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硝烟尚未散尽,战俘营的骚动便先打破了战后的短暂平静。三百余名鞑靼战俘被铁链拴成三队,押往山寨西侧的临时营地时,队列末尾突然爆发出一阵嘶吼——两名看似虚弱的鞑靼兵猛地撞向押送的明军士兵,手中不知何时藏了半截断裂的马骨,直刺士兵咽喉。
“小心!”负责看守的步兵小旗手反应极快,挥起长矛将马骨挑飞,随即一脚将其中一名鞑靼兵踹倒在地。可这声骚动如同信号,其余战俘竟纷纷挣扎着想要挣脱铁链,营地外围负责警戒的燧发枪兵立刻举枪瞄准,枪托撞击地面的脆响让骚动瞬间停滞。
赵烈闻讯赶来时,地上已躺了三具鞑靼兵的尸体,两名明军士兵捂着伤口皱眉。他蹲下身,看着那名被踹倒的鞑靼兵,对方却梗着脖子嘶吼:“要杀便杀!我等乃黄金家族后裔,岂会受尔等汉狗奴役!”
“黄金家族?”赵烈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短刀,将对方脖颈间的狼牙吊坠挑断,“如今你们不过是阶下囚,再敢闹事,这三百人今日便都填了护城河。”说罢,他转头对周文彬道:“立刻清点战俘,将识字、会打铁或驯马的人单独分营,其余人押去加固防线,敢偷懒者按军法处置。”
周文彬刚领命离去,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战俘管理需求,解锁“分营管控”功能,可根据战俘技能分配任务,提升资源获取效率,同时降低叛乱风险。当前民心值可兑换“战俘监工手册”,是否兑换?】
“兑换。”赵烈毫不犹豫,手册瞬间出现在手中,里面详细记录了如何用最低成本约束战俘、如何通过奖惩刺激劳动效率。他正翻看着,沈炼匆匆赶来,递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件:“头领,通州卫送来急信,说鞑靼主力已过黑石峡,前锋离咱们只剩五十里,带队的是鞑靼小王子麾下的大将——孛儿只斤·巴彦!”
“巴彦?”赵烈瞳孔一缩,他曾在系统提供的鞑靼将领资料中见过这个名字——此人善用骑兵迂回战术,去年曾率军攻破三个明朝卫所,手段狠辣。他立刻召集众将前往防线指挥部,指着沙盘上的山道说:“巴彦定会走这条最平坦的黑石山道,咱们的机会就在这里。”
沙盘上的黑石山道两侧是陡峭山壁,中间仅有丈余宽的路面,正是周文彬之前埋土雷的地方。赵烈拿起一根木棍,在山道中段画了个圈:“这里的土雷太少,得再加装‘连环雷’——把单个土雷的引线连在一起,只要触发一个,整条山道的雷都会炸,让鞑靼骑兵连退的地方都没有。”
“可咱们的火药不多了。”负责军械的工匠头有些为难,“之前阻击巴图台用了不少,现在剩下的只够做二十个土雷。”
赵烈思索片刻,突然想起系统奖励的“冲车改良图纸”,图纸末尾标注着“可将废弃铁器熔铸为破甲弹”。他立刻起身:“把缴获的鞑靼兵甲、马铠都运去精炼炉,熔成铁片后裹在土雷外,做成‘铁壳土雷’,不仅能省火药,爆炸时的铁片还能穿透骑兵甲胄。”
工匠们立刻行动起来,精炼炉的火光彻夜未熄。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黑石山道上时,三十个裹着铁壳的连环土雷已埋入路面下,引线被巧妙地藏在碎石缝隙中,表面再铺上一层薄土,肉眼几乎无法分辨。
赵烈站在山道旁的制高点,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动静。没过多久,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黑色的骑兵洪流,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山壁上的碎石簌簌掉落。孛儿只斤·巴彦的大旗在队伍前方飘扬,他勒住马,看着空无一人的山道,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巴图台那蠢货难道连个山寨都没拿下?”
身旁的副将笑道:“将军多虑了,定是明军怕了您的威名,早就弃寨逃跑了。咱们快些过去,说不定还能追上他们。”
巴彦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挥了挥手:“全军加速,过了山道再休整!”
第一批鞑靼骑兵踏入山道,马蹄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当最前面的骑兵即将抵达连环雷的中心点时,赵烈猛地挥下旗帜:“拉!”
埋伏在山壁后的明军士兵立刻拉动引线,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第一个铁壳土雷炸开,铁片如暴雨般飞向四周,瞬间将几名骑兵连人带马掀翻。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三十个土雷接连爆炸,整条山道被浓烟和火光笼罩,骑兵的惨叫、马匹的嘶鸣混杂着爆炸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巴彦在山道外看得目眦欲裂,他怎么也没想到,平坦的山道竟会变成索命的陷阱。可没等他下令撤退,山壁两侧突然响起喊杀声——赵烈早已安排好的长矛队从隐蔽处冲出,对着混乱的鞑靼骑兵发起冲锋,而燧发枪兵则在制高点持续射击,将试图突围的骑兵一一放倒。
“撤!快撤!”巴彦嘶吼着,不得不下令后退。这一战,鞑靼骑兵死伤两百余人,而明军零伤亡。赵烈看着撤退的鞑靼主力,知道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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