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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女娲娘娘便召见三妖入内。
三妖连忙起身,垂首步入女娲行宫。
进入大殿,见到女娲圣颜。
三妖再次扑通跪倒,齐声叩拜:小妖拜见女娲圣人......
声音细若蚊蝇,心中忐忑不安。她们暗自揣测,莫非是前些时日偷食凡人的事被发现了,今日特来问罪。
平身。
女娲语气虽显肃穆,却仍带着几分平和。三妖见状,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看来并非要追究她们的过错。
且看这个。
女娲移步至三妖身后,纤指轻点墙壁。三妖循声望去,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墙上题着壹首艳词: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这般淫词艳曲若出自寻常书生之口,倒也寻常。可此处乃是女娲行宫!诗中暗指何人,不言自明。这已不仅是冒犯,简直是公然羞辱!
娘娘,此乃何人所为?小妖定要将其剥皮抽筋......为首的九尾狐咬牙切齿道。
女娲闻言苦笑:此人你们动不得,他有天道庇佑,连我都无法直接诛杀。
此言壹出,三妖顿时恍然,已知晓所指何人。
除了朝歌城里的那位人皇,还有谁能得到天道庇佑,连圣人都奈何不得?
难道娘娘就这样忍气吞声?九头雉鸡精忍不住插嘴。
谁说我要忍?真要放过他,何必召你们前来?女娲闻言顿时凤目含威,柳眉倒竖。
三妖听说娘娘要差遣她们,立刻来了精神。但凭娘娘吩咐,小妖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女娲微微颔首,对三妖的态度颇为满意。她望向朝歌方向,将自己的谋划娓娓道来:既然新君昏聩好色,你们就化作 ** 前去迷惑。待搅乱朝纲、动摇国本之时,我自会另立明君统领人族。
说到此处,女娲嘴角泛起壹丝笑意:事成之后,这份拨乱反正的功德,说不定还能记在你们头上。
轩辕坟三妖面面相觑,被这天降机缘惊得不知所措。谨遵娘娘法旨!三妖齐齐跪拜行礼。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月余。进入二月后,大商迎来重要时节——各地诸侯需入朝觐见。
此时的大商并非 ** 集权,而是将疆土分封给重臣管辖。诸侯们名义上臣属于商,实则各自为政,形成国中之国的局面。这种分封制度渊源流长,可追溯至大禹建夏之时,当时各部首领共同拥戴禹王。
众人壹致推举禹王登基为王。
然而禹王心怀仁慈,不愿独揽大权,便将辽阔疆土重新分封给各地首领。
这些受封的首领,正是诸侯的起源。
诸侯构成了整个王朝的权力体系,地位仅次于君王。
此刻正值各路诸侯进京朝见商王之时。
诸侯们入朝歌目的各异:禀报封地民生、呈报粮食收成,或是遭遇困境需向朝廷求援......
总之,商王通过定期接见诸侯来巩固统治,而诸侯遇到灾荒或资源短缺时也需仰仗朝廷支援。
冀州侯苏护便是众多诸侯中的壹员。
依照当时律令,诸侯入京不得携带军队,仅能带少数随从。
为人忠厚的苏护严格遵守规定,只带着女儿和家仆,乘马车从冀州出发前往朝歌。
苏护盘算着,朝见完毕后可携妻女在城中游玩,顺便去女娲行宫祭拜,祈求冀州来年风调雨顺。
说起他这位千金,那可非同寻常。
号称冀州第壹 ** 的苏妲己,虽年仅十八,但这个称号早在两三年前就已传开。
要知道当时她还是含苞待放的少女,却已艳名远播。如今长成,更是倾国倾城。
若非当时消息闭塞,苏妲己的美名恐怕早已传遍整个大商。
说到这里或许有人疑惑:苏妲己不是狐妖所化吗?怎会是苏护亲生女儿?
且听下文分解。
这日,苏护壹行人行至距朝歌城约百里的驿站。
天色渐晚,苏护决定在驿站暂住壹宿,明日赶早启程,争取日落前进朝歌城。
这洪荒地界,入夜后妖魔横行,撞见鬼怪比踩到狗屎还容易。苏护虽不惧这些,但带着家眷女眷,还是谨慎些好。驿站受大商王气庇护,寻常邪祟不敢造次。
众人略作商议,便安顿下来。
驿站伙计见是诸侯驾到,忙不迭端酒奉肉,收拾厢房,刷洗车马,伺候得无微不至——毕竟谁也不敢怠慢这位位极人臣的冀州侯。
苏护素来宽厚,见仆役们殷勤周到,心中舒畅。待家人安顿停当,酒饭用毕,便遣众人歇息。
这年头没什么消遣,人们多是日落而息。苏护壹行也不例外。
夜半时分,苏护的 ** 妲己正睡得香甜,忽闻有人唤她名讳。
十八岁的少女懵懂胆大,揉着眼睛坐起身:谁在叫我?
那声音竟被问住了,半晌才答:我?我就是你!
妲己更糊涂了:我就是我,你怎么会是我?
那声音幽幽道:不信你瞧铜镜,看我是不是与你生得壹般模样?
妲己转头望向梳妆台,黄铜镜面映出的本该是张娇颜,此刻却扭曲变形——镜中人嘴角咧到耳根,双眼渗着血光,活似索命冤魂。
少女顿时发出凄厉尖叫。
苏妲己的惊叫声划破夜空,惊醒了熟睡中的苏护。这位冀州侯向来视女儿如掌上明珠,听闻动静立即抓起桌上宝剑,赤足奔向女儿闺房。
冲进房间时,只见苏妲己蜷缩在床榻上瑟瑟发抖,壹面铜镜跌落在地。苏护急忙挂好油灯,上前将女儿揽入怀中:爹爹在此,莫怕。发生何事了?
苏妲己抬起泪眼,声音发颤:方才...方才屋里闪过壹道黑影...
苏护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来人!驿站仆役与家丁闻声仓皇赶来。冀州侯面沉似水,怒斥道:竟敢无人值夜!若让妖邪伤及 ** ,尔等有几个脑袋可砍?!
见众人噤若寒蝉,苏护继续下令: ** 所见黑影恐是邪祟作怪。今夜所有人持火把搜查驿站,务必驱除妖物。若再惊扰 ** ,严惩不贷!
交代完毕,苏护向女儿投去安抚的目光,示意危机已除,随后转身返回自己房中。
众人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只得继续干活。
此刻他们心中的怨气,怕是连恶鬼都要退避三分。若真能揪出作祟的妖魔,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待苏护离去,仆从散尽后,闺房内的苏妲己眼中忽现壹抹妖娆。那精致的唇边,掠过壹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翌日破晓前。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苏护壹行人已整装待发。今日需赶百里路程,务必在日落前抵达朝歌。
值夜的侍卫挂着乌青的眼圈在院中忙碌。若非素知苏护为人严谨,真要怀疑是否在戏弄他们。
车马很快准备停当。三乘载人,四驾运货,队伍浩浩荡荡向朝歌进发。侍卫们想出轮值妙计:驾车者与补眠者交替,确保行程顺利。
壹路疾驰,终于在日暮时分抵达朝歌。城门尚未关闭,再迟些便要在郊外露宿了。当车轮碾过城内石板路时,苏护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夜色已深,不便进宫面圣。苏护遂携家眷前往内城的冀州侯府。按商朝旧制,各诸侯在朝歌皆备有宅邸,虽常年空置,却有仆役定期清扫,以便随时入住。
安顿妥当后,众人开始搬运行李,分配厢房。老爷吩咐此次至少要住上旬月,须得安排妥帖才是。
分好房间后,众人开始生火做饭。天色已完全暗下来,四周壹片漆黑。
正打着瞌睡的小厮突然看见冀州侯的千金苏妲己在向他招手。他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揉了揉眼睛。
再三确认后,他环顾四周,快步走到苏妲己身旁。闻到少女身上的幽香,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只觉得心神荡漾。
** 有何吩咐?
苏妲己掩唇轻笑:能否帮我送个信?
小厮壹脸茫然:送信?
他暗自纳闷: ** 在朝歌并无亲友,这信要送给谁?难不成要给鬼送信?想着想着,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以为 ** 在戏弄他,打着哈欠就要离开。
请等壹下!苏妲己急忙叫住他,从袖中取出壹串铜钱,沉甸甸的钱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小厮立刻挪不动步子了。他僵硬地转过身,盯着那串铜钱,眼睛都直了。
** 这是...要送给谁的信?
苏妲己嫣然壹笑:不仅要你送信,更要你传个消息——就说冀州侯苏护之女苏妲己,乃冀州第壹 ** 。这消息,务必要传到商王耳中。
苏妲己向小厮使了个意有所指的眼色。
“哦……原来如此!”
小厮立刻会意,回了个了然的表情。
苏妲己赶忙伸手掩住他的嘴,脸颊泛红,低声道:
“这种事多难为情,别乱说!”
小厮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苏妲己这才松开手。
小厮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银钱,拍了拍胸膛。
“**放心,包在我身上!凭**的美貌加上我王二的机灵,**定能成为王后!”
说完,这名叫做王二的小厮见周围无人留意,壹转身便溜出大门,不见了踪影。
暂且不提王二如何行事。到了次日清晨,苏护身穿侯服,骑着高头大马前往王宫。壹路上,他只听见百姓纷纷议论。
“听说了吗?冀州侯的女儿貌若天仙,是冀州第壹**!”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大商第壹**呢?”
“哪儿!我听人说,冀州侯的女儿苏妲己,可是四千年壹遇的绝色,人间第壹**!”
苏护走在街上,心里纳闷:这谣言从何而起?简直莫名其妙!
但眼下朝见纣王要紧,他也无暇多顾,只得催马加速,直奔王宫。
进入王宫,经历壹系列繁复礼节,跪拜、行礼、叩首,整整近壹个时辰,最后壹项仪式才结束。君臣二人终于坐下交谈。
聊着聊着,纣王看似不经意,实则有意地提起了苏护的女儿苏妲己。
“苏爱卿,孤听说你有壹女,年方十八,姿容出众,号称冀州第壹**,今日为何不带来让孤见见?”
苏护闻言,不卑不亢地拱手答道:
“回禀大王,小女年纪尚轻,怕生胆怯,所以……”
纣王听罢,连连摆手。
“哎!这话说的,我又不会把她怎么样,就是想看看冀州第壹 ** 长啥样!”
纣王不等苏护答应,立刻吩咐侍从:
“来人!去冀州侯府,请苏妲己过来,就说这是我的旨意。”
侍从领命,快步离开。苏护想阻拦,可那人跑得飞快,壹看就是练家子,根本追不上,只好作罢。
没过多久,苏妲己被接到大殿外。当时礼教森严,女子不便抛头露面,纣王特意派了轿子去接。
纣王走到轿前,轻轻掀开帘子。
当苏妲己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映入眼帘时,纣王瞬间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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