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扎科看着不远处地上那堆灰烬，一阵风吹过，了无痕迹。
他又转头又看了看身边正在悠闲的舔着爪子的小黑，心中瞬间无比清明，最后一丝犹豫和幻想也彻底烟消云散。
父要子亡，弟要兄死。
北漠举国上下已经有无数的人被这所谓的圣蚀教控制，他的国家，还有救吗？
有的，一定有的。
他记得很清楚，虽然当时，那个姑娘没怎么说话，但是所有人都在看她的脸色。
还有这只黑猫，也是她养的。
能养出这么厉害的黑猫，它的主人又怎会是一般人。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古莫，说道：
“古莫，在你们来之前，兀突正准备将我射杀在此地，若非它救了我，此时，你们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什么！殿下，您是说......，兀突刚刚想要杀您？”
古莫顿时惊的脸色煞白：“他，他怎么敢？”
扎科苦笑一声：“他怎么会不敢？临行之前，他就得到我父王的口谕，让他........，将我的命留在这里，而我的好三弟，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古莫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王上居然要杀二皇子，怎么会这样？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殿下！末将……末将誓死追随殿下，定竭力保护殿下安全！”
他身后的亲卫们也纷纷下马，跪倒一片：“誓死追随殿下！”
这些人都是扎科一手培养起来的亲信，忠诚毋庸置疑。
扎科看着他们，心中稍暖。
他弯腰扶起古莫，目光扫过众人：“都起来吧，各位，北漠如今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扎科这话让他的这些亲卫们都面露疑惑之色。
明明如今北漠与大梁的战争，是北漠占上风，二皇子却说北漠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这话何意？
看着亲卫们脸上疑惑的表情，扎科缓缓开口，把他从顾云璟口中听到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
当众人听到他说：“这些人根本不是因为接受了圣蚀之力的洗礼获得了永生，而是变成了尸傀。
“二皇子殿下您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们好好回想一下，那些所谓的变成了不死之身的人都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
众人都极力回想了起来。
那些人死而复生变成所谓的不死之身后，就变的六亲不认，除了杀人，别的什么都不会。
国师说那是因为他们已成就圣体脱离凡胎，斩断世间一切因果，所以才会那样，那是成神的表现。
原来，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殿下，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扎科脸上满是凄苦之色：“圣蚀教被封为国教，我北漠百姓加入之人不知凡几，被那所谓的圣蚀之力洗礼过的人更是多不胜数，再如此下去，我们北漠只怕是真的要灭国了。”
他顿了顿，看向投向大梁军营的方向，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
“古莫，传我命令，集合我们所有人马，轻装简从，随我……投奔大梁！”
“投奔大梁？！”
古莫虽然已有所预料，但亲耳听到，还是吃了一惊：“殿下，这可是叛国啊！”
“叛国？若是北漠的人全都变成那种不死怪物，那我们还有国吗？”
“可那也不能投奔大梁啊！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回去，将圣蚀教的真相告诉王上。”古莫再次说道。
“回去送死吗？还是带着你们这区区两千人，去跟我那好父王、好三弟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再被扣上叛乱的帽子，将你们九族尽诛？”
扎科这话让古莫沉默了。
确实，回去是死路一条，反抗更是以卵击石。
投奔大梁，或许是眼前唯一的生路，甚至……可能是更好的出路。
“末将遵命！”
古莫不再犹豫：“末将谨遵殿下命令，这就回去点齐人马随殿下一同前往。”
待古莫离开，扎科这才再次看向小黑，郑重地向它行了一礼：“多谢......，猫大人救命之恩。”
小黑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傲娇的甩甩头。
哼！看在你还算识相的份上，接受你的道歉了。
接着，它轻盈一跃，再次跳上扎科的头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下。
扎科：......。
好吧，既然猫大人看中他的头顶了，那趴就趴就坐吧。
顶着一只救命恩兽，不丢人。
很快，古莫就点齐两千人马，来到扎科面前。
至于营中其他那些已经接受过蚀力洗礼的士兵，他一个都没有带。
一行人不再耽搁，调转方向，朝着大梁先锋军的营地疾驰而去。
这边，顾念念和系统一直密切关注着扎科的动向。
直到他带着人朝自己这边过来，这才转头对着陶大勇三人道：
“准备一下，扎科带人过来投诚了，马上就到。”
陶大勇三人一直在顾念念身边，自然把全部的事情经过都听得清楚，也知道扎科此来的目地。
但他只带来了两千人马，其他的那些北漠人怎么办？
想到这里，陶大勇开口问道：“念念啊，这个扎科是投降了，那北漠剩下的其他人马怎么办？
顾念念皱眉想了想在心里问道：【统子，这些人是不是都已经没救了，必须死？】
系统难得的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念念，其实，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可以救他们。】
顾念念：......。
【能救你不早说，之前还让那么多人都死了。】
【念念，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些人和这些北漠的士兵可不一样，他们都是奸细，且他们受到蚀力的影响极深，就算要救也没有什么意义，何必要费那个力气呢。】
【算了，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说说要怎么样才能救他们吧。】
【念念，你真的要救吗？他们可是北漠人，是大梁的敌人，你不是最讨厌圣母了吗？这么做不怕被人说你圣母心泛滥吗？】
顾念念顿时跳脚：
【你才圣母，你全家都圣母，我那不是想着，扎科已经投降了吗？
以后北漠就是大梁的附属国了，总不能眼看着北漠人死绝，让他一个人当光杆皇帝吧？要是这样，要这个附属国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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