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黑衣守卫的眼神,只剩下疯狂的死志!
组织的秘密,高于一切!
包括那位“先生”的命!
“砰!”
枪声在地下工厂里轰然炸响,尖锐的回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柱子!”郑朝阳和郝平川的嘶吼声变了调。
子弹破空而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何雨柱的身体做出了野兽般的本能反应!
他没有躲!
反而是抓着“先生”的手臂猛地向前一送,将这个刚刚还高高在上的人,变成了一面活生生的肉盾!
“噗!”
沉闷的子弹入肉声。
“先生”那张斯文的脸瞬间僵住,眼神里是极致的惊愕,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绽开的血花,生机如潮水般退去。
借着这股推力,何雨柱身体后仰,腰腹发力,一个近乎贴地的铁板桥,让后续的几颗流弹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带起的劲风甚至刮得他脸颊生疼!
“开火!”
郑朝阳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下达了攻击指令!
早已就位的神枪手同时扣动扳机!
“砰!砰!砰!”
短促而密集的点射声响起,那名悍然开枪的守卫眉心中弹,身体一仰,重重摔在地上。
失去了“先生”这个最后的顾忌,剩下的守卫彻底陷入癫狂,端着枪,朝着公安干警的方向疯狂扫射!
霎时间,工厂内子弹横飞,金属跳弹的尖啸声、墙体水泥的碎裂声、中弹者的惨叫声,混杂成一片毁灭的交响。
枪战,惨烈爆发!
何雨柱在地上翻滚,巨大的机器成了他最好的掩体。
左手掌心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彻底崩开,温热的血浸透了临时包扎的布条,但他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的手,下意识地按了按怀里那本还带着体温的账册。
那是他此行唯一的目标。
他冷静地观察着战局,那些黑衣守卫虽然凶悍亡命,但在组织严密、战术素养更高的公安干警面前,颓势已现。
郑朝阳和郝平川一左一右,交替掩护推进,带领着队伍不断压缩着匪徒的活动空间。
大局已定。
何雨柱没有再加入战斗,他靠在冰冷的机器上,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一阵阵虚弱和剧痛开始从全身各处传来。
这场仗,从他踏入餐厅的那一刻,就已打响。
斗智、斗勇、斗心、斗狠。
他赢了。
枪声逐渐稀疏。
当最后一个匪徒被精准击毙,整个地下工厂终于陷入一片死寂。
空气里,浓重的硝烟与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呛得人想吐。
“柱子!你怎么样?!”
郑朝阳和郝平川第一个冲了过来,看到何雨柱苍白的脸色和被血染红的半边身子,两个硬汉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没事。”
何雨柱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那本沾染着他自己和“先生”鲜血的账册,递给郑朝阳。
“幸不辱命。”
郑朝阳的手在颤抖,他接过这本沉甸甸的账册,知道这背后是数万斤救灾粮,是一个庞大的犯罪网络,更是一桩足以震动京城的惊天大案!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用命换来的!
“好兄弟!”
郑朝阳重重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郝平川则二话不说,直接撕开自己的衬衣内衬,小心翼翼地为何雨柱重新包扎手掌,嘴里反复念叨着:“你个疯子!真是个疯子……”
……
三天后,东城分局,局长办公室。
王局长亲自给何雨柱续上热茶,目光落在他那只缠着厚厚纱布的左手上,眼神里既有后怕,也有藏不住的欣赏。
“柱子,这次,你立了天大的功劳!”王局长的声音里满是感慨。
俄式旋转餐厅案,尘埃落定。
以金丝眼镜“先生”为首的盗门“玄字支”被连根拔起,地下工厂查封,涉案人员无一漏网。
何雨柱缴获的那本账册,更是牵出了一长串黑市买家和内部蛀虫,在京城地下世界掀起了一场大地震!
市局领导亲自批示,通报表扬,专案组全员记功。
而作为绝对核心的何雨柱,个人一等功!
这是和平年代,一名公安人员能获得的至高荣誉!
“王局,这是大家拼出来的结果,我就是干了点该干的活。”何雨柱实话实说。
“你不用谦虚!”王局长摆摆手,表情严肃起来,“你的功劳,谁也抢不走!我已经向市局打了报告,准备破格提拔,调你到分局刑侦处,担任副处长!”
副处长!
连升三级!
何雨柱闻言,却皱起了眉头。
“王局,我……恐怕不能接受。”
“什么?”王局长一愣,“为什么?嫌职位低了?”
“不不不,”何雨柱赶紧解释,“王局,您知道我,野惯了,让我天天坐办公室,分析案卷,我坐不住。我这点能耐,都长在腿上和手上了,搞突袭还行,做细致活儿,怕是会耽误大事。”
他看着王局长,眼神无比真诚。
“而且,我在前门派出所待着挺好,研究研究菜,偶尔出出主意,自在。”
王局长定定地看着他,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他看到了真实,而非客套。
他长叹一口气,又是惋惜,又是欣赏。
天大的功劳,唾手可得的官位,在这小子眼里,竟真不如食堂的灶台。
这份心性,放眼全局,也找不出第二个。
“你啊你……”王局长指着他,哭笑不得,“行吧,不逼你。但你这身本事,总不能浪费了!这样,副处长你别当了,我给你挂个‘分局特别顾问’的衔,编制还在派出所,工资待遇按副处级走。遇到大案要案,你得出山帮忙!”
这才是何雨柱想要的结果!
“谢谢王局!”他立刻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系统提示音姗姗来迟。
【叮!恭喜宿主破获‘盗门销赃案’,综合评定优异,奖励自由熟练度点数:点!】
【‘罪犯心理侧写’技能提升为‘精通’!】
【‘江湖谱’技能提升为‘中级’!】
一万点!
何雨柱心头狂跳,但脸上不动声色。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神情变得凝重起来:“王局,那个被我当盾牌的‘先生’,身份查清楚了吗?”
提到正事,王局长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查清楚了。但结果,很棘手。”
“他叫赵传薪,表面是天津一家进出口公司的副总。但我们深挖发现,他解放前,是军统电讯处的资深特务!”
军统特务!
何雨柱的眼神一凝。
“那本账册呢?”
“问题就出在账册上!”王局长的声音压得极低,“账册里,大部分罐头的去向,都指向一个代号——‘南墙’。”
“而这个‘南墙’渠道的最终目的地……是港岛!”
港岛!
赵传薪!军统!南墙!港岛!
几个关键词在何雨柱脑中飞速碰撞,他刚刚提升到“精通”级别的【罪犯心理侧写】能力,让他瞬间捕捉到了一丝被所有人忽略的、极度恐怖的可能性!
他的大脑仿佛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
盗门“玄字支”的先生,竟然是军统特务?
一个特务组织,花这么大力气,冒着暴露的风险,偷粮食,建工厂,只是为了卖罐头敛财?
不!这不符合逻辑!
利润太低,风险太高!
罐头只是伪装!
“南墙”……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这是一条不计代价也要打通的通道!
那这条通道,真正要运送的“货物”,是什么?
什么东西,值得他们用一个潜伏多年的高级特务网来冒险?
一个可怕的念头,让何雨柱浑身汗毛倒竖!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王局长,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王局,”他一字一顿,声音沙哑,“我们可能想错了。”
“罐头是假的,账册也是假的。”
“他们真正要运的……是人!”
“这个所谓的罐头厂,根本就是一个用来偷运技术专家和科学家的中转站!”
轰!
王局长如遭雷击,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血色尽褪!
他被何雨柱这个大胆到疯狂的推论,彻底惊呆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捣毁的,根本不是一个销赃窝点!
而是一个潜伏在心脏地带,妄图掏空国家人才根基的……敌特阴谋!
何雨柱看着窗外,眼神幽深。
他知道,自己捅开的,是一个比天还大的马蜂窝。
真正的大家伙,才刚刚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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