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快, 该死的日本人,你们这群混蛋!”
张司令用力的握着拿着电文的,宣纸质地的电文更是被汗水浸得发皱。
上面前线告急的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
滴答…滴答……
办公室里的铜制座钟一下下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的神经上,窗外北平的天,透着一股子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阴霾。
踏踏踏……
“报告司令!”
“说,又怎么了?”
侍卫长推门进来,声音带着几分犹豫,牙齿一咬这才张开了嘴巴。
“街上……街上聚集了不少学生和市民,举着还我河山与请战抗日的牌子,已经快到政府门口了。”
砰……
张司令猛地抬头,眼底中布满了血丝,将电报往桌上一拍,站起身来,烦躁地踱了两步。
“又是游行?不是让你们去疏导了吗?跟他们说,政府自有安排,能不能别添乱了!”
“说了,可根本没用啊,那些人压根就是不管不顾!”
“其中更是有人喊,说您再不抗日,就…就成罪人了,还说……还说我们都是缩头乌龟……”
侍卫长苦着脸,眼神中满是无奈,除非暴力驱逐,否则根本就没办法。
“放肆!”
张司令握紧了拳头,指节更是咯咯作响,胸口剧烈起伏间,不禁想起了当年撤出东北时的屈辱,想起了那些流离失所的乡亲。
“混蛋,为什么都要逼我,为什么,难道就不能好好的坐下谈谈吗?”
快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就能能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人群,标语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口号声隐约传来,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
“给我接国府的专线电话,我要直接跟院长通话!”
快……
“是!”
张司令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却是急切。
铃铃铃……
司令,接通了!
电话接通时,南京那边竟传来了轻柔的越剧声,与北平这边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
“张司令啊,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可是有急事?”
院长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似乎并不把关外前线的战事放在心上。
“院长,赤峰和朝阳那边吃紧了,日寇的装甲车突破了防线,东北军伤亡惨重。
“再没有援军,怕是要守不住了,北平这边也乱了,市民游行请愿,要求抗日,您看……”
张司令握着听筒的手紧了紧,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些。
“守不住也得守!”
院长直接打断了张某人的话,语气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张司令,你是东北军的主帅,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吗?”
“眼下国府的重心在‘剿那头’上,兵力根本就抽不开,你那边必须给我顶住了!”
“顶住?怎么顶?”
张司令的声音忍不住提高,对方简直就是想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真要是与日寇鱼死网破,东北军就没了,到时候他还算个屁啊。
“院长,我们的装备您不是不知道,步枪都是老掉牙的,重武器更是少得可怜,鬼子的装甲车和重机枪,我们拿什么去挡?”
“弟兄们拿着手榴弹去炸,那就是去送死啊!”
“三里河一战,一个营的弟兄,最后就活下来十几个,这样的牺牲,还要持续多久?”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越剧声也停了下来,院长眉头紧皱的的挥了挥手,身边的人立即散开。
“张司令,我知道你难,但‘攘外必先安内’是国策,绝对不能动摇!”
“那头一日不除,国家就一日不得安宁,到时候别说抗日,连这个国家都会没了!”
“你再坚持一下,等我这边‘剿那头’有了进展,自然会派兵支援你的。”
“等?”
张司令苦笑一声,眼底满是失望,他都不记得院长是第几次这样说了。
“院长,日寇的脚步可不会等啊,他们占了东北,占了山海关,现在又打赤峰、朝阳,下一步就是北平了!”
“到时候您就算‘剿那头’成功了,这江山,还剩多少?”
“现在北平的市民都在街上游行,他们喊的不是剿那头,是抗日啊!”
““您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怎么跟那些战死的弟兄们交代?”
“交代?”
院长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对于他来说,那头才是心腹大患,东北军次之,然后才是日寇。
“张司令,我看你是被那些游行的人给蛊惑了!”
“民众懂什么?他们只知道喊口号,不知道治理国家的难处!”
“你是军人,要以大局为重,不能被民意裹挟!”
“我告诉你,你们必须扛住压力,谁要是敢违抗,就是跟国府作对!”
“跟国府作对?”
张司令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不禁又想了起当年东北的事情。
院长也是这样命令他不准抵抗的,结果丢了东北,如今历史又要重演了吗?
“院长,我的弟兄们都是东北人,他们背井离乡,就是想有一天能打回东北去!”
“现在日寇都打到家门口了,您就不能帮帮忙嘛,这让战士们怎么甘心?再这样下去,东北军怕是要人心涣散了!”
哼……
“人心涣散?”
院长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张司令,我看是你这个主帅心思不稳!”
“我再跟你说一遍,‘剿那头’是头等大事,抗日的事,以后再议!”
“你要是镇不住北平的局面,我可以派别人去接替你,你正好可以趁机休养一下。”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张司令的头上。
他知道院长这是在威胁他,但他也明白,院长说得出也做得到。
滴答…滴答…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座钟的滴答声在耳边不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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