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刘哥,这是我从图书馆找来的《丰收》杂志!”
“我看看,就是这一篇!”
陈青峰看着这一篇的署名,署名人是张卫红。
张卫红就是这篇文章的作者。
不过陈青峰要做的是把这篇文章和之前永存的文章进行对比。
这是一篇中短篇小说,其实,说是散文也可以。
陈青峰其实分不清楚这种文体,但是看进去之后,别看是专业的文学作品,读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
文字朴实无华,而且透露着一种女性独特的细腻视角。
可是光是从这些方面来看的话,还无法推断这篇文章不是张卫红写的。
所以必须要从一些惯用的地方来分辨。
陈青峰先看了。王慧然也就是永存之前写的一些文章。
文章里很多都是内心描写。
所以在写这些段落的时候,他总是会用,老实说,总之,之类的词汇。
这类词汇出现的很频繁。
陈青峰统计了一下,之前的那本散文集或者诗集的组合,一篇小小的文章,光是这类词就出现了七处。
紧接着陈青峰又看向了小说这边。
很快他就找到了这些永存之前常用的惯用语。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
陈青峰把文章抄录下来,然后把里面常见的一些词汇全都圈了出来。
“你们看!”
“老陈,你不标注出来,我还看不出来,你现在这么一标注,我现在反而明白了,这个作者只要写到自己内心独白,就会说一句老实说,或者说老实话之类的东西?”
“对,这在永存之前的文章里也有体现!”
“也就是说,这个文章很有可能就是王慧然写的!”
“有这种可能,而且你之前不是也调查过了吗,张卫红是工农兵大学生,当初这些人怎么上的大学,咱们心里都清楚,有没有在大学的时候好好学习,咱们也都清楚的很!”
“是啊,那个时候搞运动,谁劳动积极或者运动积极都有可能被选派去大学深造,可是到底学了些什么,这些人,现在和真正的大学生比起来,那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我听说,现在首都这边有很多单位都要求这批学生回炉重造,重新进行学习,只有取得合格的学位证才能回来继续工作?”
“是有这么一回事!”
……
陈青峰没有说话,刘伟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递给了陈青峰。
三个人坐在一起,面对着几份稿件。
他们彼此抽着烟。
到现在为止,这依旧是间接证据,不能直接证明什么?
但是这么多的间接证据放在一起,张卫红到底怎么抵赖?
“老陈,虽然证据还没有完全,但是我认为咱们可以跟队里申请了!”
“大明你怎么说?”
“行不行的?先把那小子带回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而且咱们手上有这么多的证据!”
……
“行,那咱们三个一起先去找郑队长!”
“走!”
陈青峰带着自己分析的文本,然后来到了队长办公室。
大致的说明了情况之后,正队长也陷入沉思。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有可能是这个张卫红,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和他的父亲合谋,霸占了死者的文章,然后杀害了死者!”
“队长,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现在还有一点,我们需要取得张卫红手上的指纹,不过只靠指纹,也未必能指正这个家伙!”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知道指纹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但是如果对方想要解释的话,就必须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答案,告诉我们什么时候他接触过这张纸,如果这家伙的证词不能自圆其说的话,那就是我们,攻破她心理防线的最好机会!”
这个案子不是百分之百的条件成熟,需要很强的审讯技巧。
不过郑队长觉得,到了这一步,犯罪分子很大可能熬不住强大的心理压力。
“行,先把人带回来审一审吧!”
“队长,不能只带张卫红一个人,还得把他的父亲一起带过来,因为他的父亲是同案犯!”
“对,把两个人一起带回来接受审讯!”
……
几辆警车鸣着警笛,从市公安局离开,然后分别朝着首都联合出版社,一级电影学院这边而来。
一个多小时之后,张氏父子被带到了公安局这边。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样是违反人权的,我要去法院告你们,现在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时候了!”
“你嚷嚷什么?”
“我告诉你的,我们知识分子现在也是有地位的,你们不能肆意妄为!”
“我有说你们怎么样吗,来之前我们说的很清楚,请你们回来协助调查……”
老马说着就把张卫红的父亲押进了一间审讯室。
“爸!”
“儿子,咱们什么事儿也没干,别怕,一定不要怕,放心吧,你爹我一定会救你的!”
陈青峰看得出来,张卫红已经有些慌了,然而他的父亲,张宝应,此时却表现得极为镇静。
看得出来,这个张宝应不好对付,应该是个老狐狸。
毕竟年长一些,社会经验也丰富,而且在出版社编辑部那样的地方工作,又是知识分子,当年扛过了运动的年代,现在这种时候,怎么说,都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老油条。
……
“郑队,人都带回来了!都交给我吧!”
“老马,不着急,给年轻同志一个机会,小陈,小刘,你们两个之前在古城的时候干过审讯吗?”
陈青峰和刘伟点点头。
“那就好!今天的审讯任务就交给你们了,看看你们两个能不能让他们这对父子把实情招出来!”
“是!”
于是,陈青峰和刘伟就走进了张卫红所在的审讯室。
看着两个人进来,张卫红立刻表现出一种轻蔑的眼神。
“是你们,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现在正在骚扰一个合法的公民,一个优秀的作家……”
“张同志,我们带你来是协助调查,既然是协助调查,那必然是有所怀疑,我们还希望你配合,现在我们先取一下你手上的指纹!”
“指纹,我凭什么!”
“那就是不配合了,看来你果然有嫌疑……”
“取就取,我看你们到底想怎么栽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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