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城外，刘川举着望远镜，视线扫过前方城市的轮廓。他身边站着聂政委、韩楚、刘亚、谭正、肖光以及炮兵司令朱锐。
刘川放下望远镜：“陈长捷把指挥部设在了原意大利租界的工部局大楼，那里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地下室尤其坚固。”
聂政委哈出一口白气：“司令员，攻城十五个小时，是不是太紧了点？中央虽然希望我们速战速决，但天津毕竟是北方第一大商埠，城防经营多年，陈长捷也不是易与之辈。”
刘川没有豪言壮语：“十五个小时，是给陈长捷定的寿数，也是给我们自己立的军令状，东野打锦州，打辽西，没超过这个时限，打天津，也一样。”
韩楚接话：“政委，十五个小时，只少不多，”他在地图上比划：“陈长捷手里能用的部队一共13万人，我们光是投入攻城的第一梯队就是五个纵队，加上配属的炮兵和装甲部队，总兵力超过二十万，兵力、火力、士气，我们都占绝对优势。这仗没理由拖，”
参谋长刘亚刚刚亲自检查了主攻各纵队的通讯保障情况，此刻带着疲惫：“司令员，政委，各纵队通讯线路已全部测试完毕，团以上指挥所均配备了两套以上通讯方案，步炮协同的密语和信号弹规则也已下发到营一级。目前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是城内巷战时的通讯顺畅度，我已命令各纵队组织精干通讯兵组成突击保障小组，随第一波突击部队跟进。”
肖光站在稍后一步的位置，补充道：“后勤方面，弹药前送通道已经规划完毕，三个野战医院前移至杨柳青、韩家墅和北仓，担架队和民夫也已到位。伤员后送和弹药补给，绝不会耽误攻城进度。”
谭正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沉声道：“刚刚收到地下同志最后传出的情报，敌人内部士气低落，尤其是那些杂牌和地方部队，厌战情绪很浓。政治攻势可以同步展开，利用俘虏喊话、传单等方式，进一步瓦解其抵抗意志。”
刘川安静地听着，目光再次投向天津城。等大家都说完了，他才开口：“十五个小时不是凭空定的。这是基于我们对敌我力量精确计算的结果。老韩说的对，优势在我，就要打出气势，”他环视身边这些生死与共的战友：“这一仗，不仅要赢，还要赢的干脆利落，要让北平那位，让南京那边看清楚，负隅顽抗是什么下场，也要让中原、华中的兄弟们知道，我们这里解决了问题，就能立刻腾出手去支援他们，”
他转向朱锐：“老朱，你的炮，是开门的第一锤。首轮炮火准备，我要你覆盖西营门到三元村一带所有已侦测到的明碉暗堡、铁丝网、鹿砦和雷区。不要吝啬炮弹，兵工厂那边，老陈和老李带着人三班倒，管够，”
朱锐脸上露出笑意：“司令员放心，五个炮兵纵队，超过两千门炮，够陈长捷喝一壶的。炮火准备四十分钟，保管把敌人的前沿犁一遍，给步兵开出一条坦途，”
刘川点点头，最后看向韩楚：“老韩，主攻方向交给你。第一、第二、第六纵队，三个主力纵队拧成一股绳，砸也要把西面的城墙砸开，装甲纵队分成两个集群，主要配属给你的一纵和二纵，步坦协同是关键，告诉李云龙和丁伟，坦克不是铁乌龟，要动起来，穿插起来用，”
韩楚胸膛一挺，简洁有力地回答：“明白，我到一纵前指，盯着他们打，”
“不，”刘川摇头：“你留在我的指挥所，统一协调西面主攻和南面佯攻。前指有李云龙、丁伟他们就够了。纵队司令也不能当团长用，这是纪律。”他带着提醒：，“大兵团作战，要讲就纪律，各司其职，指挥员的位置，就在指挥所里。”
韩楚张了张嘴，想争辩一下，但看到刘川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是，我服从命令。”
刘川拍了拍韩楚的肩膀：“仗有你打的，等打开了突破口，有的是硬骨头要啃。”他抬腕看了看表：“现在对表，拂晓五点整，总攻开始，各就各位，”
“是，”众人齐声应道，迅速散去，返回各自的岗位。土坡上，只剩下刘川、聂政委和几名作战参谋。
聂政委看着战友们远去的背影，轻声道：“司令员，压力不小啊。”
刘川望着天津城内的灯火，缓缓说道：“全国战场一盘棋，我们这里早一天解决，华野、中野就能少流一点血。天津必须拿下，也一定能拿下。”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信念，陈长捷又会困兽犹斗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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