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和丁思怡刚走出演武场没多久，就被两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好你个小师弟！藏得够深啊！”
赵宇大笑着拍过来，手掌带着练了多年的内劲，却在触到张闻肩膀时巧妙地收了力。
“SSS级天赋，第一擂主！这下可把咱们老生的脸都快给比下去了！”
他身侧的苏清月一袭素白长裙，手里还拿着本翻到一半的功法注解，眼底却满是笑意。
“早上见你时还一脸淡然，原是早有底气。快说，是不是早就料到自己能拿第一？”
张闻无奈地笑笑：“只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赵宇挑眉，视线落在他身旁的丁思怡身上，眼睛顿时亮了。
“这位便是丁思怡师妹吧？绛珠仙火可是罕见的天赋，刚才在台上那手控火术，连我师兄都得赞一句利落。”
苏清月也跟着打量丁思怡，见她虽有些腼腆，眼神却清亮，不由心生好感。
“看来小师弟不是运气好，是有帮手啊。”
丁思怡被说得脸颊微红，张闻刚要开口解围，就被赵宇一把拉过胳膊。
“别站着说了！这么大的喜事，必须得庆祝！我知道京都有家醉仙楼，菜做得地道，今天我请客！”
张闻刚想推辞，就被苏清月推了一把。
“别扫兴，你可是咱们元素学院近些年最出挑的新生，师兄师姐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特意朝丁思怡眨眨眼，“丁师妹也一起来吧，正好热闹热闹。”
丁思怡看向张闻，见他微微点头，便应了下来。
到了醉仙楼，赵宇特意点了个靠窗的雅间，刚坐下就给两人倒上果汁。
“说起来，小师弟你可真不够意思，藏着这么个厉害的红颜知己，居然不早说。”
“师兄说笑了，我与丁师妹只是同窗。”张闻无奈解释。
“哦？同窗？”
苏清月拖长了语调，拿起一块桂花糕递过去，“可我瞧着，刚才你俩并肩走出来的时候，夕阳把影子都叠在一块儿了呢。”
丁思怡一口果汁差点呛着，脸颊红得更厉害了。
张闻怕她尴尬，刚想转移话题，赵宇又凑过来。
“小师弟，实话说，丁师妹的绛珠仙火与你的九霄劫雷，一个至阳一个至烈，若是联手对敌，怕是能横扫同阶吧？”
“我听说丁师妹之前还把风家那小子从第五打到第九，够飒！”
苏清月接话道，“配咱们小师弟，正好。”
“师姐！”张闻的耳根也泛起热意。
看着两人略显窘迫又不恼的模样，赵宇和苏清月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
雅间里的气氛渐渐热络，从天赋聊到功法，从擂台上的较量说到往后的修行计划，起哄的话虽没断，却也多了几分真心的关切。
窗外的暮色越来越浓，醉仙楼的灯笼次第亮起，映得窗纸上的人影也染上了几分暖意。
张闻看着身旁偶尔低头浅笑的丁思怡，又看看眼前插科打诨的师兄师姐。
忽然觉得，这学院的日子，似乎比想象中要热闹许多。
雅间里的笑声刚落，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桌椅碰撞的脆响，伴随着几句带着酒气的呵斥。
赵宇皱了皱眉，起身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回头时脸上多了几分不耐。
“是风家那个小子，刚才在演武场输了不服气，这会儿正跟人找茬呢。”
苏清月指尖在餐桌上轻轻点了点：“风家人最是记仇，早上丁师妹把他踢到第九，他怕是憋着气呢。”
张闻看向丁思怡，见她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眼底却没什么惧色，反倒多了点跃跃欲试的亮意。
他刚要开口，楼下的吵嚷声忽然拔高，隐约听见有人喊“新生第一了不起吗”，跟着就是杯盘碎裂的声响。
“得，这是指名道姓了。”
赵宇撸了撸袖子，“小师弟，师妹，咱们下去瞧瞧？总不能让人在这儿坏了咱们的名声。”
苏清月放下餐具站起身，素白的裙摆扫过椅角。
“风家虽然在江南有些势力，但在京都，尤其还是醉仙楼闹事，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怕是背后有人撺掇，想借着演武场的事挑事。”
四人下楼时，只见雅间楼下的散座区一片狼藉。
风英才正揪着个跑堂伙计的衣领，身后跟着三个跟班，个个面带戾气。
看见张闻几人下来，风英才眼睛一瞪，松开伙计就冲过来：“张闻！丁思怡！早上的账还没算呢！”
他身后忽然窜出个穿着墨色锦袍的青年，慢悠悠摇着折扇。
“风少何必动怒？这位就是张闻师弟吧？在下雷天，京都雷家的，同时也是你的学长。”
赵宇嗤笑一声：“雷家的就敢在醉仙楼挑事？雷天，你家长没教过你规矩？”
雷天折扇一收，目光落在张闻身上。
“规矩？能者为尊才是规矩。张师弟SSS级天赋，我佩服。”
“但听说你用的是九霄劫雷？这等霸道天赋，若是控制不好伤了同门……”
话没说完，丁思怡忽然上前一步，指尖腾起一簇粉色火焰。
“伤没伤同门不知道，倒是有人输了擂台就耍无赖。”
“连个跑堂的都欺负，这就是雷家教的规矩？”
绛珠仙火一现，林辰脸色微变。
张闻轻轻按住丁思怡的手腕，对林辰道。
“演武场胜负已分，若是不服，下次擂台上再较量。为难旁人，算什么本事？”
他话音刚落，楼梯口忽然传来个苍老的声音：“谁在我醉仙楼喧哗？”
众人回头，只见个穿着灰布短褂的老者拄着拐杖上来，明明看着步履蹒跚，目光扫过之处。
风英才几人却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雷天脸色更白了——这老者是醉仙楼的东家，据说早年是纵横一方的散修。
连青岚大学的校长都要给几分面子。
老者没看旁人，径直走到张闻面前，忽然笑了：“小伙子，你这雷系灵力，倒是像极了三十年前那位……”
张闻一愣，还没来得及细问，老者已经转向林辰。
“雷家的小娃娃，再敢在我这儿闹事，就别怪我把你扔去城外喂妖兽。”
雷天哪里还敢多话，拉着风英才就走，几个跟班也慌忙跟了出去。
一场闹剧平息，老者又看了看张闻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雷纹，捋着胡子道。
“今晚的账我请客，算是给小伙子接风。”说完便拄着拐杖慢悠悠下楼了。
赵宇摸着下巴：“这老东家可不轻易露面，小师弟，你跟他认识？”
张闻摇头：“从未见过。”
但他总觉得老者那句“三十年前那位”意有所指。
回到雅间时，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
苏清月夹了块红烧肉给丁思怡：“别被那些人坏了心情，风英才和雷家，往后怕是还会找机会找茬。”
丁思怡咬着筷子点头：“我不怕，下次擂台上再赢他们一次就是。”
张闻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觉得刚才那点疑虑淡了些。
不管老者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管往后有多少麻烦，至少此刻，身边有并肩的同窗，有关切的师兄师姐。
这热闹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窗外的灯笼亮得更暖了，赵宇已经开始盘算下次带他们去城外的灵植园见识稀有药材。
苏清月则翻着功法注解，说要给两人补补元素融合的基础课。
张闻端起果汁，与丁思怡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或许，这学院的日子，不止是热闹，还藏着许多意想不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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