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上的脚步声打破了巷子里的寂静，迈克轻轻咬了咬后槽牙。
他的见闻色霸气如蛛网般扩散开来，十五个热成像光斑正从三个方向逼近——为首那人肩章上的将星在夜色中散发着冷光，是海军本部直属的特别行动组。
“看来我已经被某些人盯上了。”他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微型刀刃。
三天前在G - 5支部暴打挑衅的三等兵时，他故意让对方的血溅到监控镜头上；昨天用半觉醒的飘飘果实托起三百吨废铁砸沉东海海贼团旗舰时，特意让路过的情报官看到果实能力的纹路——原来这些痕迹，早就被人串成了线。
“奉元帅命令，封锁现场！”
踹门声震得烛台剧烈摇晃，暖黄色的火光在迈克的瞳孔里碎成金色斑点。
三个裹着深紫色斗篷的身影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为首者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左边那人的斗篷下渗出丝丝寒气，右边的则像一块没了生气的木头——他们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
“蹲下抱头！”执法官的枪口对准了迈克的眉心，十二把步枪的撞针同时被扣动，发出清脆的响声，迈克突然咧嘴一笑。
他没有躲避，甚至向前迈了半步，碎颅钢躯在皮肤下泛起暗金色的微光——第一发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钉进墙里时，他脚尖点地，半觉醒的飘飘果实能力如潮水般涌出。
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当士兵们发起第二波齐射时，他们只看见一道灰影贴着雕花吊顶掠过，迈克的外套被气流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像一片被风卷起的叶子，精准地悬停在执法官队长的正上方。
“找错目标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左手成爪状向下压——被飘飘果实操控的微型刀刃突然从袖口弹出，精准地割断了最近那名士兵的通讯线。
执法官队长的瞳孔急剧收缩，刚要喊“压制”，就看见迈克的右膝如钢锤般砸下。
碎颅钢躯的力量在这一踢中爆发。
最前排的三个士兵连人带枪被踹得撞在墙上，闷哼声夹杂着骨骼错位的脆响，通讯装置“当啷”一声掉在迈克脚边。
他弯腰捡起时，余光瞥见那三个斗篷人已经退到了后窗。
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疤痕下的半张脸，嘴角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下一秒，三人的身影就像被按下了快进键，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只在圆桌中央留下一张泛黄的纸条。
“风暴不会永远平静。”迈克捏着纸条的手微微收紧，墨水在烛火下泛着淡金色，是用空岛特有的荧光贝汁液写的。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图书馆翻到的《空岛古史残卷》，里面记载过“狮鹫之心”的使者常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看来这盘棋，从他在G - 5仓库觉醒模板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别让他跑了！”执法官队长的吼声将迈克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抬头看向墙角的监控摄像头，镜片后的蓝眼睛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小杰克今早替他顶了岗，替他在新兵室写了三份训练报告，替他挡住了伍长的查岗。
如果这些特别行动组的人找不到他，很可能会拿小杰克开刀。
迈克故意侧过脸，让监控清晰地拍到自己的轮廓。
他屈指一弹，通讯装置撞在执法官队长脚边，刺耳的电流声中夹杂着他故意放大的声音：“告诉元帅，想抓我，得派更厉害的人来。”
窗外突然掠过一群夜鸦，在扑棱棱的振翅声中，迈克的身影已消失在屋檐后的阴影里。
他摸了摸颈间的狮鹫徽牌，那枚金属坠子随着心跳微微发烫——真正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当巡逻艇的螺旋桨搅碎海面时，迈克的指关节在船舷上掐得泛白。
他能听见三公里外追击舰的汽笛声正逐渐逼近——方才在巷口故意暴露的监控画面，此刻应该已经传回了特别行动组的指挥中心，但他必须赶在那些人查到小杰克的排班记录前，把所有火力都引到自己身上。
“呼——”他深吸一口气，咸涩的海风灌进鼻腔。
半觉醒的飘飘果实能力在掌心凝成淡青色光雾，指尖轻轻点过船尾的罗盘，整艘不足十米的巡逻艇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托举，船身倾斜着擦过浪尖，航速瞬间提升了三成。
“操！那艘船在飞？”追击舰甲板上传来惊呼和枪械上膛的脆响。
迈克侧头瞥了眼后方，七八个黑点正端着步枪在甲板上跑动，其中两人扛着火箭筒——看来这次总部是铁了心要活捉他，否则火箭弹早该炸过来了。
他的见闻色霸气如蛛网般铺开，精准捕捉到追击舰舰长正握着对讲机嘶吼：“保持距离！别伤了目标！”唇角勾起一抹冷嘲，迈克突然弯腰抄起船底的缆绳，在掌心绕了两圈后猛地甩向右侧礁石。
飘飘果实的力量顺着缆绳窜出，礁石上的海蛎壳被震得簌簌掉落，整根缆绳绷成直线，巡逻艇借着这股拉力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在海面上划出银亮的弧光。
“砰！”第一发子弹擦着他耳际掠过。
迈克的瞳孔骤然收缩，碎颅钢躯的暗金色微光在皮肤下流转，他反手从腰间抽出微型刀刃，刀身与子弹相撞迸出火星——这是他第一次在实战中用二流剑技硬接热武器，手臂传来的震麻感让他眼底闪过兴奋：“还不够。”
追击舰的探照灯突然扫来，惨白的光锥里，迈克看见舰首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军官，正是三日前在G - 5食堂嘲讽他“乡巴佬新兵”的情报官。
那家伙举着扩音器，声音因愤怒而发颤：“布莱恩特！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刻停船——”
“停船？”迈克低笑一声，左手成爪状下压。
被飘飘果实操控的巡逻艇突然垂直拔高两米，在探照灯里投下巨大的阴影。
情报官的瞳孔骤缩，还没喊出下一个字，就见迈克的右膝如钢锤般砸向船舵——
“轰！”
金属扭曲的尖啸中，巡逻艇的引擎爆发出轰鸣，竟直接从追击舰的甲板上方掠过！
海风吹得迈克的外套猎猎作响，他居高临下望着甲板上乱作一团的士兵，故意扯着嗓子喊：“告诉你们长官，我迈克·布莱恩特，从来只走自己选的路！”
话音未落，巡逻艇已借着惯性冲进了迷雾区。
迈克迅速关闭引擎，任船随波漂了半分钟，直到确认追击舰的汽笛声彻底消失在耳际，才摸出藏在船底夹层的通讯器。
“滴——”
通讯器刚开机，雷蒙德中将的声音就炸了出来，带着明显的压抑：“你小子疯了？总部的通缉令半小时前就下来了，罪名是‘袭警、破坏军用设施、潜逃’。”
迈克靠在船舷上，望着月光在海面碎成银鳞：“他们动小杰克了吗？”
“那小子现在在禁闭室写检讨，伍长说他‘训练报告字迹潦草’。”雷蒙德停顿片刻，压低声音，“我让人在监控里动了手脚，你在巷子里的画面只传到了特别行动组的内部系统。但总部的意思是...要你主动投案。”
海风掀起迈克额前的碎发，他望着通讯器屏幕上跳动的电流杂音，忽然笑了：“您知道我为什么选在今晚跑？”
“为什么？”
“因为三小时前，小杰克替我顶了岗，替我挡了伍长的查岗，替我在训练日志上签了字。”迈克的拇指摩挲着颈间的狮鹫徽牌，金属坠子烫得几乎要烙进皮肤，“我不能让他替我挨子弹。”
通讯器里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雷蒙德的呼吸声突然重了些：“我知道你没做错什么，但你要学会在规则里跳舞。”
迈克望着远处G - 5基地的探照灯在云层上投下的光斑，沉默了两秒：“我会的，但我跳的是自己的舞步。”
挂断通讯时，巡逻艇已经漂到了G - 5码头的暗桩区。
迈克跳上码头的瞬间，见闻色霸气就捕捉到三个躲在集装箱后的身影——是基地的守卫，正举着对讲机犹豫要不要汇报。
他故意踩响脚下的铁皮，在三人僵住的瞬间勾了勾嘴角：“帮我带句话给值班军官，就说‘逃兵布莱恩特’回来自首了。”
基地的白炽灯在凌晨三点半刺破了夜色。
迈克站在自己的单人宿舍里，将今晚的情报逐一写在便签上：特别行动组的斗篷人来自空岛、荧光贝汁液的纸条、雷蒙德暗示的“规则”、还有追击舰上那名情报官眼中的狠厉——这些碎片在桌面铺成蛛网，中心是那张泛黄的纸条。
他抽出枕头下的短刀，刀尖轻轻划过纸条背面。
果然，随着金属的摩擦，一行新字迹逐渐显形，是用隐写墨水写的，笔锋苍劲如刀：“下一个目标：罗格镇。”
窗外传来巡逻队换岗的脚步声，迈克将纸条折成小块塞进狮鹫徽牌的夹层。
当他转身走向训练场时，月光正透过窗棂落在床头的海军帽上，帽徽的锚链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马林梵多的海军总部，一张盖着元帅印章的调令正被塞进加急信封。
信封上的收件人姓名，正是“迈克·J·布莱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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