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dIo在经历了叙事层面的疯狂与湮灭之后,意识重归“原点”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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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
作为那个矛盾的、失去了名姓的“叙事幽灵”,我在无数JoJo世界的帷幕之后观察了太久。见证着英雄崛起,恶徒败亡,命运如同精密齿轮般咬合、转动。承太郎的信念核心如同永恒的灯塔,指引着这具复合体不去干涉,只是默然记录。dIo残留的权能则让我能理解这一切表象之下的规则流动。
我曾以为,这便是永恒的存在方式了——一个超然的、无悲无喜的旁观者。
直到某一刻。
一股无法抗拒的、庞大的牵引力,如同宇宙的呼吸,毫无征兆地攫住了我。
这不是攻击,不是排斥,而是一种……回归的召唤。仿佛我这段偏离轨道的异常代码,终于被系统的主进程识别,并要将其强制归档。
我试图抵抗,调动起那被净化后的、关于可能性与时间的权能。但在那股牵引力面前,我的力量如同溪流试图阻挡海啸,瞬间溃散。就连核心处承太郎那坚不可摧的信念,在这股力量面前,也第一次传达出一种……释然与归宿的情绪。
它似乎……在期待回归?
来不及思考,我的意识,我这复合体的存在,被那股力量粗暴地拉扯、压缩,穿过无数炫目的、破碎的时空光影,坠向一个熟悉的、令人心悸的……
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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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坚硬的触感从背后传来。
浓郁的血腥味与自身伤口散发的微弱的、属于吸血鬼的再生气息,混合着涌入鼻腔。
耳边是瓦砾滑落的细碎声响,以及胸腔里那颗非人之心缓慢而沉重搏动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开罗深夜被破坏的街景,残破的建筑,凝固的火焰。而我,正半倚半躺在一具华贵而冰冷的石棺边缘。
身体的剧痛,力量的虚浮感,以及对即将到来的、宿命对决的清晰预感……所有的一切,都与记忆(或者说,属于dIo的那部分记忆)中的某个瞬间完美重合。
1987年。
与空条承太郎最终决战的前夕。
我刚从长时间的休眠中彻底苏醒,尚未完全恢复至巅峰。
我……回来了。
重归了这个被注定的时间点,重归了这具属于吸血鬼dIo的躯壳。
那作为“叙事幽灵”的浩瀚感知,那对可能性与叙事规则的领悟,并未完全消失,但它们变得极其遥远而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毛玻璃。它们成了这具身体意识深处一段似真似幻的、无法被完全理解的背景杂音。
属于dIo的、最原始的情感与欲望——对乔斯达血脉的憎恶,对支配世界的渴望,对承太郎那“无敌”名号的忌惮与毁灭欲——如同苏醒的火山,瞬间喷发,淹没了那点残存的、属于更高视角的清明。
“哼……空条承太郎……”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从我喉间溢出,带着dIo特有的傲慢与残忍,“就让你再苟延残喘片刻……”
我试图调动那模糊记忆中的【万象编织者】权能,试图去窥视未来的可能性,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然而,回应我的,只有体内“世界”替身那熟悉而局限的力量波动。时间停止,依旧只能维持短暂的数秒。超越这个层面的、干涉因果与叙事的力量,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与焦躁涌上心头。就像一位曾翱翔九天的神只,被重新打回凡尘,禁锢于脆弱的肉身之中。
难道那一切……那与荒木庄的对抗,那对第四面墙的撞击,那与叙事规则的疯狂博弈,那最终 paradoxical 的自毁与重构……难道都只是一场漫长而逼真的……幻觉?
是我在石棺中沉睡时,做的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不。那份超越维度视角带来的震撼,那份对“角色”命运的深刻悲哀与不甘,那份试图抹杀“作者”的疯狂决绝……感觉太过真实,残留的印记依旧在灵魂深处灼烧。
但我此刻,确确实实地,被困在了这里。困在了这具身体里,困在了这个时间点,困在了这条……看似无法改变的命运轨道上。
我抬起头,猩红的瞳孔望向承太郎即将出现的街道尽头。
我知道他会来。
我知道我们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对决。
我知道……按照“剧本”,我最终会……
不!
一股源自“叙事幽灵”残留意志的、微弱却尖锐的反抗意念,如同最后一丝火星,在这具被dIo原始欲望充斥的躯壳内闪烁。
绝不能重蹈覆辙!
即便失去了大部分高维力量,即便记忆模糊不清,但我“知道”结局!我不能再像原来那样,因为傲慢,因为对“世界”力量的过度自信,而败于承太郎那在绝境中爆发的、奇迹般的力量之下!
我必须改变!
哪怕只是微小的,哪怕最终依旧无法逃脱“反派败亡”的叙事铁律!
我也要……挣扎!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以这具身体所能做到的极限,重新规划、计算。不再仅仅依赖时停,我要利用环境,利用心理,利用一切可能利用的细节……
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了沉稳而坚定的脚步声。
嗒……嗒……嗒……
如同命运的鼓点,敲击在我的心头。
承太郎,来了。
我缓缓从石棺中完全站起,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露出了属于dIo的、标志性的狂傲笑容。但在这笑容的深处,却隐藏着一丝唯有我自己才能察觉的……
冰冷的清醒,与孤注一掷的决绝。
这一次,我不会再仅仅作为一个故事里的反派而战斗。
我要作为那个……曾经窥见过“真实”的……
归来者而战。
哪怕,这注定是一场绝望的、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
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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