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拒绝他的请求，刘铭传定会以淮军缺乏火炮为由推诿，不肯出战。
而若将火炮借给他，固然可以防止其背后偷袭，但万一被淮军吞并了炮队，湘军日后怕是要变成一只没有牙齿的老虎了！
权衡再三，曾国荃终于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这样吧，咱们各自派遣两万大军参战，湘军继续提供炮火支援，你觉得怎样？”
刘铭传稍作思索，共同出兵的话，倒也能够接受。
于是他点头应允：“好，就这么定了！”
两人各自回营后，迅速集结兵马，各带两万大军南下，前往汉军营地发起挑战。
“太棒了，左将军的部队已经南下，最迟后天就能抵达敌后，到时候我们便可南北夹击，让敌人腹背受敌！”
自从湘军与淮军主力南下之后，刘永福这边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鉴于双方兵力悬殊过大，为了避免被围困，同时也要诱敌深入，把敌人引过黄河。
刘永福下令放弃徐州城，向南撤退至淮安。
这一行动让曾国荃等人以为汉军是畏战逃跑，因此更加轻视，毫不犹豫地率军渡过黄河，向南追击汉军。
然而，渡过黄河之后，湘军与淮军这十二万人想要退回，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既然诱敌深入的计划已然成功，汉军便无需继续南撤。
所以当得知敌军四万大军南下进攻的消息时，刘永福立刻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
“咦，贼军居然没逃！看来还有点胆量嘛。”
原本以为汉军会像之前一样撤退，却没想到这次汉军并未逃跑，这让曾国荃颇为惊讶。
不过这也正合心意，敌人不逃，正好可以一举歼灭！
“刘将军，我负责左翼，你负责右翼，怎么样？”
曾国荃明白，自己不出兵，对方绝不可能单独行动。
于是他主动提议左右包抄，凭借己方兵力优势，将敌军包围全歼！
“行，右翼就交给我们淮军了！”
刘铭传答应下来，回到自己的队伍中，与湘军一同向汉军发起进攻。
湘军与淮军士气高昂，凭借人数优势，大张旗鼓地从正面展开对汉军的合围之势。
眼见敌军从侧翼迂回而来，意图切断己方退路，刘永福嘴角微微一扬，冷笑一声：“机枪阵地部署完毕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我军前后左右各布置了二十挺机枪，组成四个机枪阵地。
别说人，就是只苍蝇也别想飞过去！”
“好，传令下去，让炮兵开始轰击敌军，专攻对方火炮阵地，务必摧毁他们的炮兵力量！”
湘军发起进攻后，曾国荃即刻下令，让炮兵向汉军开火。
湘军火炮数量众多，虽无开花弹，但实心弹的威力同样不容小觑，一旦被命中，便无生还可能，且死状极惨。
然而，曾国荃始料未及的是，湘军一开炮，汉军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是怎么回事？”
曾国荃看着凭空消失的汉军，愣住了！难道对方会什么魔法？
当然，汉军并无魔法。
他们之所以能瞬间消失，是因为早已挖掘好了战壕，在湘军开炮时迅速躲入其中以避炮击。
有了战壕庇护，湘军引以为傲的火炮对汉军已构不成威胁。
相反，汉军猛烈的炮火却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灾难。
轰！
一颗炮弹精准击中一门湘军火炮，巨大的爆炸力将炮管直接炸飞，沉重的炮管落下，一路滚过，压死了好几个倒霉鬼，尸体血肉模糊！
遵照刘永福的指令，汉军炮兵首先瞄准湘军炮兵部队。
尽管因战壕的存在，他们的炮弹无法有效伤害到汉军士兵，但对于暴露在外的炮兵来说，汉军炮火依然极具威胁。
于是，先发制人，他们决定优先摧毁敌方炮兵，以免遭受更大打击。
“开火！反击！快，开火！”
目睹己方视为珍宝的重炮部队在敌军猛烈炮火下损失惨重，不过片刻便有超过半数火炮被毁，曾国荃怒不可遏，几乎当场喷血！
这些火炮，皆是花费巨资从洋人手中购得，且为最新款式。
不仅价格昂贵，运输回国亦十分不易。
它们一向是湘军手中最强大的武器，此前对抗清军时，正是依靠炮兵的巨大威力才取得胜利。
不料今日在这场炮战中，竟输得如此彻底，惨败至斯！
汉军猛烈而密集的炮火，让曾国荃及其麾下的炮兵部队措手不及！
为何敌人的炮弹会是能够爆炸的开花弹，而他们的炮弹仍是落后的实心弹？
他们的炮弹打出去，不过是在地上蹦跶几下；然而敌人的炮弹一落下，往往就能造成一大片伤亡！
为何敌人的炮弹发射速度如此之快？
他们这边开一炮的时间，敌人已经能连续轰击十几发！
密集的炮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湘军士兵们被炸得无处藏身。
即便炮手侥幸未死，也纷纷丢下火炮，逃离阵地，不敢再与敌人对轰！
双方炮火威力的差距实在太大，大到令人绝望。
这场炮战根本无法继续，留在这里就等于送死！
湘军炮兵撤退后，汉军炮兵更加从容地摧毁了那些尚未被炸毁的火炮。
清理完对方的炮兵力量后，汉军炮手迅速调整炮口，对准正在向他们发起冲锋的敌军步兵展开猛攻！
轰隆轰隆！
一发又一发炮弹接连落下，在人群中爆炸升腾。
在浓烈刺鼻的硝烟和醒目的火光中，湘军与淮军的士兵成片倒下！
为了增强杀伤力，汉军炮兵特意换上了榴霰弹。
这种炮弹内部装满大量钢珠，爆炸时会在空中散开，将钢珠直接射向敌军面部，造成巨大的杀伤效果。
这种武器最早出现在日俄战争中，俄军率先使用，使得进攻中的日军遭受惨重损失。
一天战斗下来，日军阵亡人数超过四万，整个战场尸横遍野，场面极为震撼！
而现在，这种致命武器被汉军提前四十年搬上了战场！
无论是湘军还是淮军，都未曾见识过如此恐怖的武器袭击。
由于不了解汉军火炮的威力，加上这两支部队仍未采用后世那种散兵阵型，依然保持密集队形发动进攻，这无疑成了炮兵和机枪手的绝佳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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