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轻柔的,带着微不可查颤音的追问,如同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入了两人之间那个最核心,也最无法解释的秘密之上。
“……在我突破的时候,你……也……”
江掠停下了脚步。
他们已经走出了那片充斥着死亡与龙威的秘境。
头顶是无垠的夜幕,星辉如钻,洒落在这片通往蓉城的荒野古道上。晚风清凉,带着草木的芬芳,吹散了最后的一丝血腥气。
劫后余生的静谧,本应让人心安。
可司徒黛的这个问题,却让这片静谧,变得如同绷紧的弓弦,充满了无形的张力。
江掠没有立刻回答。
他转过身,面对着她。
在皎洁的星光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那双清冷的凤眸中,不再是冰封的湖面,而是涌动着无尽困惑与探究的,激荡的旋涡。
那是一种颠覆了她二十年武道认知的,最根本的迷惘。
她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足以支撑她那颗刚刚为他裂开一道缝隙的道心,继续为他敞开的,答案。
江掠的沉默,让司徒黛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她那刚刚鼓起全部勇气的,直视着他的眼眸,也下意识地,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在清冷的月华下,投下两片黯淡的阴影。
她甚至,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追问。
或许,有些秘密,本就不该被触碰。
可就在她心中那股滚烫的情愫,即将被理智的冰冷重新覆盖的刹那。
江掠开口了。
他的声音,平静,深邃,像这片古道尽头的夜。
“司徒小姐。”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个,听起来毫不相干的问题。
“你相信这世间,存在着超越常理的‘命运’与‘上古传承’吗?”
司徒黛整个人,都为之一怔。
命运?
上古传承?
这两个词,对任何一个武者而言,都太过虚无缥缈,更像是说书人杜撰的传奇。
可她,是瑶光圣女。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瑶光圣地那浩如烟海的古籍密卷中,确实记载着一些关于遥远纪元,关于那些早已湮灭在时间长河中的,只言片语的神话。
那些神话,描述着一个凡人无法想象的,神魔并存,法则显化的辉煌时代。
只是,那太遥远了。
遥远到,即便是圣地中最博学的太上长老,也只将其当做一种文明的印记,而非真实的历史。
可现在,江掠却用一种无比郑重的语气,问了出来。
仿佛他口中的“命运”与“传承”,并非传说,而是他亲眼所见的,触手可及的真实。
司徒黛没有立刻回答。
她抬起头,重新看向江掠。
她试图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寻找到一丝一毫的,玩笑或是试探。
可她失败了。
她只看到了平静。
一种仿佛承载了万古岁月的,不容置疑的平静。
许久。
司徒黛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圣地古籍,确有记载。”
“但,那只是传说。”
“不。”
江掠摇了摇头,否定得干脆利落。
“那不是传说。”
他看着她,那双眼眸深处,仿佛有混沌气流在缓缓流转,将周围的星光都吞噬了进去。
“我所修行的,并非世俗意义上的功法。”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悠远,像是在诉说一段被岁月彻底尘封的古老史诗。
“它,更像是一个‘契约’。”
“一个早在我们出生之前,甚至在我们的先祖还未踏上这片土地之前,就已经被注定的,宿命羁绊。”
这番话,彻底颠覆了司徒黛的认知。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
除了这个听起来荒谬绝伦的解释,她再也想不到任何一种可能,可以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他能硬撼宗师?
为什么他能在濒死之际,于她突破的瞬间,也一同破镜?
为什么他一指,便能将一位老牌宗师,连同其法则王座,都彻底抹去?
这一切,早已超越了“天才”二字所能概括的范畴。
江掠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
他继续说了下去,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基石,在她那片混乱的识海中,构筑起一个宏伟到让她心神战栗的世界观。
“这个契约,有一个名字。”
他的目光,灼灼地,锁定了司徒黛那张因震惊而显得愈发苍白动人的脸庞。
“它名为……”
江掠的声音顿住了。
他一字一顿,仿佛这几个字,拥有着穿透时空的无上伟力。
“混沌道胎共生契。”
轰!
这七个字,如同一道开天辟地的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司徒黛的精神识海之中,让她那尊刚刚凝聚成型的冰凰王座,都为之剧烈一颤!
混沌!
道胎!
共生!
每一个词,都蕴含着让她无法理解,却又本能地感到敬畏的,古老而磅礴的气息。
“这个契约……”
司徒黛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撼,而变得有些断断续续。
江掠看着她,继续用那平稳而悠远的声音,为她揭开这冰山一角。
“这个契约,自宇宙诞生之初便已存在。”
“它存在的唯一目的,便是在无尽的时空长河中,寻找两类最特殊的,亿万中无一的体质,作为它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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