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的处理方式干脆利落。他并没有让吴欲和吴情挤在已经有些‘拥挤’的3603,而是直接动用了他作为唐家少主的财力,将爱情公寓的37楼原本空置的3704也租了下来,专门安排给这对兄弟居住。
这个安排既保证了他们的独立性,避免了与吕子乔、曾小贤等人生活习惯上的冲突,也让他们拥有一个相对隐蔽、视野开阔,便于监控整栋公寓及周边环境的据点。
3704很快被改造成了一个功能性的安全屋,外表与普通住户无异,内里却配备了必要的通讯、监控和应急设备。
自吴欲和吴情入住3704后,爱情公寓的日常生活中,仿佛多出了两个“隐形人”。
他们几乎从不参与公寓的集体活动。无论是胡一菲组织的“邻里友好切磋(单方面殴打曾小贤、吕子乔、陆展博)”,还是吕子乔发起的“周末派对狂欢”,亦或是大家聚在3601一边吐槽电视剧一边分享零食的夜晚,都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他们行踪飘忽。偶尔在楼道、电梯或者小区里遇见,他们也总是那身不起眼的黑色劲装,步履无声,眼神平静,对投来的好奇目光视若无睹,只会对唐虎或赵露思微微颔首示意,然后便迅速融入背景,仿佛从未出现过。
吕子乔曾不信邪,试图“测试”一下他们的存在感。他故意在兄弟俩可能经过的路径上放了个空易拉罐,想看看他们会不会踢到或者捡起来。结果他蹲守了半小时,兄弟俩确实一前一后走过,步伐精准地绕开了那个易拉罐,连眼神都没有偏斜一度,仿佛那只是个不存在的空气墙。
陈美嘉有次半夜饿了下楼买宵夜,回来时在昏暗的楼道里差点撞到静静站在阴影中的吴情(或者是吴欲?她根本分不清),吓得她尖叫一声,手里的关东煮差点飞出去。而对方只是默默侧身让开通道,连一句“抱歉”或者“你没事吧”都没有,等她惊魂未定地跑回3602回头看时,阴影处已经空无一人。
“他们俩……到底是不是真人啊?”陈美嘉拍着胸口对胡一菲说,“感觉跟全息投影似的!”
陆展博试图用科学解释:“他们可能经过了严格的隐匿训练,能够最大限度地降低自身的生物信号和行为显着性,类似于自然界中的拟态。而且他们之间的心灵感应可能让他们无需语言交流,进一步减少了‘存在感’的散发。”
关谷神奇则从文化角度理解:“这难道就是忍者追求的‘透明化’境界?摩西哇瑞(了不起)!”
唐悠悠则开始构思新的剧本:“一对拥有悲惨过去、被迫成为影子的双胞胎兄弟,在繁华都市中默默守护着重要的人,他们的沉默背后,是深如大海的忠诚与牺牲……太感人了!”
尽管大家起初觉得这对兄弟古怪又难以接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习惯了他们的存在——或者说,习惯了他们的“不存在”。大家都知道楼上住了两个唐虎家的“保镖”,很厉害,但具体多厉害,没人知道,也没人想去试探。毕竟,有他们在,似乎确实多了一份安心,尤其是在经历了曾小贤事件之后。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轨道,充满了爱情公寓特有的鸡飞狗跳和温馨日常。
胡一菲依旧在学校和公寓里展现着她的暴力美学;曾小贤依旧在电台和胡一菲的“压迫”下苟延残喘,偶尔贱性大发;吕子乔依旧奔波于他的“伟大航路(泡妞)”,并试图将新来的唐悠悠也拉入他的“吕氏春秋”理论实践;陈美嘉依旧在宠物店和花痴梦中切换;陆展博和关谷神奇依旧沉浸在他们的代码和漫画世界里;林宛瑜优雅地经营着自己的小生活;唐悠悠则热情洋溢地投入到她的龙套生涯和“唐氏表演法则”的完善中。
唐虎和赵露思的关系,在经历了订婚风波和最近的袭击警示后,似乎更加稳固和亲密。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一起上班(赵露思去动管局,唐虎去处理一些家族在魔都的产业或只是单纯地充当保镖兼司机),一起下班,一起在3603经营着他们的小家。偶尔的烛光晚餐不再是玩笑,而成了心照不宣的浪漫。只是,唐虎眼底深处,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赵露思在动管局动用了不少资源,仔细排查了那天“摄魂蜂”女子消失的老城区,访问了众多住户和商户,调取了所有能找到的民用及交通监控探头画面。然而,那个女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后续线索。她仿佛只是一滴偶然坠入城市的雨水,在完成使命后,便彻底消失无踪。
关于“摄魂蜂”和可能与之相关的朱雀旧部,动管局封存的绝密档案里记载寥寥,大多语焉不详,只确认了该族群曾依附朱雀,能力诡异,但在朱雀陨落后便销声匿迹,疑似已随主君一同覆灭。这条线索,似乎也暂时断掉了。
没有新的袭击,没有可疑的人物,没有更多的线索。一切都平静得有些过分。
但这种平静,反而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让人心头莫名压抑。
唐虎知道,对方不可能就此罢手。那次利用曾小贤的袭击,更像是一次试探,一次宣告。宣告他们回来了,宣告他们盯上了他唐虎。暂时的蛰伏,或许只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或者是在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吴欲和吴情的存在,便是对这种潜在威胁的无声回应。他们如同两尊融入环境的石像,时刻保持着最高警戒。唐虎能感觉到,在他不经意间,总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他和赵露思,甚至其他公寓伙伴身上,那是兄弟俩在履行他们的职责。
生活还在继续,爱情公寓的欢声笑语依旧。但每个人都明白,阴影并未散去,只是暂时隐藏在了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那根来自“摄魂蜂”的毒刺,所带来的不仅仅是短暂的恐慌,更是一颗埋下的种子,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再次破土而出,带来新的风暴。
而他们所能做的,便是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常中,等待,并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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