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欢疑惑:“我记得监考使不止一人。”
“按例应是两人,但另一人主子没说,应不需甄别。”
苏棠欢颔首。
这几个人中,有两人有可能。
一个是员外郎杜风,一个是监考使裴知舟。
常旭低声问:“大少奶奶可找到想找之人?”
“看不仔细,需要再细看员外郎杜风与监考使裴知舟二位。”
常旭应着:“好,两个时辰后,他们会各自回衙门,您是去衙门口等着看,还是在这里等着。”
“衙门口吧。杜风是吏部的吧?”
“杜大人与裴大人都是吏部的。”
“那就去吏部。”
苏棠欢坐在车上,一直在琢磨裴知舟。
这类人,要就是清风傲骨,油盐不进,要就是经受不了诱惑。
毕竟,他以往的生活发生了巨变,有几人能面对巨大的诱惑不动心?
眼下,大晋皇帝大刀阔斧的削弱门阀力量,扩大科考范围,启用寒门及与豪门士族无瓜葛的优秀官员,门阀士族就更喜欢拉拢这类青年才俊。
苏棠欢乘坐的马车停在吏部大门,为了看清人,她索性下了马车,立在车边。
秋葵撑开油纸伞,给她举着。
“大少奶奶,要不坐着等?车上有兀子。”
苏棠欢盯着吏部大门,“坐着太显眼了,没事,这会儿日头还不毒。”
秋葵看她一眼。
大少奶奶虽然男儿装扮,可那张脸和这身条气质,往这里一站就足够显眼了啊。
苏棠欢脑子里一直在琢磨那两人,忽问:“能否让我与他们聊几句?”
梦中男子的声音很特别,若是能听到这两位的声音,就多了几分准确性。
常旭怔了下,好像不太好吧?
但,主子吩咐要完成大少奶奶见人的任务,只好道:“在下想想办法。”
此时,已至辰时。
做小买卖的,办事的,人来人往。
她坐着忠勇侯府的马车,就算是儿郎装扮,站在吏部门口会非常引人注意。
毕竟眼下可是敏感的时候。
苏棠欢也察觉到不合适,但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每次出府还是挺麻烦的。
想了想:“出来一趟不容易,得帮二郎完成任务才行。要不我去八宝斋,你若约到人就分别带去八宝斋一见。”
说完,她就上了马车。
常旭有些为难。
男女私下约见,恐有不妥。
常旭想了想,对秋葵道:“你护好大少奶奶。”
秋葵应着:“常二哥放心。”
苏棠欢去了八宝斋,秋葵告诉小二他们是忠勇侯府的,小二直接将人领到了二楼靠窗最里面的雅间。
“这间雅间是太傅大人经常用的。”
苏棠欢很开心,吃过这里的点心,的确非常好吃。
难得自由自在的出来享受,她也不客气,点了茶点,坐在窗边看着京城的街道,随着朝阳缓缓染了暖色也热闹起来。
卖包子的铺子蒸汽弥漫,馄饨小摊主忙得不亦乐乎。
来往的人各式各样,还有很多穿戴鲜艳的胡人,有趣至极。
其实,繁华的京城也挺好的,若是能留在这里,似乎也不错。
苏棠欢托着下巴,好奇的看着。
纪衍与太子一起下朝后,回到东宫,正在休息饮茶。
常丰走了过来,低声说常旭来了。
“让他进来。”
常旭将大少奶奶选中两人,并想在八宝斋分别见个面的事情禀了。
“杜风和裴知舟?”
“是的。大少奶奶就点了他们俩,她似乎对年纪和身高比较在意。”
纪衍陷入沉思。
恰好,这两人是新选进来的最年轻的考官之一。
也是他为太子准备的未来重要臣子。
他将这两人让苏棠欢辨认,是因他们年轻,且职位不高,杜风从外放刚调入京城,裴知舟则是新入朝为官,方区区六品,不应该被人重视。
以杜风和裴知舟的品行,应该不会啊。
他们平日除了上朝、去衙门就是回家,从来不与任何人拉上关系。
但女骗子说在郑府中见过那人?
难道,郑氏崔氏这么早就盯上他们了,说明郑府的手伸得很长。
“主子?”
纪衍回神。
这两人年纪尚轻,且都是单身,与苏棠欢单独见面不太妥当。
但他也生了好奇,不知女骗子会与他们说什么。
又或许,女骗子在帮郑氏与二位套近乎?
“我会让人约他们分别过去,你让女骗、大少奶奶想好见面时说辞,莫要引人怀疑,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纪衍想了想,“你就告诉她……”
常旭记下纪衍的交代,应了声是。
待他走了,纪衍站起来,刚好太子更衣后进来。
“哎,太傅这是要走?”
“太子殿下,臣有些事,今日先告退。”
萧玄澈拉住他:“不行啊,太傅说好今天陪孤手谈一局,给孤赢太傅的机会的,可不能出尔反尔。”
“臣今日真有重要之事。”
萧玄澈叉腰挑眉:“你去会小娘子?”
纪衍无奈:“殿下。”
“孤问话,你必须据实回答,否则就是欺储君。”
纪衍瞪他:“微臣安排人测试新选的两位年轻考官。”
萧玄澈好奇,“哪两位?”
“杜风与裴知舟。”
“这两位不是太傅为孤选拔的未来肱股之臣吗?测试二人,孤怎能不在?走走走,我们一起走。”
萧玄澈不由分说,拉住纪衍就走。
纪衍:……!
女骗子最好不要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情,否则,叫她好看。
两人乘坐纪衍那辆低调的黑色马车,两人下了车,小二一眼看到纪衍,热情的迎了上来。
小二不认得跟在旁边穿得华丽的儿郎,必定是身份尊贵的。
“二位大人,来了。太傅您惯用的天字一号被您府上一位公子用了,您是另开一间还是一起?”
纪衍简明扼要:“隔壁。”
“是,二位请,仔细脚下楼梯。”
两人进了天子二号雅间,两间房之间隔了一道薄墙,开了一扇对开的格栅木门,需要时可以打开,两间房便可互通。不需时关闭,便隔开两间。
萧玄澈好奇的走到门边,想偷看对面,发现糊的纸不透,看不清。
只好坐下,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问:“你找谁测试这两位?测试的题目是什么?”
纪衍:“无可奉告。”
萧玄澈无语,“仗着是太傅,敢如此对孤是吧?不把孤当兄弟了吗?”
纪衍盘腿而坐,自顾自烧水,碾茶。
萧玄澈知道太傅的脾气,只好叹口气:“好吧,能得太傅亲自烹茶,也是幸事。”
他回头对上点心的小二吩咐:“可有棋?”
“回贵人,有的。”
“拿来,要上好的。”
“是。”
在东宫没下成棋,在这里来一局也挺有意思的。
纪衍一边烹茶,一边听着隔壁的声音。
苏棠欢说在郑府见过人,那便是见一面就能确认,应该不会耽搁太久。
隔壁。
苏棠欢吃完了两盘点心,两壶茶,点了一出说书,终于将人等来了。
第一位进来的是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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