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豪精壮的身体正裹缠在一具雪白的胴体上,喘息与娇笑混杂在沉闷的空气里,像是某种令人作呕的黏腻甜香。
门内的世界,并未察觉门外风暴的降临。
“……文豪~”
女人拖长的尾音腻得发齁,雪白的手臂蛇一样缠上李文豪汗湿的脖颈。
“听说你那个钱袋子……叫辛什么的大小姐,对你可痴心啦?”
李文豪埋在女人颈窝,得意地闷笑,胸腔震动。
“辛梦璃!辛家,知道吗?堆金积玉的那个辛家!她啊,就是我的私人银行,听话得很。手指勾一勾,要多少,她就得给多少。”
语气轻佻得如同谈论一件趁手的工具。
“哟~这么厉害呀?”
女人咯咯笑着,指尖划过李文豪的胸膛。
“那……要是她知道有我,还有我们其他姐妹,会不会闹得天翻地覆呀?”
“她?”
李文豪猛地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极端恶毒的弧度,眼神里是全然的鄙夷。
“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供我予取予求的提款机罢了!不过是个被人玩剩下的二手货,钱我早就捞够了本,留着她,不过是想尝尝她那副身子,是不是真像她自己标榜的那么贞洁烈女!”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下流的炫耀。
“你猜怎么着?她那个窝囊废丈夫,姓顾的那蠢货,每次见我招招手,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老婆被我带走!等我彻底把她弄上手……”
他俯下身,凑到女人耳边,声音淫邪。
“就把她拽过来,让她和你,还有你那些好姐妹们,一起好好‘伺候’我…那才叫快活!”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腻声道。
“啧啧啧,那她可真可怜呀~”
“可怜?她活该!”
李文豪嗤之以鼻。
“还以为我真心喜欢她?异想天开!有一次我不过说她那废物老公对我动了手,你猜怎么着?她转头就让人抽了她老公整整一百个耳光!脆响!那蠢货,还真信我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噗…一百个耳光?”
女人笑得几乎岔气。
“真是个没脑子的傻货呀~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拿下’?”
“快了。”
李文豪的语气骤然不耐烦起来。
“这贱货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天天装得深情款款,等了我这么多年,真到了动真格的,倒扭扭捏捏起来!无非是端着那点子可怜的清高!”
女人眼波流转,带着蚀骨的恶意。
“那等玩她的时候,可要录下来哦~让姐妹们都开开眼,看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辛家千金,在文豪哥你身底下,是副什么浪荡模样儿~那才叫有趣呢!”
李文豪放声大笑,眼里闪着赤裸的兽性。
“一言为定!辛家大小姐的床第风情录……想想都让人血脉贲张!”
女人立刻跟上,语带谄媚。
“是啊是啊,平日里端着女总裁的架子,冷得跟块冰似的。到时候…哼哼,看她怎么放下身段讨好男人,光是想想,就让人浑身发痒呢~”
“太对了!”
李文豪一把搂过女人,用力揉捏。
“不过现在…先让哥哥爽了,解解馋!”
两人的污言秽语如同毒蛇吐信,交织缠绕,钻进辛梦璃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
“你的姐妹们是不是快到了?钱我有的是~辛梦璃那个蠢女人,我拿她的钱养你们这些妙人儿……她做梦都想不到吧?哈哈…”
李文豪的声音带着肆虐的快意。
女人越发卖力地媚笑,声音甜得发腻。
“谢谢文豪哥~你最厉害了~连辛家大小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她?”
李文豪轻蔑地冷笑。
“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花瓶,连你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整天端着个冰清玉洁的架子,想想就倒胃口!”
辛梦璃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更加浓郁的血腥味,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肉里。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冲进去撕碎那两张丑陋的嘴脸。她踉跄着后退,像逃离瘟疫源头一般跌跌撞撞冲下楼梯。
楼梯的转角处,恰好与一群妆容精致、衣着暴露、香风扑鼻的莺莺燕燕擦肩而过。她们谈笑风生,充满期待地走向楼上那个肮脏的巢穴。她们轻快的笑声,如同尖利的玻璃渣,再次狠狠扎在辛梦璃的心上。
回到空旷冰冷的别墅,反手甩上厚重的门板,那仅存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彻底抽干。她像个破败的玩偶,沿着冰冷的门板滑落在地。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猛地扑倒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剧烈的干呕席卷而来,撕心裂肺的生理反应,和被彻底击碎的灵魂。
这些年支撑她的所有信念、所有炽热的幻想,都化为眼前那令人作呕的秽物。
是幻觉吗?不,那被亵渎的耳语和刺眼的景象,是地狱深处传来的真实审判。她曾用整个生命守护和渴望的白月光,原来只是一只披着人皮、散发着下水道恶臭的蛆虫!
不知过了多久,她挣扎着爬起,像疯了一样冲进豪华的主卫。滚烫的水流如同熔岩般倾泻而下,灼烧着皮肤。她抓起洗澡巾,用尽全身力气搓洗着每一寸肌肤——脖颈、手臂、胸口……那里曾沾染上他虚伪的气息!
只要一想到他曾吻过她的唇,他的手臂曾环绕过她,他的话语曾在她耳边吹拂……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就如同附骨之疽,让她恨不得将皮肤整层剥掉!
她发狠地搓洗着,白皙的皮肤很快被擦出道道鲜红的痕迹,甚至渗出血丝,但那被玷污的感觉却丝毫未减,反而如同烙印,深深刻入骨髓。
直到筋疲力尽,水流浇灭了她最后一丝自毁的冲动,她才颤抖着停下。浴室的整面镜子被水汽弥漫,朦胧地映出一个女人狼狈至极的身影:湿发紧贴着惨白的脸颊,眼睛红肿得骇人,嘴唇被咬破,整个人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
望着镜中那个陌生的、愚蠢透顶的自己,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滚滚落下,混着花洒的水流,模糊了整个世界。
“呵…呵呵…”她先是发出无意识的低笑,随即那笑声迅速扭曲变形,化为嚎啕的、撕心裂肺的恸哭。
委屈、悔恨、屈辱和滔天的愤怒,都在这一刻爆发。
“顾宸…顾宸……我对不起你——!是我瞎了眼!是我蠢透顶!!”
辛梦璃捂着扭曲的脸庞,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眼泪如同开闸的洪水,冲刷着指缝,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迟来的悔悟如同带刺的藤蔓,瞬间缠绕心脏,绞得她无法呼吸。她为了一个虚幻的人渣,是如何一次次伤害、推开那个真正把她放在心尖上、默默守护的丈夫!那个她从未放在心上、甚至利用李文豪来羞辱的、被她强行安排婚姻的男人——顾宸!
洗了一遍又一遍,滚烫的水冲刷着身体,却永远冲刷不掉烙印在心头的污秽与负罪感。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顾宸!必须找到顾宸!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
她湿淋淋地从浴室冲出来,水珠顺着身体不断滴落,在地板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她冲到床头柜前,手抖得像寒风中的落叶,翻出手机,划开屏幕。
通讯录里那个被她刻意忽略的名字——顾宸——此刻成了唯一可能的救赎。
电话拨出。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的静默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心上。
终于——
“喂?”
熟悉而平静的男性嗓音从听筒里传来,不高不低,没有丝毫波澜。那熟悉的韵律,如同冬日里突然吹进密闭空间的一缕暖风,带着令人心悸的稳定感。
“……”
所有准备好的言语瞬间哽在喉头,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无尽委屈、羞愧和依赖的酸涩猛冲上辛梦璃的鼻腔。滚烫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比水龙头里的热水还要灼人。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压抑到极致的抽噎声泄露出来。
“辛梦璃?”
那头的顾宸显然辨认出了号码,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惯常的清冷与距离。
“你还有什么事?”
这冰冷的、公式化的询问,若是往常,必定会让她更加烦躁抗拒。可此时此刻,在经历了那样灭顶的背叛与清醒后,这语调反而成了漂浮在无底深渊上方唯一的木板。它真实,它稳定,它不像李文豪那包裹着蜜糖的砒霜。
前所未有的、被巨大的悔恨和虚弱席卷的依赖感,压垮了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顾宸……那是她亲手丢弃的铠甲,如今竟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就在这股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将她彻底包裹的瞬间,意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骤然剥离。黑暗瞬间吞噬了眼前所有的光影。
手机脱手滑落,重重砸在昂贵的地板上,发出一声空洞而绝望的闷响,在这奢华却冰冷的囚笼里格外刺耳。
电话听筒里,隐约传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紧接着是顾宸急促拔高的呼喊。
“辛梦璃?辛梦璃!你怎么了?说话!”
然而,只有一片死寂回应着他的呼唤。辛梦璃苍白而湿冷的身躯,软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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