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走到谢飞面前：“你想救你姐姐吗？”
“想！”谢飞毫不犹豫。
“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小红的眼神很复杂，“三天后，有一场地下拳赛。你如果能赢，我让林老板免了你姐姐的债。”
“地下拳赛？”谢飞愣住了。
年轻男子笑了：“小红姐，你疯了？就他这小身板，上去不是送死吗？”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小红说，“不然你姐姐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
谢飞看看姐姐，再看看那些恶狠狠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勇气。
“我参加！”“地下拳赛？”谢飞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从小就瘦弱，连班里的同学都能欺负他，更别说什么拳赛了。但看着姐姐憔悴的脸，心中那股绝望的勇气越发强烈。
“我参加！”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年轻男子哈哈大笑：“小红姐，你听到了吗？这小子真敢答应！”
光头男人也笑了，眼神中透着一丝残忍：“有意思，好久没看到这么有种的小屁孩了。”
小红却没有笑，她盯着谢飞看了很久：“你确定？那可是生死擂台。”
“我确定。”谢飞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疼，但比不上心里的疼。
谢静突然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你疯了？不行！我不同意！”
“姐...”
“不行就是不行！”谢静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你会死的！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去死！”
光头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别在这演苦情戏了。小子既然答应了，那就定了。”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老薛吗？我这有个新人要参加后天的比赛...对，就是那个小鬼...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冷笑着看向谢飞：“小子，你运气不错。你的对手是'疯狗'。”
“疯狗？”
年轻男子咧嘴笑道：“连续三场Ko对手的疯狗！小子，你死定了！”
谢飞感觉腿有些发软，但还是强撑着站直身子。
小红走到他面前，声音压得很低：“跟我来。”
她转身往楼梯走去，谢飞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二楼是个安静的办公室，装修简单但很干净。小红关上门，回身看着他。
“你知道地下拳赛意味着什么吗？”
谢飞摇头。
“没有规则，没有保护，只有生死。”小红点了支烟，“疯狗已经打死过两个人了。”
烟雾缭绕中，她的脸显得很模糊。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机会？”谢飞鼓起勇气问道。
小红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因为你让我想起了我弟弟。”
“你弟弟？”
“他也是为了救人，最后死在擂台上。”小红的声音很平静，但谢飞听出了其中的痛苦。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过了一会，小红突然问：“你后悔吗？”
“不后悔。”谢飞回答得很快，“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小红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走到桌子后面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名片。
“这是一个武馆的地址。你还有两天时间，去学点基本功吧。”
谢飞接过名片，上面写着“振威武馆”四个字。
“虽然两天学不了什么，但总比什么都不会强。”小红掐灭烟头，“记住，在擂台上，不是你死就是他死。没有第三种选择。”
谢飞握紧名片，点点头。
“还有。”小红又开口，“别告诉你姐姐武馆的事。让她以为你在准备后事比较好。”
这话说得很残忍，但很现实。
谢飞下楼的时候，发现那些人都走了，只有姐姐还坐在沙发上等他。
“小飞，我们回家吧。”谢静站起来，眼睛红红的。
“好。”
兄妹俩走出酒吧，夜风很凉。
路上，谢静突然开口：“小飞，要不我们跑吧。”
“跑？”
“离开东莞，去别的地方。”谢静的声音很轻，“我们什么都不要了，重新开始。”
谢飞看着姐姐，心中一阵酸涩。他知道姐姐是在害怕，害怕他真的去参加那个什么拳赛。
“姐，跑不掉的。”他说，“他们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能找到别的地方。”
谢静沉默了。
回到出租屋，姐弟俩相对无言。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谢飞执意要睡地上。
“小飞。”黑暗中，谢静突然开口。
“嗯？”
“对不起。”
谢飞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第二天一早，谢飞就起床了。
他告诉姐姐要去找工作，然后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振威武馆。
武馆在一个老旧的工业区里，门面不大，但里面挺宽敞。
一进门就听到拳击沙袋的撞击声。
“找谁？”一个满身腱子肉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小红姐让我来的。”谢飞把名片递过去。
中年男人看了看名片，又打量了一下谢飞，摇摇头：“小红这是要害死你啊。”
“您是？”
“我叫振威，这是我的武馆。”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振威带着谢飞走到一个角落，那里摆着几个沙袋。
“你有没有学过武？”
“没有。”
“跑步呢？”
“偶尔跑跑。”
振威彻底无语了：“小红真是疯了，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去打疯狗。”
他围着谢飞转了一圈：“身高还行，但太瘦了。肌肉也不够。两天时间...”
他皱着眉头思考。
“师傅，您教我吧。”谢飞突然跪了下来，“我知道时间不够，但我必须试试。”
振威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想到了什么，眼神softened了一些。
“起来吧。”他说，“既然来了，我就教你几招保命的功夫。”
接下来的两天，谢飞过得像地狱一样。
每天早上六点开始训练，一直到晚上十点。振威教给他的不是什么花哨的招式，而是最基本的躲闪、出拳、和几个要害攻击点。
“记住，你的优势是速度和灵活。”振威一边给他包扎手上的伤口一边说，“疯狗虽然凶猛，但年纪大了，反应会慢一些。”
“我有胜算吗？”谢飞问。
振威沉默了很久：“一成都不到。”
这话说得很直接，但谢飞并没有绝望。一成总比零要好。
第三天晚上，小红来接他了。
“准备好了吗？”她问。
谢飞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点点头。
车子开进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区，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就是地下拳赛的场地。
一进门，谢飞就被震撼了。
偌大的厂房里围着一个铁笼子，笼子里就是擂台。四周坐满了观众，大部分都是些凶神恶煞的男人，还有一些打扮妖艳的女人。
空气中弥漫着烟味、酒味，还有一股血腥味。
“怕了？”小红问。
谢飞摇头，但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下面有请今晚的参赛选手！”
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只有擂台上还亮着刺眼的白光。
“首先出场的是，连续三场Ko对手，有着'人形凶器'之称的——疯狗！”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进铁笼，观众席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疯狗大概三十多岁，一米八几的个头，浑身肌肉虬结，特别是那双眼睛，真的像野兽一样凶狠。
他在台上活动身体，每一拳都打得空气爆响。
“接下来出场的是，初次参赛的新人——谢飞！”
掌声明显小了很多，还夹杂着一些嘘声和嘲笑声。
谢飞深吸一口气，走向铁笼。
路过观众席的时候，他看到了姐姐。谢静坐在角落里，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恐惧和自责。
他对姐姐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走进了铁笼。
铁门关上的那一刻，谢飞感觉自己好像被关进了地狱。
“小子，你确定要和我打？”疯狗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近距离看，疯狗更加可怕了。他的右手关节上有很多伤疤，那是长期格斗留下的痕迹。
“我确定。”谢飞的声音有些颤抖，但目光很坚定。
疯狗咧嘴笑了：“有种。不过等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裁判走到台中央：“规则很简单，没有规则。除了不能使用武器，什么都可以。比赛结束的条件只有三个：死亡、认输、或者失去意识。”
他看了看两人：“准备好了吗？”
疯狗活动着脖子，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
谢飞握紧双拳，回想着振威教给他的东西。
“比赛开始！”
裁判话音刚落，疯狗就像真正的疯狗一样扑了过来。疯狗的拳头带着呼呼风声，直奔谢飞面门而来。
谢飞脚步一错，险险避开这记重拳。拳风擦着他的脸颊过去，火辣辣的疼。
“跑什么跑！”疯狗狞笑着，左勾拳紧跟而上。
谢飞再次闪躲，但这次没那么幸运。疯狗的拳头擦着他的肋骨划过，撕裂般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观众席爆发出兴奋的呐喊声。有人在赌谢飞能撑几分钟，大部分人都压在三分钟以内。
“妈的，这小子除了跑还会什么？”
“疯狗，快点结束他！”
震耳欲聋的喊声中，谢飞咬紧牙关。振威说过，速度是他唯一的优势。
疯狗又是一记直拳轰来，谢飞这次没有后退，而是向左侧身。拳头贴着他的胸口过去，他趁机一拳打向疯狗的肋部。
砰！
拳头结结实实打中了，但疯狗只是闷哼一声，反手就是一个肘击。
谢飞来不及完全躲开，肘部砸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被打得踉踉跄跄。
“就这点力气？给我挠痒痒呢？”疯狗嘲笑道。
谢飞揉了揉肩膀，心里开始发慌。这家伙的抗击打能力太强了，自己全力一拳对他来说跟蚊子叮咬没区别。
疯狗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再次扑上来。这次是连续的组合拳，左右开弓。
谢飞只能不停闪躲，但铁笼就这么大的空间，他很快被逼到了角落。
“看你往哪跑！”疯狗一记重拳砸向谢飞的头部。
谢飞猛地蹲下，拳头贴着头皮掠过，打在铁网上发出当的一声响。
趁着疯狗收拳的瞬间，谢飞猛地起身，拳头直奔疯狗的下巴。
这是振威教他的，攻击下巴和太阳穴是最有效的。
疯狗显然没想到这小子还敢反击，被这一拳打得脑袋后仰，但他马上就稳住了身形。
“有意思！”疯狗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的凶光更盛了。
观众席的气氛更加热烈，有人开始为谢飞加油，虽然声音不大。
角落里的谢静紧握双手，指甲都快陷进掌心里。她想冲进去阻止这场比赛，但被身边的人死死按住。
“想要你姐姐活命，就给我老实点！”一个络腮胡男人在她耳边威胁道。
谢飞不知道姐姐的处境，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活下去。
疯狗活动了一下脖子，再次发起攻击。这次他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拳拳都奔着要害去。
谢飞拼命躲闪，但体力消耗太大，动作开始变慢。
一记重拳擦着他的太阳穴过去，差点把他打晕。另一拳砸在他的腰部，疼得他差点跪下。
“小子，认输吧！我可以饶你一命！”疯狗喘着粗气说。
谢飞摇摇头，鲜血从嘴角流下来：“我不能认输。”
疯狗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为什么？为了钱？”
“为了我姐姐。”谢飞擦掉血迹，重新摆起格斗姿势。
疯狗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有种！那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他的攻击变得更加凶猛，每一拳都用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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