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她见我态度坚决,突然就爆发了,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自私、虚伪、不负责任,说我当初追她的时候说得多好听,现在翻脸就不认人。
我没跟她吵,就站在旁边听着,等她骂累了,瘫在床上哭的时候,我就走了。”
“你就这么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许长生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斥责,“她怀着孕,情绪又那么激动,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单永明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许队长,我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留在那里陪着她吧?那样只会让她更依赖我,更不愿意离开。
我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她不愿意听,我也没有办法。
而且我前前后后劝了她四个多月,让她打掉孩子,是她自己非要生下来,这能怪我吗?”
许长生看着他这副 “理所当然” 的样子,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 —— 这个男人,把自己的自私和懦弱包装成 “理性选择”,把所有责任都推给范敏,甚至连一丝愧疚都显得那么虚假。
“你离开后,范敏有没有再联系过你?” 许长生强压着心中的愤怒,继续问道。
“没有。” 单永明摇了摇头,语气很坚定,“我离开她家后,当天就把她的号码删掉了,还换了自己的手机号 —— 我原来的手机号用了十几年,很多学生、同事都知道,为了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我只能换号。她就算想联系我,一时也找不到我。”
“那你就没有主动联系过她,问问她的情况?比如她有没有回老家,有没有遇到困难?” 许长生追问,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能冷漠到什么程度。
单永明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没有。我要是再联系她,她会以为我心里还有她,会觉得我还在给她希望,那样她就更不可能离开金海,更不可能开始新的生活。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
“为了她好?” 许长生忍不住冷笑一声,“单教授,你所谓的‘为了她好’,就是把一个怀孕的女人独自留在陌生的城市,给她一笔钱让她嫁给别人,然后彻底断了所有联系?”
单永明的脸色变了变,似乎被问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许队长,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范敏选择生下孩子,选择不回老家,那她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我已经尽我所能帮她了,剩下的,不是我能管的。”
许长生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心里彻底冷了 —— 不管单永明是不是杀害范敏的凶手,他对范敏的冷漠和不负责任,都是造成这场悲剧的重要原因。
如果他当初能多一点担当,哪怕只是帮范敏联系一下家人,或者帮她找个靠谱的去处,范敏可能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生完气,许长生继续问:“单教授,刚才你说给了范敏一张卡,是哪个银行的?”
单永明想了想回答道:“是农行的,我记得是在我们学校旁香港中路上的农行特意新办的。办完以后,我从其他卡里转了二十万过去。”
“那你后来查过那卡里资金的使用情况吗?”
单永明面无表情帝摇了摇头,说:“这卡已经给了范敏,要花要存是她的事,我怎么可能还去查里面资金的变化情况?”
许长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严肃地说:“单教授,今天的问询就到这里。
后续调查中,如果需要你配合,我们会再联系你。
另外,希望你近期不要离开金海,保持手机畅通。”
许长生走出金海大学人文学院的教学楼,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与单永明的对话 —— 单永明承认了与范敏的关系,说了二十万银行卡的事,甚至描述了最后一次见面时的争吵,透露的信息比他预想的还要多。
“他为什么这么痛快就承认了?” 许长生暗暗琢磨。
以单永明的缜密心思,不可能不知道承认这段不伦之恋会影响自己的名誉,但他还是说了,大概率是猜到警方已经掌握了两人关联的证据,与其隐瞒被戳穿,不如主动坦白,还能营造 “配合调查” 的姿态。
可他说的话里,有多少是真的?
又隐瞒了多少关键信息?
比如那张存了二十万的银行卡 —— 单永明说给了范敏二十万让她回老家,可范敏最后并没有回去,反而留在金海直到遇害。
这二十万到底有没有到范敏手里?
如果到了,这笔钱会不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许长生猛地坐直身体 —— 如果凶手是为了这二十万杀害范敏,那案件性质就变成了谋财害命,调查方向就得往范敏身边有经济需求的人身上靠。
想到这里,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刘的电话:“老刘,你马上去香港中路农业银行,查一下 2016 年 有个叫单永明的人有没有在那里办理过银行卡。
如果有的话,再查一下这张卡里的资金流情况。”
“明白!我这就带人手过去,争取今天把流水调出来!” 老刘回答道。
挂了电话,许长生又翻出单永明的笔录,盯着 “2016 年 12 月 某 日” 这个日期 —— 这是单永明最后一次见范敏的时间,跟范敏最后一笔外卖订单(2016 年 12 月5日)几乎在差不多时间。
会不会就在那几天范敏就遇害了?
如果她人死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再点外卖了......
喜欢许长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尸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许长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尸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