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妖兽？时间来不及，而且风险不小。
炼制丹药符箓出售？他并无此专长，且材料工具俱无。
将身上的宝物出售？碧水玄蛇材料、大量低阶灵草或许可以，但价值有限，且容易暴露财富，引人窥视。
千幻水凝珠、冰火源晶、碑块碎片等核心之物绝不能显露。
“或许…可以出售一些用不上的功法玉简？”李玄想到了从秘境中得到的那几枚普通水系功法玉简。
这些功法对他而言毫无用处，但对于散修或者小家族来说，或许是不错的传承。
李玄来到一家专门收售功法的店铺“万法阁”，询问价格。
店掌柜检查了那几枚玉简后，给出了价格：“《基础水元诀》，完整版，可修炼至炼气圆满，价值八十灵石。”
“《凝水术》、《水箭术》等低阶法术，打包算二十灵石。另一枚残缺的《碧波功》，只能修炼到炼气后期，价值五十灵石。”
总共一百五十灵石，加上原有的四百，也才五百五十灵石。依旧远远不够。
李玄摇了摇头，收起玉简离开。价格比他预想的要低，看来此法行不通。
正当他有些一筹莫展之时，路过一个阴暗巷口，听到两个低阶修士的窃窃私语。
“…今晚‘鬼市’又开了，听说有好东西流出…”
“…嘘！小声点！那边规矩多，眼线杂，得小心…”
鬼市？黑市？
李玄心中一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下市场，往往有各种来路不明的物品交易，价格可能更低，也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宝物，但风险极高，容易黑吃黑。
他如今急需灵石，或许可以去碰碰运气。以他筑基期的实力和诸多底牌，只要小心谨慎，自保应该问题不大。
李玄不动声色地跟在方才那两名低阶修士身后，保持距离，神识微凝，捕捉着他们的谈话片段和前行方向。
七拐八绕之后，那两人进入了一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杂货铺。李玄在外稍作等待，也迈步走了进去。
杂货铺内光线昏暗，货架上摆满了各种陈旧物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掌柜趴在柜台上打盹。
李玄走到柜台前，屈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老掌柜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买什么？”
李玄压低声音：“听说贵店…有‘夜香’卖？”他含糊地借用刚才听到的暗语。
老掌柜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打量了李玄一番，慢悠悠道：“夜香有，但价高，而且…得看人。”
李玄会意，从袖中滑出一块中品灵石（相当于一百下品灵石），轻轻放在柜台上。
老掌柜看到中品灵石，脸色稍缓，收起灵石，从柜台下摸出一块黑色的木牌递给李玄：“子时三刻，后街‘枯井’旁，凭牌入。规矩懂吧？莫问来历，钱货两清，出门不认。”
“明白。”李玄接过木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一个诡异的符文。
离开杂货铺，李玄找了个僻静处调息，静待子时。
子时三刻，坊市大部分区域已然寂静。李玄按照指示来到后街，果然发现一口废弃的枯井。
井边已然影影绰绰站了十几个人，皆用黑袍罩身，面具遮脸，气息收敛，互不交流。
李玄也早已换上一件普通黑袍，戴上一个遮住半张脸的木雕面具，将气息维持在炼气巅峰左右。
一名同样打扮的黑衣人守在井边，默默收取木牌。收到李玄的木牌后，黑衣人示意他进入井中。
井内并非无水，而是有一条向下的石阶通道。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推开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呈现在眼前，洞壁镶嵌着散发幽光的矿石，光线昏暗却足以视物。
洞穴内人影憧憧，比井外多了数倍，至少有上百人，但依旧安静异常。大多摆着地摊，沉默地展示着物品，或用极低的声音交谈。
这就是黑市了。
李玄深吸一口气，【水镜】功能悄然开启，感知着周围的能量波动和人员分布。
他发现此地修士修为参差不齐，从炼气到筑基都有，甚至隐约能感到一两股深不可测、可能是金丹期的气息隐藏在角落。
李玄心中更加警惕，缓步在各个摊位间穿梭，目光扫过那些千奇百怪的物品。
破损的古器、沾血的秘籍、封印的玉盒、奇异的矿石、不知名的兽卵…种类繁多，来历可疑。
李玄的主要目标是寻找可能值钱又对自己无用、或者能快速变现的东西。
他看到了几株品相不错的灵草，但价格偏高。也看到了一些不错的炼器材料，但他并不急需。
忽然，李玄在一个偏僻角落的摊位前停住了脚步。
摊主是个气息阴冷的瘦高个，面前只摆着几件东西：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一截枯黑的树枝，一个密封的石罐，还有几块颜色暗淡、似乎灵气耗尽的矿石。
李玄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毫不起眼的石罐上。
通过【水镜】的感知，他察觉到那石罐内部，似乎隐藏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凝练的水属性能量波动！
这股波动极其隐晦，若非他有道碑加持，绝对无法察觉！
而摊主的标价牌上写着：“无名石罐，密封已久，来源不明，五十灵石。”
李玄心跳微微加速，但表面不动声色。他蹲下身，先是拿起那锈蚀铁片看了看，又掂量了一下枯树枝，最后才看似随意地拿起那个石罐。
“道友，这罐子里是什么？”他压低声音问道。
摊主眼皮都没抬，声音沙哑：“不知。打不开，灵识探不入。可能是个空罐，也可能有点东西。五十灵石，赌一把。”
李玄故作犹豫，将石罐放下，又拿起旁边一块暗淡的矿石：“这矿石怎么卖？”
“八十灵石，黑溟石，炼器不错，可惜灵气流失大半。”摊主道。
李玄摇摇头，放下矿石，似乎对摊位上的东西都失去了兴趣，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随意道：“那罐子三十灵石，我要了，拿回去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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