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和练习让两人对新增的力量逐渐熟悉。
李锐已经能同时稳定操控十几片大小不一的金属，甚至尝试着将两把水果刀舞出简单的轨迹，虽然离“御剑飞行”还差得远，但威力已不容小觑。
林川的空间收取越发得心应手，心念一动，三十米内的小物件就能瞬间入库，释放也精准无比。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
下方的街道上，游荡的丧尸似乎被屋顶隐约的活动和气味吸引，开始越聚越多。
它们仰着扭曲的脸孔，发出无意义的嘶吼，徒劳地伸着手臂，将便利店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更麻烦的是，商业区方向的混乱噪音似乎正在靠近，隐约能看到几个街区外有烟尘扬起。
“妈的，越聚越多了。”
李锐趴在屋顶边缘，皱着眉头，
“再这么下去，咱们真要被困在这了。而且那边的动静…听着瘆人。”
林川也面色凝重。
被动等待不是办法。
必须清理掉下面一部分，至少打开一个缺口，为下一步行动创造条件。
“练练手。”
林川站起身，目光冷冽地看向下方密密麻麻的丧尸，
“远程。”
李锐眼睛一亮：“早该如此！老子正手痒呢！”
他兴奋地搓搓手，身边悬浮起一大堆从屋顶搜集来的“弹药”——生锈的螺丝、断裂的钢筋头、甚至还有几个沉重的金属阀门。
林川则从空间里取出了之前收集的一些重物——几块厚重的砖头、一个铁疙瘩般的旧秤砣。
“我左你右，节省‘弹药’，瞄准头部。”林川简单分配。
战斗以一块砖头的呼啸而下拉开序幕！
林川手臂力量远超常人，投掷出的砖头如同出膛炮弹，精准地砸中最前方一只丧尸的头颅！
砰！
如同熟透的西瓜爆开，那丧尸应声而倒！
“漂亮！”李锐喝彩一声，不甘示弱，意念集中！
一根半米长的钢筋头如同被弩炮射出，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接将另一只丧尸钉在了地上！
两人如同冷酷的狙击手，站在安全的屋顶，开始高效“点名”。
砖块、钢筋、阀门、螺丝…各种乱七八糟的物件带着死亡的风声落下。
林川力量奇大，投掷物威力惊人；
李锐则操控精准，往往能从刁钻的角度贯入眼眶或太阳穴。
丧尸一片片地倒下，黑血和脑浆染红了街道。
它们毫无恐惧，依旧嘶吼着向上伸手，却只是徒劳的靶子。
“哈哈！爽！这比打地鼠刺激多了！”
李锐一边操控着一个金属阀门砸碎一颗头颅，一边兴奋地大叫，
“爆头！又一个！川哥，我这准头可以吧？”
林川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一块砖头送入另一只丧尸张开的嘴里，巨大的冲击力让其颈骨发出清晰的断裂声。
效率极高。短短十几分钟，便利店门口就倒下了二三十具丧尸，清理出了一小片空地。
就在李锐操控着最后几颗螺丝，准备给下面几个“幸运儿”开瓢时——
“喂——！！！”
一声突兀的、带着哭腔和极度惊喜的呼喊声，从斜对面一栋居民楼的四楼窗户里传来！
两人动作猛地一僵，迅速循声望去！
只见那扇窗户的玻璃后，紧紧贴着几张激动无比的人脸！
有男有女，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居民，一个个面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中看到救星的狂喜！
“救命！救救我们！”
“你们是军人吗？有枪吗？”
“求你们了！带我们走吧！这里好多怪物！”
“刚才…刚才那是什么？你们会超能力？！！”
杂乱的呼喊声隔着玻璃和街道隐隐传来，因为激动甚至有些破音。
他们显然目睹了刚才林川和李锐“表演”般杀戮丧尸的全过程，看到了那些违反物理常识的“飞剑”和远超常人的投掷力量！
李锐下意识地就想挥手回应，却被林川一把按住。
“别冲动。”林川低声道，眼神锐利地扫过那栋楼。
楼下的单元门似乎被从里面堵死了，但楼体外墙上有不少可供攀爬的空调外机和护栏。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那栋楼的好几个窗户后面，似乎都有人影在晃动！不止这一户幸存者！
他们的呼喊声虽然隔着玻璃不大，但还是吸引了下方的丧尸！
一部分丧尸开始转向，朝着那栋居民楼门口聚集，开始撞击单元门！
“操！他们把人引过去了！”李锐脸色一变。
居民楼里的人也发现了这一点，顿时更加惊慌，呼喊变成了哭求：
“对不起！对不起！别走！求你们想想办法！”
“我们有食物！可以都给你们！”
“带上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带走孩子就行！”
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几乎要把脸挤碎在玻璃上。
绝望的情绪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李锐看着那抱着孩子的妇女，眼神复杂，刚才杀丧尸的爽快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压力。他看向林川：
“川哥…这…”
林川眉头紧锁。
救人？谈何容易！那栋楼里情况不明，楼下丧尸正在聚集。
他们两人虽然有能力，但冲进一栋陌生的、可能布满丧尸的居民楼？风险极大！
而且，救了之后呢？带着一群毫无自保能力的拖油瓶？在这末世里？
不救？眼睁睁看着他们在眼前绝望地等死？尤其是那个孩子…
就在林川内心激烈斗争时——
更远处，相邻的另一栋楼上，也有窗户被打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有人偷偷朝他们这边张望，但不敢出声。
紧接着，更远的地方，似乎也有幸存者被这边的动静吸引…
他们刚才的“表演”，就像在死寂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涟漪正在扩散。
他们，暴露了。
不仅暴露了存在，更暴露了他们拥有“超能力”这个事实。
林川的心沉了下去。
末世里，最可怕的，有时候不一定是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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