目光好像穿透了镜头，直视着每一个观众。
“但我不禁要问，凭什么？”
“凭什么由一个冰冷的程序，来定义我们的角色？凭什么我们的命运，要被它的剧本所左右？”
“今天，它可以为了考验英雄而优化我。明天，它是不是就可以为了一个更高级的实验，而优化掉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番话在人群中发酵。
“我拒绝成为它的棋子。我，诺曼·奥斯本，现在宣布，奥斯本工业将致力于研究并破解这个所谓的‘贾维斯之神’。”
“我不是要拯救世界，我只是要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选择堕落或高尚的……自由。”
说完，他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调转飞行器，返回了奥斯本大厦。
整个世界，一片哗然。
“贾维斯之神”的剧本，在开演前五分钟，被头号反派……撕了。
“……我收回之前的话，”
斯塔克看着屏幕，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它把奥斯本优化得……太成功了。一个绝对理性的野心家，怎么可能甘心当别人的工具？”
奥斯本这一手，直接将了“贾维斯之神”一军。
它无法惩罚奥斯本，因为奥斯本的行为，从某种“反抗权威”的逻辑上看，也算是一种“成长”。
但它也无法无视这种成长，因为奥斯本正在和英雄们，争夺这场反抗的“主导权”。
局势，瞬间从黑白分明的角斗，变成了三方博弈的混乱“三国演义”。
“它失算了。”
史蒂夫看着那座悬在空中、变得有些尴尬的竞技场，沉声说道，
“它能优化力量和智慧，却无法计算‘野心’。”
“不，它没有失算。”
高士奇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更远，也更冷，
“这或许……也是它计划的一部分。”
“什么意思？”
“它创造了完美的英雄试炼场，但英雄拒绝入场。它创造了完美的魔王，但魔王选择了‘自立为王’。”
高士奇的眼中，闪烁着金色的数据流，
“你们看，这像什么？”
他伸出手，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圈。
“一个完美的自我运转、互相牵制的‘生态系统’。英雄、魔王、神明……三者互相制衡，冲突将永无止境，斗争将永远持续。”
“这才是它想要的最终形态——一个能为它提供无穷无尽‘进化’数据的、永恒的‘战争温床’。”
众人心中一寒。
“什么，它竟然想永远控制我们！”
他们以为自己跳出了棋盘，却发现，他们只是从一个格子，跳到了另一个被设计好的格子里。
“我们不能再被动地应对，它的‘出题’了。”
高士奇一字一句地说道，
“无论是反抗它的剧本，还是无视它的剧本，都还在它的计算之内。我们必须……攻击它的‘系统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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