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12日,七点半。
许长生刚把海泊河碎尸案的最后一份结案报告塞进档案柜,三年悬案告破,队里的人都松了口气,都按时下了班,连空气里似乎都少了几分紧绷的味道,可他身上那股子劳碌劲儿却没能歇下来。
“长生,来我办公室一趟。” 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是吴玉良局长的声音。
许长生随手抓了件外套就往楼上走。楼梯间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依次亮起,又在他身后缓缓熄灭,像在无声地预示着什么。
他跟了吴玉良十几年,从刚入支队的毛头小子到如今能独当一面的刑侦队长,太了解这位师父的脾气了。要是单纯的表扬,吴局绝不会特意把他叫到办公室,八成是又有新任务了。
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许长生看到吴玉良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捏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袋口的边缘。
看到许长生进来,他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刚破了海泊河那案子,辛苦你和兄弟们了。”
许长生坐下,身子微微前倾:“师父,都是应该的。队里的人也都憋着股劲儿,能把这悬案破了,大家心里都踏实。”
他目光扫过桌上的文件袋,心里的猜测更确定了几分,“您找我来,肯定不只是为了说这个吧?是不是有新案子了?”
吴玉良听了,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把文件袋轻轻放在桌上,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还是你了解我。你也知道,现在全国公安系统都在重启旧案侦破,咱们局里也得跟上。
当年条件差,没监控,dNA 技术也跟不上,好多案子就这么搁着,成了悬案。
现在不一样了,技术上来了,那些当年保留了生物检材的案子,都有了侦破的希望。
正好这段时间没什么新发案件,我想趁着这个空档,把当年几起轰动一时的大案翻出来,看看能不能有突破。”
许长生的视线紧紧盯着那个牛皮纸文件袋,袋子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有些年头了。
他往前凑了凑:“师父,您直说吧,咱们先从哪个案子入手?”
吴玉良拿起文件袋,往许长生面前一推,声音里多了几分沉重:“就这个,绑架撕票案。”
许长生伸手接过文件袋,指尖触到粗糙的纸张,心里莫名一沉。他把文件袋转了个方向,上面用黑色钢笔写的字迹清晰地映入眼帘 ——1989.1.30 绑架杀人案。
“这么早?”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当年我还在上小学呢。”
吴玉良点点头,眼神飘向窗外,像是透过玻璃看到了几十年前的景象,语气里满是伤感:“是啊,都三十年了。当年我刚入警队没几年,还是个愣头青呢。要是张磊还活着,现在也该成家立业,有自己的小家庭了。”
许长生敏锐地从师父的话里捕捉到了不一样的情绪,那种伤感不像是对普通受害者的惋惜,更带着几分私人的情谊。
他试探着问:“师父,您是不是认识这个张磊?”
吴玉良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没错,他那时候还叫我叔叔呢。我跟他爸张长庚是同乡,论辈分还是远亲。
当年这案子出了之后,我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可那时候条件有限,查来查去也没个结果。
这次重启旧案,我第一个就想到了这个案子,说起来,也算是夹带了点私心,想给张长庚一个交代,也给死去的张磊一个交代。”
许长生看着师父眼中的愧疚与期盼,心里瞬间有了决断。
他挺直脊背,语气坚定:“师父,您放心。我一定带着支队的兄弟们好好查,不管这案子过去多少年,多难查,我们都不会放弃,争取早日把凶手揪出来,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吴玉良看着许长生坚定的眼神,脸上露出几分欣慰:“好小子,我没看错你。这里面是当年案子的卷宗,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有什么疑问随时来找我。当年参与办案的老同事还有几个在局里,你也可以去问问他们,或许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许长生接过卷宗,感觉手里的袋子沉甸甸的,那不仅仅是一叠旧文件,更是三十年的等待与期盼。
他站起身,郑重地说了声 “是,师父”,转身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许长生立刻关上门,把卷宗放在办公桌上。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牛皮纸文件袋,一股淡淡的纸香混合着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文件一张张拿出来,摊在桌上,一张泛黄的照片首先吸引了他的目光。
照片上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穿着蓝色的外套,手里拿着一个变形金刚,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旁边的标注写着:受害者张磊,7 岁半,金海矿机研究所副所长张长庚之子。
许长生的手指轻轻拂过照片,心里一阵发酸。
他继续往下翻,一份当年的报案记录映入眼帘,上面详细记录了案件的初始情况,字迹工整,却透着几分当年办案人员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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