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主卧内的灯光早已调暗,只余一盏床头灯晕开暖黄的光圈。
顾宸与辛梦璃的声音时而急促、时而缠绵,交织在朦胧夜色之中,如一首跌宕又温柔的二重奏。
直至凌晨,声响才渐渐平息,只留下彼此依偎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时间如溪水般悄然流淌,转眼已是半月之后。
在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辛梦璃展现出了非凡的商业才能和果断决策的能力。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市场的变化和瑞查德的恶意收购企图,并迅速采取行动。
辛梦璃亲自主导,与国资背景的“华晟集团”展开合作,借助其强大的资金实力和资源优势来托盘。
通过与“华晟集团”的紧密合作,他们共同制定了一项全面的计划,旨在迅速回收市场上的散股。
同时,辛梦璃亲自领导团队,以高度的协调和精准的执行力确保这个计划的实施,与“华晟集团”的专业人士紧密合作,每一个步骤都顺利推进。
他们通过各种渠道积极收购散股,包括与现有股东沟通、参与股票交易市场等……
在这个过程中,辛梦璃展现出了卓越的谈判技巧和对市场的深刻理解,成功地说服了许多股东出售他们手中的股票。
随着散股的不断回收,辛氏股价逐渐稳定下来。这不仅让投资者们重新恢复了对辛氏的信心,也使得瑞查德的恶意收购计划受到了严重的阻碍。
最终,辛梦璃的努力取得了显着的成果。不仅成功地稳住了辛氏股价,更彻底扼制了瑞查德恶意收购的咽喉,保护了辛氏集团的利益和稳定发展。
原本岌岌可危的局面,因她的运筹帷幄,让辛氏集团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在维勒集团那宽敞而豪华的总裁办公室里,原本应该是充满着高效和专业氛围的地方,但此刻却仿佛被一层寒冰所笼罩,令人感到压抑和沉重。
瑞查德,这位维勒集团的总裁,正坐在他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突然,他像是无法再抑制内心的愤怒一般,猛地一掌狠狠地拍在了办公桌上。
这一掌的力量之大,使得整个办公室都似乎为之一震。桌上的钢笔受到这股冲击力的影响,像被惊扰的小鸟一样,猛地跳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
“可恶!辛梦璃……她竟能搭上华晟这条大船!”
他眼底怒火灼灼,几乎要喷薄而出。
“我们布局这么久的行动,全被她一举化解了!”
身旁的李文豪,脸色倏地褪去了血色,像蒙了一层灰白的纱,嘴唇也无意识地抿成一条僵直的线。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极力吞咽着某种无形的恐慌。那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又干又涩,每个字都绷着一种即将断裂的紧张感。
“瑞查德兄弟,这,华晟集团可是有着国资背景……我们,我们根本动不了它啊。现在散股被他们反向收购走了,我们再想吞下辛氏,难如登天啊!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
瑞查德再次怒拍桌面道。
“你都说了华晟集团有着国资背景啊!这意味着他们背后有着政府力量支持。而辛梦璃,显然是得到了你们政府的支持,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来对付我们!”
瑞查德的声音低沉下来,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淬着一种近乎毒辣的冷意,却又被更深的无力感层层包裹。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嗒,嗒,嗒,节奏快得如同他此刻奔腾的思绪。
仅仅几秒的沉默里,他的大脑已如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将无数线索和碎片抓取、拼接、验证。忽然,他敲击的动作戛然而止,手指猛地收紧,攥成拳头。
“是了……只能是这个原因!”
他眼中闪过一丝被刺痛的了然,语速骤然加快,流畅得可怕,仿佛所有阻塞的关窍在这一刻被全然打通,答案自己奔涌而出。
“东区那块人人避之不及的污染地,那片砸在谁手里谁倒霉的烫手山芋……就是辛氏,是他们不惜血本吞了下去!”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里都带着难以置信的讥讽。
“辛梦璃就是用这块污染地,这把所有人都不敢碰的毒刃,为自己劈开了一条直通权力核心的青云路!那块污染地竟成了他们献给政府最投其所好的投名状……我们竟都成了这盘棋里眼盲心瞎的旁观者!”
他的声音到最后,已分不清是愤怒更多,还是被算计后的颓然更甚。
李文豪瞬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倏然抬头,像是捕捉到了一线希望。
“那要是,辛氏无力开发那块污染地呢……那么华晟集团,会不会撤资?”
“嗯?”
瑞查德在听到这句话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幅度极小,仿佛是被一股沉稳的力量牵引着,缓缓地勾勒出一个略显怪异的弧度,他似乎找到了新的对付辛氏集团的计划。
“没错,没错!辛氏集团现在的资金链高度集中在璃芯科技上……只要我们发起跨国专利诉讼,冻结他们的海外账户,辛梦璃就抽不出钱来启动东区污染地的开发项目。到那时,华晟集团必然弃她而去——”
他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不断地从嘴里喷涌而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甚至有些忘乎所以;他的手指也不自觉地随着说话的节奏一起一落,不停地叩击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似乎在为他的话语伴奏。
那声音清脆而急促,仿佛是他内心急切情绪的外在表现,让人不禁觉得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实现他所说的计划了。
“一旦失去靠山,我们就可以再次收购辛氏的散股,辛氏集团就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瑞查德脸上的怒容忽然消失了,如同面具骤然脱落。他紧接着开口,声音里是一种按下核按钮般的、冷静而恐怖的狂喜。
“必须赶在你们政府公布开发计划之前!这样就能彻底堵死辛氏集团的活路了!”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仿佛又看到了胜利的到来。
计划迅速执行。维勒集团很快对璃芯科技发起跨国专利诉讼,并成功冻结其海外资金账户……
风暴,已悄然逼近。
夜色再度降临。
辛梦璃和顾宸正在沙发上探讨接下来的计划。
辛梦璃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忧虑,正轻声向顾宸说道。
“老公~维勒集团中国区的财务总监那边,我们是顺利策反了……可他坚持要与我单独见面。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你说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顾宸沉吟片刻,伸手将她一缕垂落的发丝别至耳后。
“别担心,老婆你啊,布局得足够隐蔽了,瑞查德和李文豪那两个庸才,他们那点脑子,还不足以看破,更别说反手利用这个做局了。”
顾宸的语气沉稳,声音里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辛梦璃忍不住轻笑道。
“老公,你就这么看不起他们两个呀?”
顾宸扬唇,眼里掠过一丝戏谑。
“一个只会下药的下流货,一个喜欢当小三的花花公子——能有什么段位?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辛梦璃笑出声来,整个人软软倚进顾宸的怀里,眼角弯弯地附和。
“是是是,老公你呀,才是最‘坏’的那一个,天底下最大的坏蛋~”
顾宸一把搂紧辛梦璃,低头在她耳边低语调侃,气息温热。
“哪比得上老婆你啊?连刘叔那样严肃的老辈都被你说动,一把年纪还替你去当卧底……我真好奇,你究竟是怎么让他答应做这种晚节不保的事情的?”
“哎呀,刘叔看着我长大的嘛,跟我爸又是过命的交情……”
她眨眨眼,俏皮里带着几分狡黠。
“从小到大,我一撒娇,他就没辙了~”
“是吗?”
顾宸声音放低,带着诱惑的笑意。
“小坏蛋~那也让我看看……你当时是怎么撒娇的?”
“讨厌……”
辛梦璃脸一红,轻捶他胸口。
顾宸却适时收敛戏谑,神色稍正。
“好了,不闹了……这两天就是政府发布梦都地块开发计划的日子。我想这两天,赵家那边……也该坐不住了。”
辛梦璃也敛起笑容,颔首接口。
“一旦计划公开,赵家资金链必定断裂,陈家到时候绝不会手软,他们不可能会放过这个吞并赵氏的机会。至于赵家,是想乖乖被陈家吞并,还是转头投靠我们——就看赵轩逸那个老狐狸,最终怎么选了……”
就在这时,顾宸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来电人:赵盈盈。
两人对视一眼,嘴角同时浮起一丝预料之中的微笑。
一接通,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像浸了蜜,丝丝缕缕缠绕耳膜。
“喂,是顾总吗?”
那声线柔媚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顾宸唇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故意将语调拖得懒散。
“嗯,你哪位?”
他指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怀里已经黑了脸的辛梦璃,仿佛真的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声音的主人。
对方立刻送上一串银铃般的娇笑,每个音符都精心计算过撩人的角度。
“哎呀,顾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那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
“我是赵盈盈啊……”
顾宸向后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原来是赵小姐。”
他故意拉长语调,像猫逗弄爪下的老鼠。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赵盈盈在电话那端放软了声线,让每个字都裹着糖衣。
“顾总~人家想你了,明晚有空吗?人家想请您吃个饭呀~”
那声音甜腻得几乎能渗出蜜来,又带着若有似无的喘息,若是寻常男人听了,怕是早已筋骨酥软。
顾宸眼底掠过一丝冷嘲,嘴角却依然上扬。他故意沉下嗓音,带上公事公办的严肃。
“赵小姐,这次又是看上了宸舟集团的哪份机密文件啊?”
电话那头有明显的凝滞,连呼吸都停顿了半拍。但仅仅一秒,娇媚的笑声又无缝衔接上来,只是细微处多了几分僵硬。
“哎呀,顾总真会开玩笑~人家单纯想请您吃个饭而已,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赵盈盈攥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上次偷到假的核心数据导致陈、蒋、赵三家丢失议价权,赵家被陈、蒋两家指责的耻辱还灼烧着她的神经。
想到那时父亲震怒的表情和如今家族岌岌可危的处境,她不得不将声音放得更软更卑微。
“人家…也是想正式向您道个歉呀~”
她红唇咧开标准的笑,眼底却结着冰。
顾宸从鼻腔里逸出一声轻笑,嘲讽几乎凝成实质。
“道歉?赵小姐的诚意,我可不敢轻易相信。”
赵盈盈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顾总,人家真的只是想好好和您谈一谈……”
她将撒娇的语调发挥到极致。
“您就赏个脸嘛~”
与此同时,顾宸感受到怀中辛梦璃的身体骤然绷紧,像只被惹恼的小猫正要发作。他不动声色地收紧了环在她腰际的手臂,掌心温存地抚过她的后背安抚着,一边对着话筒故作沉吟。
“好吧,地址发我。”
赵盈盈心头一喜,迅速发送了早已准备好的地址,声音甜得发腻。
“那说定了哦,顾总,明天见~”
电话刚一挂断,顾宸就感到怀里的辛梦璃猛地直起身。她双颊绯红,明媚的眼里燃着火光。
“为什么不让我骂那个狐狸精!”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顾宸无奈地轻笑,温柔却不容拒绝地将她重新揽回怀中。
“小傻瓜,”
他吻了吻她发顶,声音里满是宠溺。
“刚才我们不是才分析过?赵家走投无路了,她这次约我,八成是来谈投诚的。”
他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
“你呀,一生气就把正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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