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风沙还没吹到江南,惊鸿阁的竹林却浸着暮春的润。霍景域勒住马缰,玄甲上的霜气刚在晨光里化开,鞍前挂着个素布包,里面是他特意从回春堂取的灵草——苏轻晚常年用暗器,指尖总带着旧伤,灵草煮水敷着,能缓解酸痛。
这是他第七次来惊鸿阁,前六次要么赶上她出任务,要么被弟子拦下,说“苏楼主忙着查西域线索”。
“霍校尉,楼主在暗器阁等你。” 引路的弟子掀开竹帘,竹林深处的阁楼里,青色身影正对着窗棂擦拭暗器,阳光穿过竹叶,在她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指尖捏着的柳叶镖泛着冷光,与她鬓边的绒球形成奇妙的反差。
苏轻晚回头,看到他进来,动作没停,语气平淡:“西域的密报收到了?顾昭宁已经控制了拜月教总坛,龙涎玉的一半碎片在她手里。” 她不提他多次拜访的事,只谈正事,像极了在南疆战场时,两人并肩分析敌情的模样。
霍景域把素布包放在桌上,布包滑落,露出里面的灵草和一本《北凉医典》,书页夹着张纸条,是霍锦手写的“暗器伤护理法”。“锦儿说,你指尖的伤不能再拖。”
他的声音低沉,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双手纤细,却布满薄茧,虎口处还有道浅疤,是去年北疆雪地里,为了替他挡苍狼族的暗箭留下的。
苏轻晚指尖顿了顿,拿起灵草,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清香,想起在落马谷,她中毒昏迷,是霍景域背着她在雪地里走了一夜,用自己的体温护住她的性命;想起南楚敌营,他为了救她,被敌军的长枪刺穿肩胛,却还笑着说“没事”。这些画面像针,轻轻扎在心上,疼却暖。
“你不该来。” 苏轻晚把暗器放在案上,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犹豫,“你是昭武校尉,执掌京郊精锐营,而我是惊鸿阁楼主,常年漂泊江湖,我们不是一路人。”
她怕的不是江湖险恶,是后宅的束缚,是他卸甲后的遗憾,更是这乱世里,安稳的感情随时会被战火碾碎。
霍景域往前走了两步,玄甲的铁片碰撞声在安静的阁楼里格外清晰。他看着她的眼睛,眼底满是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我知你不喜后宅,更不喜被束缚。”
他顿了顿,声音放柔,像竹林里的风,“若你愿,我可卸甲,陪你江湖漂泊,惊鸿阁走到哪,我就护到哪;若你不愿卸甲,我便守着北凉的疆土,你守着北凉的江湖,我们守望相助,互不牵绊。
苏轻晚看着他,眼眶微微发热——她见过太多世家子弟的虚情假意,也见过有人为了权势抛弃江湖,却从未有人愿意为她放弃兵权,更从未有人懂她“守江湖也是守家国”的执念。
“不必卸甲。” 苏轻晚笑了,眼底的犹豫散去,只剩释然与坚定,“惊鸿阁与镇国公府,本就该守望相助。
你守北疆的雪,我护江南的花,你在朝堂护太平,我在江湖清邪祟,这样不好吗?” 她拿起案上的一枚柳叶镖,递给他,“这个给你,惊鸿阁的信物,以后你若有需,只要捏碎它,我立刻带着弟子赶来。”
霍景域接过柳叶镖,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却觉得比任何暖玉都珍贵。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块小巧的玄铁令牌,上面刻着“霍”字:“这是镇国公府的令牌,你拿着,不管是京城还是北疆,凭它可调动霍家的暗卫。”
两人交换信物的瞬间,竹林的风穿过阁楼,带着竹叶的清香,像为这场跨越朝堂与江湖的相守,送上最温柔的祝福。
消息传回京城,镇国公府一片喜庆。柳寒烟握着苏轻晚的手,笑得眼角起了皱纹:“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轻晚,以后你就是霍家的女儿,霍景域若敢欺负你,娘替你做主。”
她递上一个锦盒,里面是块暖玉,“这是我嫁进来时,婆婆给我的,戴着安神。” 霍宴站在一旁,虽没多言,却拍了拍霍景域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认可——他知道,苏轻晚是能与儿子并肩的人,比那些娇生惯养的世家贵女,更配得上霍家的儿郎。
回春堂里,霍锦正帮苏轻晚整理嫁衣的图样,灵果酒的甜香漫在空气中。“你真的不要凤冠霞帔?” 霍锦笑着问。
苏轻晚摇头,指尖划过图样上的劲装设计:“江湖儿女,哪用那些?简单的红裙,能骑马、能耍暗器就好。”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不过,顾昭宁在西域动作频频,我们的婚期,恐怕要往后推了。”
霍锦点头,递给她一杯灵果酒:“天机阁刚收到密报,顾昭宁已经拿到龙涎玉的一半碎片,还用水晶果的汁液加固了拜月教的毒阵,西域的商队已经有三批失踪了,怕是都成了她练毒的牺牲品。”
午时的东宫,萧夜爵看着西域的舆图,指尖点在拜月教总坛的位置:“景域,轻晚,你们定亲后,即刻随我出发西域。凌玄已经破解了部分蚀骨毒的解药,苏轻晚的惊鸿阁擅长潜入,霍景域的精锐营能正面牵制,我们必须在顾昭宁拿到完整龙涎玉前,阻止她。”
霍景域握紧苏轻晚的手,玄铁令牌在掌心发烫:“殿下放心,我与轻晚随时可以出发。” 苏轻晚也点头:“惊鸿阁弟子已经在西域布好眼线,拜月教的毒阵虽厉害,但我们找到了解毒的关键——空间里的月华草,与龙涎玉的能量相克。”
就在这时,天机阁的弟子匆匆赶来,脸色惨白:“太子殿下,霍小姐,苏楼主,西域急报!
顾昭宁用龙涎玉碎片催动了摄魂术,控制了拜月教的弟子和部分北狄士兵,她还扬言,三日后要在丝绸之路的咽喉月牙关,用毒阵献祭,彻底激活龙涎玉,夺取空间密钥!”
阁楼里的喜庆瞬间凝固,灵果酒的甜香被紧张的空气取代。霍景域的脸色沉了下来,玄甲的铁片碰撞声格外刺耳;苏轻晚握紧了柳叶镖,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霍锦抚摸着胸口的星罗镜,空间里的月华草似乎感受到了危机,波动变得急促。
萧夜爵站起身,玄铁剑在腰间震颤:“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兵分三路——我与霍锦带暗卫潜入拜月教总坛,夺取龙涎玉碎片;霍景域带精锐营镇守月牙关,阻止毒阵献祭;轻晚带惊鸿阁弟子,营救失踪的商队,瓦解顾昭宁的控制。”
暮色渐浓,惊鸿阁的竹林里,红裙的图样还铺在桌上,却已没了之前的轻松。霍景域看着苏轻晚,指尖拂过她鬓边的绒球:“等解决了顾昭宁,我一定给你一场像样的婚礼。”
苏轻晚笑了,眼底满是坚定:“好,我等你。到时候,我们在月牙关看落日,在江南看樱花,把这乱世里的安稳,都补回来。”
可他们都知道,三日后的月牙关,将是一场生死较量。顾昭宁的摄魂术、拜月教的毒阵、龙涎玉的能量、北狄的援兵,像一张巨大的网,朝着他们缓缓收紧。
苏轻晚的惊鸿阁能否瓦解摄魂术的控制?霍景域的精锐营能否守住月牙关?萧夜爵和霍锦能否顺利夺取龙涎玉碎片?
夜色里,西域的风沙似乎已经吹到了惊鸿阁,竹林的叶子沙沙作响,像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前奏。
这场跨越朝堂与江湖的定亲,终究成了暴风雨前的短暂安宁,而月牙关的生死对决,才是真正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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