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炎烈在竹林里站了许久,直到江淼和柳时禾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才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掌心已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夜风吹过竹林,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柳时禾是江兄的妻子,他的这份心思,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身往住处走,可脑海里却总忍不住回放白天的画面:她接住自己时的温柔、说话时的笑意、身上清甜的香氛……每一个细节都像刻在了心上,挥之不去。回到房间,他将自己关在屋里,翻出父亲留下的剑法秘籍,试图用练剑来转移注意力,可剑招练到一半,目光却又落在了窗外——那里能看到柳时禾和江淼住处的窗户,此刻正亮着暖黄的灯光,想必两人正依偎在一起,说着贴心话。
这份烦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练剑时,南宫炎烈故意避开了柳时禾,只远远地看着江淼跟着其他弟子练习基础剑招。柳时禾察觉到他的刻意疏远,心里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只当他还在调整心态。
倒是南宫月心直口快,练剑休息时拉着南宫炎烈的胳膊问:“哥,你怎么总躲着柳姐姐啊?是不是还在为昨天输了切磋不开心?柳姐姐人那么好,肯定不会笑话你的!”
南宫炎烈被问得一怔,慌忙掩饰:“没有,我就是……最近练剑有些瓶颈,想单独静一静。”他不敢看妹妹的眼睛,生怕被她看出破绽。
南宫月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转身就跑去找柳时禾,把南宫炎烈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她:“柳姐姐,我哥说他练剑遇到瓶颈了,你能不能帮帮他啊?你那么厉害,肯定能帮他找到问题!”
柳时禾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好啊,等会儿练剑结束,我跟他聊聊。”
练剑结束后,柳时禾主动找到了南宫炎烈,他正独自坐在练剑场的石阶上,手里摩挲着剑柄。看到柳时禾走来,他慌忙站起身,眼神有些慌乱:“柳、柳姑娘,找我有事吗?”
“月妹说你练剑遇到瓶颈了,”柳时禾在他身边坐下,语气温和,“我之前看你练‘流云剑法’,剑招很熟练,但好像少了点灵动,或许可以试试把呼吸和剑招结合起来,像流云一样,不用刻意追求速度,反而能更自然。”
她说得认真,指尖还在地上轻轻比划着剑招的轨迹。南宫炎烈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里的烦躁渐渐消散了些,只剩下满满的酸涩——她明明对自己这么好,把自己当朋友,可自己却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谢谢你,柳姑娘,”他低声道谢,声音有些沙哑,“我会试试的。”
柳时禾见他神色缓和了些,笑着说:“不用客气,咱们互相学习。对了,明天我打算跟江淼去山下的黄山镇买些东西,你和月妹要不要一起去?就当放松一下,说不定对你突破瓶颈也有帮助。”
南宫炎烈心里一动,想立刻答应,可转念一想,若是跟他们一起,看到两人恩爱的模样,自己心里只会更难受。他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是想留在山上练剑,争取早点突破瓶颈。让月妹跟你们去吧,她一直想去镇上买新的发绳。”
柳时禾也不勉强,点了点头:“好,那我们明天带些镇上的点心回来给你。”
看着柳时禾离开的背影,南宫炎烈缓缓坐下,心里满是复杂。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压下这份不该有的心思,不能因为自己,破坏了和江兄的情谊,更不能让柳时禾感到为难。他握紧手里的剑,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或许,只有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练剑上,才能慢慢忘记这份心动。
而另一边,柳时禾找到江淼和南宫月,说了明天去镇上的事。南宫月一听,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太好了!我早就想去镇上的‘巧手坊’买新的发绳了,那里的发绳有好多颜色,还绣着小花!”
江淼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笑着说:“那明天咱们早点出发,多逛一会儿,给大家都带些礼物回来。”
柳时禾点点头,心里却还在想着南宫炎烈——他今天的样子,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她轻轻摇了摇头,把疑惑压在心底,笑着对两人说:“咱们先去厨房看看,今晚吃什么好吃的,明天才有精神逛镇上。”
三人说说笑笑地往厨房走,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又明亮。没人知道,不远处的石阶上,南宫炎烈正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满是挣扎与无奈——这份藏在心底的心动,注定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在无人的角落,悄悄生根,又悄悄枯萎。
天刚蒙蒙亮,南宫月就背着小布包跑到客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声音里满是雀跃:“柳姐姐,江大哥,快起床啦!咱们去镇上买发绳咯!”
柳时禾和江淼本就没睡懒觉,听见声音立刻开门。南宫月穿着一身淡蓝色劲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还攥着几枚铜板,眼睛亮晶晶的,一看就是期待了许久。三人简单吃了些早饭,便沿着山路往黄山镇走,清晨的风带着草木香,吹得人神清气爽。
到了镇上时,街道已经热闹起来——卖早点的小摊冒着热气,包子的香气飘得老远;杂货铺的老板正忙着卸货,吆喝声此起彼伏;还有提着篮子买菜的百姓,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满是烟火气。南宫月眼睛都看直了,拉着柳时禾的手就往街尾跑:“柳姐姐,‘巧手坊’在那边!咱们先去买发绳!”
“巧手坊”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雅致,墙上挂满了各色发绳,有的绣着粉白的桃花,有的缀着小巧的珍珠,还有的编着彩色的绳结,看得人眼花缭乱。南宫月凑到柜台前,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发绳,嘴里不停念叨:“这个粉的好看,那个蓝的也不错……”她挑了半天,选了一条绣着小雏菊的粉发绳,又拿起两条水绿色的,递到柳时禾面前:“柳姐姐,这个颜色衬你,你皮肤白,戴这个肯定好看!”
柳时禾接过发绳,指尖触到细腻的布料,笑着点头:“确实好看,谢谢你,月妹。”
江淼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挑选,也笑着说:“很合适你,戴着肯定好看。”
买完发绳,南宫月又被街边的小吃摊吸引,拉着两人走过去。摊位上摆着各种糕点蜜饯——金黄的桂花糕冒着热气,裹着糖霜的山楂球晶莹剔透,还有装在陶罐里的梅子蜜饯,酸甜的香气直往鼻尖钻。南宫月买了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太好吃了!柳姐姐,江大哥,你们也尝尝!”
柳时禾接过一块,入口满是桂花的清香,软糯香甜;江淼则拿起一颗山楂球,酸甜的味道瞬间驱散了清晨的凉意。三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买了满满一包糕点和蜜饯,还顺带买了两罐黄山特产的云雾茶,打算带回清云派给玄清道长和南宫炎烈。
逛到一半,柳时禾看着江淼一直跟在后面,帮她们拎着东西,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拉了拉他的衣袖:“你一直陪着我们逛,也没给自己买东西,走,咱们去给你买点什么。”
江淼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那不如陪我去前面的布庄看看吧,我想做个东西。”
三人来到布庄,老板连忙迎上来:“三位客官想买些什么?咱们这儿有上好的丝绸、棉布,还有各色花布,做衣服、做被褥都合适。”
江淼却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炭笔,在纸上快速画了起来——他画的是一个长方形的袋子,袋子两侧有两根长带,正面还留了一个小口袋,正是现代常见的帆布包样式。画好后,他将纸递给老板,指着图案说:“老板,我想做个这样的包,不用太好的料子,结实的棉布就行,带子要做得粗一些,能承重。”
老板接过纸,盯着图案看了半天,眉头微微皱起:“客官,您这包的样式……倒是少见,既不像装东西的布囊,也不像装书本的书袋,这两侧的带子,是用来背在身上的?”
“对,”江淼点头,耐心解释,“把带子挎在肩上,袋子就贴在后背,出门时能装不少东西,比用手拎着方便多了。”
老板虽然觉得这样式奇怪,却也没多问,拿着纸比划了一下:“行,客官您放心,我这就找料子给您做,今天傍晚就能取,保证结实耐用。”
等老板去准备料子,南宫月凑到江淼身边,好奇地指着纸上的图案:“江大哥,这个包真的能装东西吗?背在身上会不会沉啊?”
柳时禾也有些疑惑:“我看镇上的人出门都用布囊或者篮子,这个包……真的比那些方便?”
江淼笑着解释:“当然方便。你看,布囊得用手拎着,时间长了手会酸;篮子又占地方,还容易磕碰东西。这个包背在身上,双手都能腾出来,而且袋子是封闭的,东西也不容易掉出来。以后咱们出门,装些衣物、点心,用这个包正合适。”
两人听了,都点了点头,南宫月更是兴奋地说:“等做好了,我也要让老板给我做一个!以后去后山采野果,就能用这个包装了!”
江淼笑着应下,心里却有些怀念现代的生活——没想到来到这个时代,还能凭着记忆做出帆布包,以后出门也能方便些。柳时禾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心里也满是温暖,伸手握住他的手:“等包做好了,咱们下次去后山,就用它装点心和水,肯定很方便。”
三人在布庄等老板量好尺寸,约定好傍晚来取,才继续往街上逛。南宫月又买了些小玩意儿,柳时禾则买了些针线和布料,打算回去给江淼做件新衣服。江淼跟在两人身边,看着她们开心的样子,心里满是踏实——虽然这个时代没有现代的便利,却有身边人的陪伴,这样的日子,也格外珍贵。
逛到正午,江淼瞥见街边有家馄饨摊,热气腾腾的白雾裹着鲜香飘过来,便笑着提议:“咱们去吃碗馄饨吧,正好垫垫肚子。”
三人找了张桌子坐下,老板很快端来三碗馄饨——皮薄馅足,汤里撒着葱花和虾皮,一口下去,鲜得人眯起眼睛。南宫月咬着馄饨,忽然抬头看向柳时禾,语气满是羡慕:“柳姐姐,有你和江大哥真好,江大哥不仅陪着逛,还会记着给咱们买吃的。我以后也想找个这样的夫君,能陪我吃遍所有好吃的,还愿意听我讲废话。”
江淼闻言,忍不住笑了:“你这么活泼可爱,以后肯定能遇到一个把你捧在手心的人,到时候让他陪你逛遍所有镇子,吃遍所有小吃。”
柳时禾也放下勺子,揉了揉南宫月的头发:“月妹这么好,值得被人好好疼。要是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可别害羞,一定要好好把握,别错过了。”
南宫月被说得脸颊泛红,低头扒着馄饨,小声嘟囔:“知道啦,我才不会错过呢!”
吃完馄饨,三人又去了镇上的戏楼。台上正演着《穆桂英挂帅》,花旦的唱腔清亮,武生的动作利落,南宫月看得目不转睛,时不时跟着台下的观众一起拍手叫好。江淼和柳时禾坐在一旁,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跟着觉得热闹。
眼看天快黑了,三人才想起去布庄取帆布包。老板已经把包做好了——用的是结实的粗棉布,虽然没有现代帆布的耐磨,也没有拉链,而是缝了根布绳当系带,但整体样式和江淼画的相差不大。
江淼拿起包,试着往里面装买好的糕点、茶叶和布料,大小正合适。他把包挎在肩上,笑着说:“你看,这样背着多方便,双手都能空出来。”
南宫月和柳时禾都凑过来看,柳时禾伸手想接过包:“看着装了不少东西,肯定沉,我帮你背一会儿。”
南宫月也跟着点头:“是啊江大哥,我也能帮忙!”
江淼却笑着躲开,把包往肩上又提了提:“不用,这点重量我还扛得住,你们逛了一天也累了,好好歇着就行。”
三人不再推辞,拎着剩下的小包裹,快步往清云派赶。路上,南宫月还在不停念叨帆布包的好处,说回去一定要让布庄老板也给她做一个,柳时禾听着,偶尔和江淼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笑意。
等回到清云派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南宫炎烈正在门口等他们,看到三人回来,连忙迎上来:“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在镇上住一晚呢。”
江淼笑着递给他一包桂花糕:“给你带的镇上的点心,你尝尝。”又指了指肩上的帆布包,“这是我让布庄做的包,以后出门装东西方便多了。”
南宫炎烈接过糕点,又看了看那个奇怪的包,虽然觉得样式新奇,却还是点了点头:“看着确实方便,你们一路累了,快回房歇着吧。”
三人谢过南宫炎烈,各自回房。江淼把帆布包放在桌上,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又看了看身边正在整理发绳的柳时禾,心里满是暖意——这样带着烟火气的日子,有她在身边,真好。
江淼把帆布包往椅上一扔,揉着发酸的肩膀,往床沿一坐就不想动了:“逛了一天,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还是躺着舒服。”
柳时禾整理着买来的发绳,闻言抬头笑了笑,走过去帮他捏了捏肩膀,指尖力道正好揉开他肩颈的酸痛:“累了的话,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这黄山后山藏着一处天然温泉,泡一泡能解乏,比躺着还舒服。”
“真的有温泉?”江淼瞬间坐直了身子,眼里的疲惫消了大半,“我还从没泡过天然温泉呢!”
“骗你做什么?”柳时禾拿起两人的换洗衣物,又找了块干净布巾,“走,咱们用轻功过去,快得很,不用再走山路。”
江淼跟着她走出客房,柳时禾伸手揽住他的腰,低声道:“抓好了。”话音未落,两人便如轻燕般掠起,脚下是掠过的竹林与石阶,晚风带着山间的凉意拂过脸颊,江淼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还没来得及细看夜景,脚下就稳稳落了地。
眼前是一处隐蔽的山坳,热气从青石围成的池子里袅袅升起,池边生着几丛翠竹,月光透过竹叶洒在水面,泛着细碎的银光,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硫磺香。
“这地方也太隐蔽了,难怪我没听说过。”江淼走近池子,伸手探了探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他忍不住感叹,“这温泉真不错,比客栈的热水舒服多了。”
他迫不及待地脱下外衣,只留了件贴身的里衣,抬脚迈进池子里——温热的泉水漫过腰腹,瞬间驱散了全身的疲惫,连紧绷的肌肉都放松下来。他舒服地喟叹一声,靠在池边的青石上,闭着眼睛享受这份惬意。
等他再睁开眼时,却见柳时禾正站在池边,指尖勾着里衣的系带,轻轻一扯,素色的布料便顺着她的肌肤滑落,露出光洁的肩头与纤细的腰肢。月光落在她身上,将她的轮廓映得柔和又朦胧,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落在锁骨处,又滑进池水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江淼的呼吸骤然一滞,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以前帮她擦澡时,他总是慌忙避开眼神,夜里同床共枕,也多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清清楚楚地看着她在水中的模样。温热的泉水漫到她的胸口,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发梢沾着水珠,眼神在月光下带着几分慵懒的媚意,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勾人的风情。
柳时禾缓缓走进池子里,走到他身边坐下,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底泛起笑意,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温热的肌肤几乎贴到他的手臂:“我有那么好看?让你看呆了?”
江淼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红透,慌忙转过头看向池边的翠竹,声音都有些发颤:“没、没有呆……就是觉得……你很漂亮。”
“既然觉得漂亮,那就好好看个够。”柳时禾却不依,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转回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以前你总躲着不敢看,今天正好,让你看个清楚,省得你心里总惦记着别的。”
她的指尖带着泉水的温热,下巴被她捏着,江淼连躲都躲不开,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她的目光——她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明亮,像盛着星光,眼底的笑意里带着几分狡黠,还有一丝不容错辨的温柔。
江淼的心跳越来越快,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慌乱,反而慢慢放松下来。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触到她细腻的肌肤,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时禾,你真的很好看。”
柳时禾见他不再躲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顺势靠在他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泉水的温热混着彼此的体温,在夜色里渐渐交融。江淼伸手揽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着她发间淡淡的硫磺香与花草香混合的气息,心里满是踏实与暖意——原来卸下所有羞怯,好好看着身边的人,竟是这样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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