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忙点头,“你快点去做!”
林霜简正打算去,到门口碰到了段毅。
段毅听闻他是用刚用过的方法想要送走霍家两位嫂嫂。
他忙制止,“大人,您一天送两辆马车给别人,只怕这是明显的告诉别人,您有问题。
万一摄政王起了疑心去追,那到时大公子一家都被追回来。”
林霜简苦笑一声,“那霍家两个嫂嫂怎么办?”
“大人就不要担心了,我们会保证她俩的安全的。”
林霜简这才放心。
这时他看见他的马车回来了,“这......”
“大人不用担心,大公子一家换了一辆马车,我们有人护送他们,这一辆还是还给您。”
段毅犹豫了一下,又开口,“就是大少夫人没走,是县主的意思吗?”
林霜简摇头,“是我的意思,一来马车不大,坐不下,二来担心她出城门会乱喊乱叫坏事,所以她就不用走了。”
段毅明白了,告辞走了。
王氏责怪他,“你是怕吴秀英坏事,你就直接告诉我,搞得我还怪你。”
林霜简微叹了一声,“希望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
事情却更糟。
萧玦给榆县县令“钟季魁”发来密令,要他把西戎兵马引进胤昭,袭击霍家军。
这命令自然被黄沙报告给了林疏影。
林疏影对萧玦失望透顶,这人原来有点原则,如今坐上摄政王位置简直有点丧心病狂了。
无影楼又送来了萧玦以皇上旨意下令驱赶依旧在京郊的流民。
不走的,就直接杀了。
这种高压下,流民又朝云涧城来了。
但在流民中流传出了睿成帝已经被摄政王在迎冬典上害死,摄政王却秘不发丧,独揽朝纲。
屠杀他们、驱赶他们就是他们那天在马车里发现了已经驾崩了睿成帝。
流民把这消息一路传播,等他们到了云涧城的时候,胤昭差不多所有的郡都知道了摄政王已经害死了年幼的睿成帝。
一首《裂云谣》也在胤昭各地开始传唱:
黑云压金阙,摄政夜披甲。
玉阶溅白露,原是幼帝血。
宫柳垂缟素,铜驼哭明月。
朝纲几月裂,铁腕人血染。
北疆埋忠戟,堂上鬼魅猖。
忽见燃鬼火,尽是冤魂索。
地底惊雷涌,新主立苍茫。
撑起将倾岳,铮铮照宫墙。
林疏影看见这首,知道这又是范夫子弄出来的,这就是赤果果的要霍远铮称帝。
到了这个份上,她不得不重新审视时局,最初她只是想要萧玦作为摄政王撼动不了她,能护着霍家和自己家。
但现在萧玦的施政完全没有考虑百姓。
她看到从京城来的百姓脸上都是悲苦和绝望。
确实到了不破不立的时候了。
这时范夫子求见。
他一见林疏影就说:“你看到百姓受的苦吗?”
“看见了,先生已经铺好了路,不走对不住先生。”
“你打算怎么样走?”
看林疏影从容的气度,随即范夫子叹了一声。
“疏影,原来《裂云谣》是为你做的。
但女子为帝,只怕局势会更加混乱,等你平定,需要杀更多的人,所以我就改了。”
他郑重一鞠躬:“远铮是你夫君,他对你言听计从,所以他称帝实施的都是你的治国策略,就是委屈你了。”
林疏影急扶起他,“先生的意思我明白,您放心。”
范夫子又是深深一礼:“县主大义,老夫欠你的,余生任县主差遣。”
范夫子走后,林疏影心中已经想好了。
她立刻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九九,“让人务必亲自送到霍将军手中。”
九九应答一声,走了,很快他回来了,“主君,摄政王派裴寂来给您送礼,还让接回萧父萧母。”
“让他进来见我我。”
裴寂一来,呈上礼品,“县主,这是摄政王曾答应给您做成永不褪色的、标志着你们之间情分的礼品。”
林疏影含笑收下,还打开看了看,很满意的模样,开口说,“告诉摄政王,这些礼品打造的十分精美漂亮,我很喜欢。听说你还想接回你家老爷和夫人?”
裴寂点头:“是的,夫人信中多次说起她的腿伤已经好了,老爷醒过来了,还能用手指一指。王府内宅没有人主事也是不行的。”
“那你去看问问萧老爷和萧夫人吧。”
她起身,带着裴寂往萧父萧母住所走去。
裴寂见到他们俩,果然看见萧母腿上好利索了,萧父看见他还用指了指京城的方向。
他一开口说接他们回去,萧母立刻摇头:“这下怎么能回去,青囊别院又出了新药,老爷才服用了几天,他就能坐起来了。”
裴寂看到萧父坐着,用手指一指。嘴里还咿咿呀呀的想说话的模样。
萧母又坚决不肯离去,他只能作罢。
他回去走到半路就听见霍远铮率兵往京城来了。
他打着“流民冤,清君侧”的旗号。
《民冤檄文》写的是:奸佞当道,幼帝生死未卜,国家就将有难,各地正义之人有义务入京勤王,扫清君王身旁的奸佞,靖平天下,还民清白。
这篇简单清楚的檄文被传得沸沸扬扬。
萧玦在京城看见《民冤檄文》气得大骂:“霍远铮,明明你才是奸臣!最该被诛杀的乱臣贼子!”
他命令京城守备军主动去拦截霍家军。
而他派人去霍家抓人,却发现霍远铮留在京城的两个嫂嫂已经不见了。
他明白霍家早就做了预防。
他立刻下令,“去抓林霜简林大人!”
但裴寂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摄政王,老爷和夫人都还在昭勇坊,他们不肯回来!”
萧玦心头一窒,林霜简还抓不得,有免死金牌,除非他自己反了称帝,那块免死牌才没用。
现在他就如同皇帝一样了,小鬼头昏迷,太医说了他不可能醒来了,就算醒来也变成了白痴。
那他摄政王的位置和皇帝也没有区别了。
现在不称帝都有人反他,他一称帝,那他成了害死幼帝,篡权夺位的人。
这种师出无名之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他思索了一阵,最终决定不称帝。
三日,传来守备军和霍家军相遇。
那天下起大雨,守备军依旧对霍家军发起攻击,霍家军连连后退。
萧玦接到守备军的通报,在朝堂上笑道:“幸好霍远铮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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