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胜利捧着G11模型，小眉头拧成了疙瘩。如何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把电线接进枪里？脑中服务器AI疯狂运转，无数方案闪过又瞬间被否决。
“胜利，怎么了？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胡代表看着他转圈，疑惑问道。
“胡伯伯，我在想怎么把地上电线接到枪上。”郝胜利心不在焉。
“哪儿接不一样？”胡代表脱口而出，随即猛地顿住，“哦！不对！”他也反应过来，眉头紧锁。
郝胜利目光锐利地扫过模型和胡代表：“胡伯伯，您做个G11的射击姿势我看看？这枪超轻，单手握就行。”
胡代表一愣，过去单手轻松提起模型：“嘿，真轻！”
眼看胡伯伯持枪姿势不对，郝胜利连忙说道：“胡伯伯，你那个不对，要这样。”
说完他挺直小身板，努力模仿记忆中的现代站姿射击的姿势，双脚与肩同宽，小胳膊架开，小手虚握。
然后他小手拍拍自己小肩膀窝：“要这样，枪托得顶这儿。”
胡伯伯随即模仿郝胜利之前的样子，单手举枪，挺直身体。
郝胜利紧盯着他的动作，尤其是紧贴握把的右手。
“关键在握把！”郝胜利指着握把，眼睛一亮：“手心始终贴这。咱在握把里头藏两个点。袖子里缝块特制铜片，拿枪时滑下来用手背盖住，枪挡着，谁也瞅不见，枪连身上的路通啦！就剩地下线连您身上了。”
胡代表试了试，竖起大拇指：“好！隐蔽可靠！”
站姿射击，郝胜利目光落在胡代表的解放鞋上。
挨地的只有鞋底！
“有了。”郝胜利兴奋地小脚一跺：“玄机在鞋跟。鞋跟后头开个暗槽，里面镶两条铜片，地上安个带铁片的凸木块，两边连两根线。王建国一站上去，咔哒，线就通了。”
他小脸通红，接着指着扳机：“这里做成上下两截，扣上面是一百米，上下一起扣是二百米。枪里头改根线就行。”
他长舒一口气，小肩膀垮下：“胡伯伯，成啦！射击后您表示不服，拿五六冲站姿射击，顺便多踩两脚把凸起踩进土里去，谁也发现不了。”
胡代表却皱眉，拿起一双新解放鞋：“鞋跟动手脚？你看看这鞋跟，不到两指厚，软胶底。开个槽？脚一抬不就露馅了？”
郝胜利接过鞋一看那薄软的鞋跟，心凉了半截。“这破鞋！”憋屈感涌上心头，他气得把鞋一摔骂道：“怎么连个正经鞋跟都没有。”
绝望刚冒头，他小脑袋瞬间清醒。
没有怎么办？那就造。
他抬起小脸，看看胡代表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再看看科幻的G11，简直辣眼睛。
“胡伯伯！”郝胜利小手叉腰，脖子一扭道：“找县城最好的鞋匠和裁缝，我要做一双高硬跟短靴，鞋跟开槽。还要一套利落合身的黑衣服，现在这身配这枪，不行！得让人一看就是秘密队伍的装备，这才能唬人。黑衣服也能吸引目光，掩护鞋跟。”
胡代表哭笑不得道：“胜利，你这演戏，还要置办行头啊！”
“那当然！唱戏不要点行头能行？骗人还要下本呐！”郝胜利理所当然，随即小脸一垮道：“时间有点紧，明天就要用，样式特殊，我怕……”
胡代表无奈叹气，递上纸笔：“行吧，画！但样式得像劳动人民穿的，别整成唱戏的。时间别担心，一会王处长回来我连夜找人，鞋跟回来开槽，衣裤厂里连夜做。”
郝胜利立刻趴桌上画图样。厚底短靴、立领收腰短上衣、直筒略收裤脚。想了想，又加了个多口袋的战术马甲草图。
这时，门外一声：“报告！”
胡代表开门，是王建国，电工老刘和几名战士。他让王建国和老刘进屋，锁门。
“这么快？怎么样？”胡代表问。
电工老刘笑着从后腰摸出工兵锹递过去：“完事了。喏！胜利造的好东西，太好用了。”
胡代表接过沉甸甸的锹，屈指一弹，“铮”一声脆响。
他快速检查折叠关节，锋利锯齿，精密的量尺角度，脸上浮现出军人见到顶尖装备的激动：“好！真是好东西！”
他看向郝胜利：“胜利，就凭这个。不用你爷爷说，你要多少防空洞，你胡伯伯都给你，想怎么用都行。”
“好！胡伯伯，图样画好了。”郝胜利伸了个懒腰。快十一点了，王处长还没回来。
门外又一声报告，是张爱军他们。胡代表开门让他们回去换衣服，把刘爷爷让进来，关门低声问：“怎么样？保密令都传达到了？”
刘爷爷点头：“顺利。老赵他们几个，都单独传达了，没有其他情况，都明白了。”
“好！”胡代表脸上松快了些：“我这心里第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现在就等老王他们了。”
见刘爷爷没什么事情，郝胜利赶紧拉着他和电工刘伯伯三人讨论最后的细节问题。
半个小时后敲定了最后一个细节，刘爷爷放下铅笔，盯着纸上的几个小零件疲惫地道：“好了，我现在就去做，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郝胜利也点了点头道：“应该没问题，就是辛苦刘伯伯……。
胡代表停下脚步，打断道：“今晚靶场的东西必须埋好，埋好后，我和王建国一起去，用个石头做暗记，黎明最黑的时候，我带民兵训练去。”
刘爷爷点了点头，时间非常紧，他抓起图纸快步冲出门外。
电工老刘接话道：“明天得调老孙这八级工来帮我造靶子，我手太糙，怕露馅。”
“行！天一亮就叫他。”胡代表应得干脆，又看向眼皮打架的郝胜利道：“胜利，你先趴会。等你王伯伯回来，就能回家睡觉了。有我们在，出不了岔子。”
正拿着G11木枪模型练习的王建国见状，赶紧把两张椅子一拼：“胜利，困了就睡这。”
郝胜利几乎是脑袋沾到椅面就昏睡过去。
胡代表看着昏睡过去的郝胜利，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脑子里装的东西，实在不像个娃娃。
他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起厚重窗帘的一角。
窗外，夜色如墨，厂区零星的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
胡代表望着沉沉的夜幕，心中默念：老王啊老王，图纸送得顺利吗？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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