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刘玄麾下将士的战力远超其他州郡驻军,方能铸就这常胜不败的传奇。
海阳城主在厅中来回踱步,神色踌躇不定。
念及背后有立场晦暗不明的公孙瓒,前方虎视眈眈的异族吞并者刘天麟,自己不过是个小小城主……
虽然刘玄曾带兵入宫,却未行悖逆之事,反倒为大汉开疆拓土,更以爱民如子闻名天下。
海阳城主突然神色一凛。
\"开城门!恭迎主公入城!\"
……
就在刘玄拿下辽西郡最后一座城池时,洛阳派来赴任的冀州刺史韩馥已在州城驻扎多日。
领受天子诏书后,韩馥雷厉风行整肃冀州各方势力。
又得耿武等谋士倾力相助,很快掌控了冀州核心军权。
虽然世人皆知韩馥新任冀州牧,但讨伐公孙瓒的密诏直到他握牢兵权后,才与心腹谋士共议,旋即筹备攻打幽州。
冀州与幽州地界相连,涿郡与代郡正是两州接壤之地。
代郡西临并州,涿郡北接冀州。
此番韩馥奉诏讨伐公孙瓒,首选与冀州接壤最广的涿郡进兵,实为上策。
若攻克涿郡,再向东北推进五十余里,便是公孙瓒所在的广阳郡腹地。
韩馥深知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威震四方,他并未狂妄到想一举攻占对方数郡之地。
冀州虽富庶,但兵力薄弱,难以吞并幽州。
西邻并州以抵御外族为由,拒绝出兵相助。
韩馥明白此战徒劳无功,但皇命难违,只得发兵。
他退而求其次,决定攻取涿郡,短暂占据以向朝廷表明自己并非抗旨无能。
此战关键在于出其不意,以最小代价夺取城池。
即便攻下涿郡,韩馥也清楚难以长期固守。
故而他计划待公孙瓒反扑时顺势撤军,既完成圣命,又避免结下死仇。
如此既能保全性命,又可稳固冀州牧之位。
两日后,韩馥命大将赵浮率四万精兵突袭涿郡。
公孙瓒坐拥幽州半数疆土,麾下兵马逾十万。
但其主力需防备北方异族与西侧并州,其余郡城亦需重兵驻守,留守南境的兵力不足两万。
韩馥欲趁其不备直取涿郡,故动用冀州近三分之一的军力。
……
海阳城内,刘玄自入主后并未更换原有官吏。
他令将士休整补给,连续十日征战已使全军疲惫不堪。
刘玄不善理政,仍委任原城主治理城池。
自己则在郡守府中酣睡恢复——单人破城、直取府衙的壮举令他体力透支严重。
五百赤血龙骑日夜护卫,使他得以安枕无忧。
一日半后,全军休整完毕,士气高昂。
刘玄火速率领一万赤血铁骑及五百赤血龙骑秘密进入右北平郡,避开城池直插涿郡。他深知韩馥进攻公孙瓒的日子近在眼前。
若派斥候往返探查,又要耽搁三四日。届时再出兵便为时已晚。广阳郡的公孙瓒获知涿郡遭袭仅需半日,发兵驰援一日可达。
熟读三国的刘玄对韩馥了如指掌。此人怯懦无能,帐下既无良将又无识人之明。只要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出战,涿郡必然固若金汤。
三日后,当赤血铁骑行至涿郡城东郊,南门方向骤然响起震天马蹄声。斥候飞马来报:\"禀主公,南门发现冀州大军,约万骑两万步卒。\"
刘玄剑眉微蹙——韩馥竟调集三万大军攻郡,实在反常。他当即令全军下马,沿南麓山道隐蔽转移,同时清除行军痕迹,自己则单骑赶往城南高地观战。
居高临下望去,赵浮率领的冀州军正猛攻南门。涿县守军虽遭突袭,仍能依托城防死守。由于赵浮仅是一流将领,既无超凡武艺又无奇袭之策,战局陷入胶着。
看着双方伤亡加剧,刘玄按兵未动——此前与郭嘉在辽东分别时,早已商定出兵时机。
战局之中,涿郡守军与冀州兵马厮杀正酣,一时难分高下。
涿郡太守定会向公孙瓒紧急求援。
广阳援军抵达至少需一日行程,涿郡必须死守待援。
郭嘉早有谋划——若涿郡能顽强固守,刘玄最佳出兵时机,当在广阳援军将至未至之际。
如此既能让公孙瓒亲眼目睹敌军汹汹之势,若刘玄稍迟半步,涿郡城墙便将倾覆;又能保全赤血铁骑免遭重创,可谓一箭双雕。
初时刘玄不以为意,但见那黑压压的四万大军,终究按住了剑柄。
此行仓促,他只带了赤血铁骑,未携步卒。
若贸然令铁骑冲锋,敌阵中 ** 手与长枪兵藏于盾阵之后,突入必遭重创。
纵使坠马后的赤血卫依旧骁勇,但陷在敌军严整军阵中,阵列已散。
再精锐的战士,也难敌八方刀斧加身。
即便惨胜,赤血卫必折损过半,万余战马更将十不存一。
这等于是把他穿越以来攒下的全部家底,尽数抛进火坑。宏图霸业,转眼就要化作春耕秋读的田舍梦。
刘玄从来不是舍己为人的君子。相助公孙瓒?不过是天赐的良机。
比起以往谋划的吞并幽州之策,此刻毋需与公孙瓒虚与委蛇,更不必兵戈相向。
他令大军隐于山林备战,剩下的,就看涿郡守军能否多撑几柱香的时辰。
……
蓟县,广阳郡治所。
军报刚到,公孙瓒的铁甲已哗啦作响。
“韩馥老贼安敢!”他踹翻案几时,帐外亲兵正挨个捶响聚将鼓。
“点三千白马义从,骑兵一万,步卒两万——本将要亲手剁了那老匹夫的狗头!”
鎏金兜鍪映着火光,他掀帐而出的瞬间,整个军营的马嘶声突然高了三度。
一旁幕僚关靖上前劝阻。
\"主公此事略有欠妥,右北平郡急报,伪王刘玄已快速占据辽西郡与辽东属国。\"
\"倘若主公离开,若刘玄进犯右北平郡,恐无人能守。\"
公孙瓒脚步微滞:\"玄菟王吞并两地,实因两郡长期侵扰辽东郡。\"
\"其进犯右北平郡又有何缘由?\"
关靖道:\"听闻刘玄每至一城,必以太子之名,假托讨伐董卓为由,劝降各城守军。\"
\"此人已被革除宗室身份,却公然另立朝廷,实属十恶不赦。\"
\"今又假借太子之名,以讨伐董卓、匡扶汉室为幌子,蚕食疆土,已显问鼎之心。\"
\"主公不可不防!\"
公孙瓒神色微沉,仍迈步出帐。
\"当年刘玄逃离洛阳,我曾施以援手。刘天麟出世以来,剿灭外族守卫边疆,皆显忠义之心,绝非背信弃义之徒。\"
\"你等只需增派兵力严加戒备,不必过分猜疑。\"
......
刘玄立于山丘观察两军交战。
入夜时分,令他意外的是涿县竟成功抵御了冀州军攻势。
但明显可见守城士卒折损过半,人困马乏,防御物资也所剩无几。
攻城军队虽也有伤亡,却未伤元气,似在刻意消耗守军战力。
冀州军鸣金收兵时阵型丝毫不乱,行军井然有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待其休整完毕,来日必能一鼓作气攻破城池。
刘玄已看清今日攻城军队列布置:
前方盾阵为弓手抵挡箭雨,步兵负责冲锋陷阵架设云梯,两翼骑兵防备突袭,另有少量长枪兵策应。
若明日涿县难以为继,他便可从侧翼突破,先歼灭敌军骑兵与长枪兵。
即便缺少步军协同,赤血铁骑亦不足为惧。
【烽火围城】
赤血卫的骑枪寒芒如电,这支铁骑的杀戮精准如割草,而非无差别碾杀。
战马折损?无妨——敌营马厩便是自家补给。
刘玄引兵夜行,潜至数里外荒原蛰伏,只待冀州军擂响战鼓。
【雾锁涿郡】
破晓雾霭未散,沉寂多日的赵军终现獠牙。
冀州军再度扑向城墙,号角声撕裂晨雾,南北呼应。
南门外,黑潮般的军阵如松林肃立,铁靴踏地声震得护城河泛起涟漪。
忽闻战号陡转暴烈,盾阵如巨龟压城,云梯部队化作利爪直插墙根。
城头守军瞳生血丝却绷紧弓弦,箭镞随敌军移动轨迹缓缓调整角度。
当冀州弓箭手迈入射程刹那,双方将领的吼声竟同时炸响:
\"放箭!\"
铁盾穹顶与青砖女墙之间,箭雨对冲如蝗群相噬。
涿郡箭矢撞上盾墙迸溅连串火星,偶有漏网之箭扎入皮肉,惨叫声转瞬淹没于金铁交鸣中。
云梯已钩住垛口,守军当即变阵——弓手退,掷石队涌上城堞,百斤滚石雷霆砸落。
血火交织中,数块巨石骤然砸向攀登云梯的冀州军士,恍若天外飞来的灭世陨星。
云梯轰然断裂,无数兵卒随着碎石坠落,烟尘暴起间,血肉残躯混杂着暗红血浆溅满城墙。
破空的箭矢仍在呼啸,敌我双方的弓手持续对射,箭雨笼罩处,成片的士卒如麦秆般倒下。
战场上回荡着各种可怖声响:垂死的哀嚎、箭镞入肉的闷响、木梯断裂的脆响,以及重物砸碎躯体的黏腻声浪。
三里外南郊空地,刘玄正静立阵前。一万五千赤血铁骑与九百赤血龙骑已列成锋矢阵形,战马不安地刨动着前蹄。
南北两向突然同时扬起烟尘——派出的夜不收竟从不同方位疾驰而归。这异常情形令刘玄剑眉微蹙。
两名斥候几乎同时滚鞍下马,单膝砸地:
\"禀主公,冀州军已攻上涿郡城头!\"南面探子声音嘶哑。
\"公孙瓒率三万白马义从距涿县不足十里!\"北面探子甲胄渗血。
银光乍现,白龙吟战甲瞬间覆体。刘玄眼中迸发出骇人精芒,长戟指天道:\"全军听令!直插冀州军侧翼——\"
\"先破其骑阵,再分兵撕裂步卒!\"
话音未落,白龙驹已如闪电般掠出。身后数万铁骑在统帅战技加持下骤然提速四成,铁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转瞬突至南门外围,刘玄长戟划出半月寒光,无情冲锋战技催动下,挡路敌将连人带甲被斩为两截。
赤血铁骑沉默得可怕,唯有兵刃破风声作答。五百龙骑跟随主将如尖刀般刺入敌阵,冀州军防线顿时土崩瓦解。
坐镇中军的赵浮惊怒回首,他怎么也想不到,公孙瓒竟放着东北两门捷径不走,偏要冒险绕道敌后——这完全违背常理的战术,此刻正让他的大军付出惨痛代价。
如此一来,公孙瓒怕是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冀州军中惨呼四起,阵型大乱。
\"有埋伏!\"
惊慌的士兵们看见赤色洪流般的铁骑袭来,顿时乱作一团。
赵浮脸色骤变,急忙回望后军。
\"这支赤甲军是何方兵马,为何袭击我冀州部众?\"
\"传令左右两翼骑兵,速速夹击这支赤甲骑兵!\"
身旁谋士急声劝阻:
\"将军三思!公孙瓒部队已逼近涿郡\"
\"若分兵抗击赤甲军,公孙瓒再从东侧突袭,我军将腹背受敌啊!\"
赵浮勃然大怒,挥剑斩落谋士首级。
\"尔等腐儒只会空谈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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