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日后定当为帮主马首是瞻!”
在场帮众立刻跪倒在地,有一多半是被点透,心悦诚服喊出这一句话。
置于两个倚老卖老的长老,也并入这个行列,明显晚了一拍的举动,最起码是在表面上服软了。
所以江念初安全了。
“县主,请!”
明明说好要在码头放江念初离开的人,居然当场就反悔了。
青面獠牙的面具下,男人一双眼睛亮着不同寻常的眸光,伸手客气的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念初微微颔首,转身迈步往岛中走。
女子纤细玲珑的背影,明明该是稚嫩柔软的。
然而此刻无论是谁看她,都要敬佩她的淡定从容,以及举手投足间的气势磅礴。
她没带一兵一卒,却胜过千军万马。
任谁都不敢小瞧。
“县主,别客气,多吃点。”
聚义厅里早就摆好酒菜,一大碗又一大碟的模样,和刻板印象里山寨该有的规格完全一样。
好在江念初本身也不是什么扭捏的闺秀,根本不会计较什么男女不同桌,没有规矩宁愿饿死的歪理邪说。
她款款大方的落座,先是拿起已经斟满的酒杯,大方对帮主说道:
“那就借帮主的酒菜,感谢帮主的盛情款待。干杯!”
程楠和两个长老刚落座,就看到她们俩推背还账,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却又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止。
“时辰不早了,县主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谈。”
酒宴很快就结束了,黑衣帮主将她送到不算偏的小屋后,抬手却是指旁边的大屋。
很显然,他就住在旁边,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有任何问题,她只要喊一嗓子,他就能听见。
江念初含笑道谢,推门就走进去。
朴素的屋子几乎没有什么摆设,一张床一个桌子,连个茶具都没有。
但是也因为如此简陋,才可以不用担心有埋伏有意外。
帮主为了让她睡得安心,可谓是费尽心思。
之前被江念初折腾够呛的小丫鬟,没一会儿来敲门,送来的只有白开水,连茶叶都没敢放。
生怕掩盖什么异味,让她再着了道。
这是多担心她重蹈覆辙而害怕?
江念初接过白开水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
其实对比别人给她的安心,她自己倒是没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
虽然说她是个女子,虽然说着道的人是她。
但也正因为共同经历麻烦,她们才能从敌人变成朋友。
所以这世间哪里来的绝对?
不过都是需要经历磨难,才能成就成功的必经之路罢了。
只要结局是好的,那便无所谓了。
小丫鬟是见过江念初更疯的证人,根本琢磨不透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本来是想问出口的。
奈何又怕江念初使什么鬼点子,到最后吃亏被捉弄的又是自己。
所以抿了抿唇角压住想说的话,赶快行礼转身跑了。
生怕跑的慢一点,都会被金麟县主吃掉一般。
江念初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弯月,想好了明天的计划,便合衣而眠。
结果她刚睡着,就被人摇晃肩膀给吵醒了。
“喂!你要不要这么心大?还真在这里睡上了?”
江念初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薛文渊无语的白眼。
“不睡觉就能解决问题的话,医馆就可以当勤政殿用了。一群失眠者就能统治国家了!”
她更无语的梦呓,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而她则是翻个身继续睡。
“啧!原本一心想逃跑的人,现在突然就不想跑了。莫不是你真的跟外面传言的那般,与帮主有了关系,舍不得走了啊?”
薛文渊捏着下巴啧啧称奇,看热闹的视线穿过脊背,江念初狠狠打了一个寒颤,彻底没了睡意。
她翻身坐起来,横白他一眼,哼道:
“你会爱上一个连脸都没见过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他把面具摘下来,你就爱他吗?”
这反问问的好,江念初居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停停停!现在爱不爱是正事吗?正事难道不应该是,我们怎么把源兴帮往朝廷招安上引,让所有人解除心腹大患?”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薛文渊一愣,而后郑重申明道:
“人活在世,不就是为了有口吃的,有个地方住?虽然我在帮里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是帮派有帮派的好处。随性自幼无拘无束,怎么看都比在朝为官要强一百套。招安?我第一个不同意。”
说罢就破罐子破摔的坐到椅子上,抱臂冷脸的模样证明。
即便是最好的伙伴,这件事也没得商量。
他才刚刚过上好日子而已,怎么可能亲手打破?
“你喜欢帮派生活?”
江念初的确很意外。
她们匆匆见面,她只听说他是被追杀,被迫加入江湖帮派。
即便是她再聪明,也想不明白,居然会有人喜欢当贼啊?
这就是她的信息茧房。
她一直都以为,只有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才是所有人的向往。
所以所有人就应该都想站在阳光下。
然而人心,从来都不是一概而论。
“当然啊!这里不需要拼爹,不需要拼家族,不需要上早朝,不需要复杂的人情世故。只要在需要冲锋陷阵的时候,努力厮杀去争夺。可能未来的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我们都可以衣食无忧。你是个女孩子,你不会懂男人的压力的。”
薛文渊看着她说的很郑重。
“在朝堂里,我努力不代表有收获。但是在帮派里,只要我付出就会有收获。没人会看不起我,没人会用一堆毒鸡汤激励我,让我当别人的踏脚石还要心甘情愿。所以即便外人说我们是匪寇,说我们是流氓。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活的滋润又自在,未来能看到希望,更能死的其所!你明白吗?”
已经用上死得其所这四个字。
也难怪朝廷屡次派兵围剿,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这世上不止一个薛文渊被世家打压,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人的本能的趋利避害,不能用简单的对错来衡量。
而他这番话又代表源兴帮多少普通帮众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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