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均转念一想,不管蓉儿当时存了什么心思、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终究是自己先托付了她,蓉儿无论做了什么,责任自然该他担在身上。
他没多辩解,只对着秦南琴欠了欠身,语气诚恳:“秦姑娘,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
秦南琴听见对不起三个字,浑身猛地一颤,扶着赵均胳膊的手瞬间松了,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后背重重撞在身后的药材堆上,发出一声轻响。
秦南琴抬起头,之前浑身难受,痛不欲生,她也没有哼过一句,可赵均亲口承认让黄蓉赶自己离开,她眼里的泪水再也憋不住。
“赵大哥,你……你当真如此厌恶我?”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原本就虚弱的气息更显急促,“我知道我出身不好,比不上黄妹妹,可……可……!”她心中委屈,不知道说些什么。
赵均从来没有讨厌过她,只是有了黄蓉,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可若说是吧,太过伤人,说不是吧,又恐怕秦南琴越陷越深,他心里真心希望秦南琴和李莫愁都能有个好的归宿。
甚至,杨康若能悬崖勒马,他也希望杨康有个好的归宿,可立场不同,终究是敌人,对待敌人便不可心慈手软,现实不如意事常八九,哪能事事称心如意。
他本想在此地藏到天亮,当感受到秦南琴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若再不让她运功炼化蛇血,别说增强内力,百毒不侵,恐怕她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这股热劲灼伤。
他扶住秦南琴摇摇欲坠的身体,压低声音道:“此地不能再待了,你体内的蛇血再拖下去会出事。我把李姑娘藏在了离行宫不远处的破庙里,这就带你过去,求她传你古墓派内功的修炼心法。”
秦南琴心里委屈,也知道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若被人发现,就是把赵大置于险地,泪眼朦胧,点了点头。
她浑身如负千斤,半边身子倚在赵均肩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感,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再发出半分声响。
远处传来巡逻守卫的脚步声,火把的光晕在丹房门外晃了晃,直到火把的光渐渐远去,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赵均才低喝一声抓紧,手臂环住秦南琴的腰,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
金雁功展开时身形轻如鸿毛,他带着秦南琴掠出丹房,飞上屋顶,借着夜色掩护,几个起落就翻出了行宫。
破庙里,李莫愁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无心运功,时不时的在沾满灰尘的窗台看向夜空,今夜无夜,只有繁星点点,风卷着枯草撞在庙门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扰得她心乱如麻。
赵均这一去已过了两个时辰,虽然离去时赵均说过今夜也许不会归来,但李莫愁依然担心不已。
正倚着窗台间,庙外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李莫愁握紧银针,身形靠到门后,目光警惕地盯着门缝。
下一秒,两道黑掠进庙内,正是赵均!
“你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赵均刚落地便松了环着秦南琴的手,低声道:“李姑娘,借一步说话。”
秦南琴扶着柱子站稳,浑身的燥热让她脸色通红,抬眼看到李莫愁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李莫愁看见秦南琴红润的脸色,还有她衣襟上的汗渍,眉头一皱:“她怎么了?”
赵均没多余废话,三言两语讲清秦南琴误饮蛇血、唯有古墓内功或许能助她炼化的处境,末了语气恳切:“李姑娘,我知道内功心法是师门秘术,不可轻传。但求你救救她,我身上的功法,你若有看得上的,任选一样,以此与你交换。”
李莫愁盯着秦南琴,眼中闪过几分复杂,她不喜欢这个总黏着赵均的姑娘,甚至比讨厌黄蓉更甚,可看着对方连站都站不稳的模样,再想起赵均,终究是松了口气,“交换就不必了,你记得欠我个人情就行。”
李莫愁走到秦南琴对面盘膝坐下,对秦南琴一如既往地冰冷:“今日我看在赵均份上传你本门内功心法,至于能炼到什么境界全凭你自己的造化,且闭眼,听我一句句说,记错半个字,走火入魔可别怨我。”
秦南琴忙闭上眼,屏住呼吸。只听李莫愁的声音缓缓响起,从丹田气海的位置,到经脉流转的路径,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秦南琴依言运气,初时只觉体内蛇血仍燥热如焚,但却比修炼九阳神功温和了许多,几个周天运行下来,原本的燥热竟真的缓了几分。
李莫愁看在眼里,又继续道:“接下来引气至玉枕、百会,再顺任脉而下,过膻中、神阙,重回丹田,此为小周天。”
又一柱香后,秦南琴眉头渐渐舒展,原本通红的脸颊慢慢褪去血色,周身萦绕的灼热气息也淡了,衣襟上的汗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干。
秦南琴天资聪颖,一点就通,次日卯时,已渐入佳境。
赵均立在斑驳的土墙边,心头仍记挂着今日丐帮之事。
白日穿夜行衣太过扎眼,他先将那身黑衣叠起放到供桌下,转而换上离开使团准备好的灰布短褂与打了补丁的青布长裤,又从怀中摸出小林子在襄阳备好的络腮胡贴上,顺手抓过灶台上半截烧黑的木炭,在眼角与脸颊处轻轻抹了几道,添上几分风霜之色。
一番收拾后,他再看庙中铜镜里的自己,活脱脱一个赶脚赶路、略带疲惫的寻常汉子。
他低声嘱咐两句,“你们二人在此处安心静养,我去行宫外等完颜康。”
李莫愁没应声,点了点头。
秦南琴收了功:“赵大哥,你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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