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再续。
山道如刀,寒风似割。
马飞飞踏碎冰棱,身形在雪雾中连闪,每一步都踏出雷火余烬。他手中三清照魂鉴仍在嗡鸣,映出远方那根贯穿天地的金红光柱——那是邪莲破土之兆,亦是控扬重生之引。
“三日……只给三日……”他牙关紧咬,眼中血丝密布,“师父,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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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岛·无为庵后山
风雪如幕,冰封千里。
那株邪莲已被冻成一座百丈冰山,晶莹剔透,莲形犹存,可内里那颗心脏仍在搏动,每一次跳动,都让冰层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金红光芒自缝隙中渗出,如同地狱之火在冰中燃烧。
鬼月魂师太盘坐于冰山之前,白发结霜,面容苍白如纸。她双掌贴地,寒气自丹田涌出,经奇经八脉汇入寒霜剑,再由剑尖注入冰层,压制莲心躁动。
可她知道,这不过是拖延。
“师父……”徐云娘披着雪氅奔来,肩头积雪未化,“岛外三十六处阵眼,皆被血雾侵蚀,结界撑不过今夜!”
鬼月魂师太闭目不语,只将一口精血喷在剑脊之上。
“嗡——”
寒霜剑清鸣,冰山再度凝实一分。
“控扬借血祭为引,雷法为媒,已与地脉共生。”她声音沙哑,“此莲非草木,乃怨念所化,唯有至阳雷法或至阴玄冰可制。我以毕生修为凝冰封莲,但……若飞飞不来,冰终会化。”
徐云娘咬牙:“师父,那我便与你一同守!”
她拔出短剑,割破手腕,精血洒向四角,布下“九阴锁魂阵”,以自身魂魄为引,加固冰封。
“你疯了!”鬼月魂师太睁眼怒喝,“此阵需以命为祭!”
“若山门覆灭,命又有何用?”徐云娘惨笑,“我徐家三代奉道,岂能在此刻退缩?”
鬼月魂师太怔住,眼中泛起水光。
就在此时——
“轰!”
冰山剧震,一道裂痕自莲心炸开,竖瞳睁开,血光如箭射出,直刺徐云娘眉心!
鬼月魂师太怒吼一声,飞身扑挡,寒霜剑横斩,将血光劈散,可她左肩却被余波洞穿,鲜血飞溅,瞬间冻结成红冰。
“哈哈哈……可笑!可悲!”莲心传来狂笑,“你们越是抵抗,怨气越盛,莲力越强!这山、这土、这风雪,皆为我养分!三日后,我将踏着你们的尸骨,登临人间!”
鬼月魂师太单膝跪地,却仍挺直脊背,冷笑道:“控扬……你错了。这风雪,不是你的养分——是我的道场。”
她缓缓抬头,望向漫天飞雪,轻声道:“我无为庵一脉,修的是‘静心守元,以寒制躁’。你以为冰封是困,却不知……这才是‘养’。”
“我以寒气锁你生机,以风雪遮你天机,以我二人之血,祭这冰山之灵……”她嘴角溢血,笑容却愈发清冷,“三日不是给你开花……是给我,等他来。”
“等我徒儿,以雷火破冰,以阳克阴,以正道……斩你邪根!”
莲心竖瞳骤缩,似是察觉不妙,猛然剧烈搏动!
“不——!你竟想借我之莲,成他之劫?!”
“正是。”鬼月魂师太合掌,低诵经文,周身精气如潮水般涌入冰山,“此为‘借邪炼心,以劫证道’——飞飞,为师替你,炼一炉登天之火。”
冰山深处,那颗心脏的跳动,竟开始与她的诵经声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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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之上
马飞飞猛然停步。
他胸口命牌突然发烫,一道清音直入心神——是师父的传心咒。
“飞飞,莫急,莫怒,莫杀。”
“此莲为劫,亦为机。你若以怒雷劈之,必引邪气反噬;若以杀心毁之,反助其重生。”
“你当以‘渡’代‘毁’,以‘心’破‘障’。三日已过两夜,明日辰时,冰将融,莲将绽,你……需在花心未开、神念未聚之时,以三清照魂鉴照其本源,引九天雷令,入我寒冰为引,借力打力,方能彻底湮灭控扬神识。”
“切记——心若不净,雷亦为邪。”
传音断绝。
马飞飞跪地,泪落成冰。
他抬头望向月亮岛,风雪中,那座冰山如一座沉默的墓碑,又似一座燃烧的灯塔。
“师父……”他轻声道,“弟子明白了。”
他盘膝坐下,闭目凝神,拂尘铺雪,三清照魂鉴横于膝上。
不入岛,不急攻,不妄动。
他在等——等一个时辰,等一场雷,等一颗心彻底澄明。
风雪依旧,天地肃然。
而冰山深处,那株邪莲的花苞,已悄然裂开一线。
金红光芒,如眼初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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