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小道更加逼仄,两边都是破旧的民房,墙皮剥落,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阿军冲在最前面,谢萍紧跟其后,谢飞气喘吁吁地殿后。
身后的追击声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急促。
“妈的,这帮人真是阴魂不散。”阿军心里暗骂。
小道突然拐了个弯,前方出现一扇破旧的铁门,上面贴着“此路不通”的告示。
完了!
阿军的心一下沉到谷底。这是条死路。
“阿军哥,怎么办?”谢飞脸色惨白。
阿军快速扫视四周,发现左侧有个低矮的院墙,大概一米五的高度。
“翻墙!”
他第一个冲过去,双手撑住墙头,用力一跃就翻了过去。
谢萍犹豫了一下,但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咬牙跟上。
阿军在墙内伸手接住她,轻轻放下。
“快,谢飞!”
谢飞个子不高,有些吃力。阿军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就把他拽了过来。
就在这时,追兵已经冲到了铁门前。
“草!人呢?”
“肯定翻墙了!”
“你去那边堵着,我翻过去看看!”
阿军拉着两人贴着墙根蹲下,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个小院子,堆满了杂物和废料。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烂的味道。
一个黑影从墙头翻了过来,手电筒的光束在院子里来回扫射。
阿军示意两人不要动,自己慢慢摸向一堆废铁后面。
手电筒的光束越来越近,马上就要照到谢萍的位置。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声。
“汪汪汪!”
声音很大,而且越来越激烈。
那个翻墙进来的人明显被吓了一跳,手电筒的光束偏向了另一个方向。
阿军抓住机会,悄悄绕到那人身后。
那家伙正专注地寻找目标,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接近。
阿军看准时机,一记手刀劈在对方的颈侧。
那人闷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手电筒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
“老三?老三怎么了?”墙外传来同伙的呼喊声。
“没事,继续找!”阿军压低声音回应,学着刚才那人的口音。
墙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阿军松了口气,招手示意谢萍和谢飞过来。
“这招还真管用。”谢飞佩服地看着阿军。
“别高兴得太早。”阿军搜了搜地上那人的身子,“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不对。”
从那人身上,阿军找到了一部对讲机和一把匕首。
对讲机里不时传来滋滋的电流声,还有模糊的对话。
“二号点没发现目标。”
“三号点继续搜索。”
“老大,他们跑不远的。”
阿军皱了皱眉,这些人的组织性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密。
“谢萍,你姐姐真的只是在夜总会上班这么简单?”阿军再次问道。
谢萍咬了咬嘴唇:“其实...其实我也觉得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她每次回家都穿得很好,戴着名牌手表,还有很多现金。”谢萍声音越来越小,“一般的服务员哪来那么多钱?”
谢飞也点头:“而且她从来不让我们去夜总会找她,说那里不安全。”
阿军心里的疑虑更重了。
看来谢萍的姐姐确实涉及了什么不简单的事情,这些追击者才会如此不依不饶。
“我们得换个地方躲藏。”阿军看了看昏迷的那个人,“他醒来之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三人悄悄摸向院子的另一端,那里有个破损的木门。
阿军轻轻推开门,探头向外张望。
这是另一条小巷,比刚才那条稍微宽一些,但同样昏暗。
远处隐隐约约能看到路灯的光亮,那应该是通向大街的方向。
“跟紧我,别发出声音。”
三人小心翼翼地沿着墙根前进。
就在快要走出小巷的时候,阿军突然停了下来。
前方的路口处,站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们,正在打电话,声音模糊不清。
阿军示意两人退回去,但为时已晚。
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慢慢转过身来。
月光下,阿军看清了对方的脸——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上有道疤痕,眼神凶狠。
“找到你们了。”疤脸男冷笑着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对讲机:“老大,目标在东巷口。”
对讲机里立刻传来回应:“收到,马上过来。”
阿军知道不能再犹豫了,这次如果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他冲向疤脸男,试图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制服他。
但疤脸男显然有所准备,侧身躲开了阿军的攻击,同时一记uppercut朝他的下巴打来。
阿军及时后仰,拳风贴着他的鼻尖掠过。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疤脸男的格斗技巧明显比之前那几个小混混要强得多,每一拳都是奔着要害去的。
阿军虽然身手不错,但对方毕竟是专业的,很快就处于下风。
就在这时,谢飞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举起一块砖头狠狠砸向疤脸男的后脑。
“啪!”
疤脸男闷哼一声,身子踉跄了几步。
阿军抓住机会,一脚踢在对方的膝盖上。
疤脸男痛苦地跪了下去。
“快跑!”
三人再次开始逃窜,这次直接冲向了大街。
身后传来疤脸男愤怒的吼叫声:“别让他们跑了!”
很快,小巷里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至少有五六个人在追赶。
阿军带着谢萍和谢飞冲出小巷,来到了一条相对繁华的街道上。
即使是深夜,这里仍然有不少行人和车辆。
“打车!”阿军拦下一辆出租车。
三人迅速钻进车里。
“师傅,去火车站!”阿军报出目的地。
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看到三人气喘吁吁的样子,有些疑惑:“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事,赶火车。”阿军随口编了个理由。
车子启动了,阿军透过后视镜看到几个黑影从小巷里冲出来,在街上四处张望。
但他们显然已经失去了目标。
谢萍靠在座位上大口喘气:“阿军,我们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
“那你说怎么办?”
“我想回家,找我爸妈。”谢萍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或许知道我姐姐到底做了什么。”
阿军想了想,这确实是个办法。
只有搞清楚谢萍的姐姐究竟卷入了什么事情,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你家在哪里?”
“城北的老工厂区。”
阿军对司机说:“师傅,改道,去城北工厂区。”
出租车在夜色中穿行,阿军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从今晚的追击来看,对方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
而谢萍的姐姐,很可能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在快速后退。
阿军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出租车在夜色中穿行了半个多小时,终于驶入了城北的老工厂区。这里的建筑大多建于八九十年代,低矮的厂房和职工宿舍楼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街道狭窄,路灯昏暗。
“就停在前面那个路口吧。”谢萍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十字路口说道。
阿军付了车费,三人下了车。
送走出租车后,谢萍带着他们走进了一条更加昏暗的巷子。两旁都是老式的六层楼房,墙皮斑驳,楼道里隐约能听到电视机的声音。
“我家在三号楼。”谢萍的声音有些颤抖。
走近楼下,阿军发现这栋楼的一楼有几扇窗户还亮着灯。谢萍停在其中一扇窗前,犹豫了片刻。
“怕什么?”谢飞拍拍妹妹的肩膀,“爸妈看到我们回来肯定高兴死了。”
谢萍摇摇头:“你不懂,我姐出事后,家里的气氛就变了。爸妈经常吵架,妈妈还老是哭。”
阿军皱起眉头。看来谢萍姐姐的事情确实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巨大冲击。
“不管怎样,先进去再说。”
谢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窗户。
很快,窗帘被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张憔悴的女人面孔。
“妈...”谢萍小声喊道。
窗帘猛地被拉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探出头来。她的头发有些花白,眼睛红肿,显然哭过不少次。
“萍萍?小飞?”女人的声音满含惊喜,“你们怎么回来了?”
“妈,我们有事要问你。”
女人连忙开门让他们进去。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老房子,家具都很旧,但收拾得很干净。客厅里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在抽烟。看到谢萍和谢飞进来,他脸上先是露出惊喜的表情,随即又变得阴沉。
“你们还敢回来?”男人掐灭了烟头,“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找你们?”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谢飞急切地问道,“姐姐她...”
“别提你姐姐!”男人猛地站起来,“都是因为她,我们家才变成这样!”
女人连忙上前拉住丈夫:“老谢,孩子们好不容易回来,你别这样。”
阿军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家人的反应。很明显,谢萍的父母对她姐姐的事情知道得比谢萍兄妹更多。
“伯父,我是谢萍的朋友。”阿军主动开口,“我们今晚被一群人追杀,他们说是为了谢萍的姐姐。您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男人看了阿军一眼,眼神复杂:“你是什么人?”
“我是想帮助谢萍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重新坐下,点燃了另一支烟。
“小雨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女人在旁边抽泣起来:“都怪我们没有管好她,让她去那种地方工作。”
“什么地方?”谢飞追问。
“夜总会。”男人苦笑了一下,“皇朝娱乐城,知道吗?”
阿军心中一震。
皇朝娱乐城他听说过,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娱乐场所之一,背后的老板据说有黑道背景。
“姐姐在那里做什么?”谢萍声音颤抖。
“开始只是做服务员,后来...后来就不知道了。”女人哭得更厉害,“三个月前,她突然回家来,说要拿一笔钱跑路。我们问她怎么回事,她什么都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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