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只要确认是他干的,他会开口。”
——
严良找到骆闻时,他正独自在江边闲逛。
看起来,与从前没什么两样。
也正因为这份平静,让严良觉得格外不对劲。
他记忆中的骆闻,不是这种状态。
骆闻看见严良,略微一愣:
“严良,巧啊。”
严良叹了口气:
“我也希望是巧合。”
“但我这次,是来请你回队里协助调查。”
骆闻眉头微皱:
“协助?”
“协助什么?”
严良直截了当地说:
“很多事。”
“比如雪人案,比如昨晚江边那起黄毛被杀案。”
骆闻微微一惊:
“你们动作挺快。”
严良低声补了一句:
“还有,你家人当年的事,也需要你配合。”
骆闻瞳孔一缩,快步上前抓住严良的手臂,急问:
“你有我老婆孩子的消息?”
严良眼神黯淡:
“你这身体……还能撑多久?”
“手都没什么力气了。”
骆闻愣了一下,随即苦笑:
“不管能撑多久,我都要知道他们的下落。”
“他们要是还活着,我就去找。”
“他们要是已经不在了,我就去找出凶手。”
严良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走。”
骆闻真的跟着他走了,甚至罕见地催促他开快点。
严良心里泛起一阵悲哀。
他曾经,并不相信骆闻就是雪人。
祁处的判断果然没错,骆闻就是雪人。
祁同伟直接将骆闻带进了审讯室。
“你以前是法医,也曾经是警察,我们办案的流程你很清楚。”
“现在,告诉我,雪人是不是你?”
赵铁民与严良同时一怔。
这样直接发问,骆闻会开口吗?
祁同伟不给骆闻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
“你的回答,对我们能否找到你的妻子和孩子非常关键。”
“不要隐瞒。”
“如果你不诚实,你家人还能不能找到,希望就很渺茫了。”
“另外,我得坦白告诉你,她们生还的可能性已经不大。”
骆闻瞳孔一缩,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毫不犹豫地开口:
“我就是雪人!”
赵铁民和严良皆是一惊。
骆闻语气冷静,却带着认真:
“我做雪人杀手,就是为了逼你们出手,帮我抓到那个留下指纹的人。”
“我想,你们应该已经查清楚我和他的过往。”
祁同伟反问:
“你和指纹主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骆闻愣了一下:
“你们不是已经查到了他,再顺着线索查到我才是雪人?”
祁同伟摇了摇头:
“你错了。”
“我们是先查出你是雪人,然后才发现你和某人有恩怨,最后才查出可能是绑走你妻儿的人。”
骆闻脸色一变:
“你们是先确定我就是雪人?”
祁同伟点头:
“没错。”
“是根据你在现场留下的线索,我做出了你的行为画像。”
“你不该在现场留下脚印。”
“这让我大致知道了你的性别、年龄、体重、外貌等信息。”
“也许你不信。”
“在我看来,足迹比指纹更有效。”
“如果数据库里没有指纹记录,几乎不可能找到那个人。”
“但足印不一样……”
骆闻看着祁同伟,惊讶之余直接接话:
“每个人的足印都是唯一的。”
“那是因为……”
祁同伟淡淡地说:
“是因为人体的26块足骨,因为习惯不同,受力点也不同。”
“换句话说,每个人的足印压力分布都不一样。”
骆闻越发震惊:
“没想到你居然是足迹鉴定的高手。”
“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祁同伟微微一笑:
“是的。”
骆闻神情复杂:
“恐怕从我一进来,你从我走路的姿势和步伐,就断定我是雪人了吧?”
赵铁民与严良对视一眼,满是惊讶。
竟然还有这种判断方式?
祁同伟语气平静,说的是实话:
“现场留下的足迹,终究暴露了你背着人的事实,影响了你的步伐。”
“但说到底,你足部的受力结构,根本没有改变。”
“你在我面前走一遍,我就能断定,那个雪人,就是你!”
骆闻没有反驳,坦然承认:
“对,雪人确实是我。”
赵铁民和严良互相对视,满脸诧异,没想到骆闻会这么直接地认下。
骆闻笑了笑,说:
“我不想赖账也赖不了,既然你们不是靠指纹找到我,那就说明,你们手里的证据已经足够。”
“我想,你们已经把我前前后后翻了个底朝天。”
“连我得病的事都查清楚了吧?”
祁同伟抱着手说道:
“只会比你想的更深入。”
骆闻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那……我老婆和孩子的下落呢?你们也查到了?”
祁同伟看着他,缓缓开口:
“昨天,你亲眼看到一起命案,还教凶手用撒钱的方式扰乱现场。”
“你拿食物去‘喂’死者,想把我们引向错误的方向。”
骆闻的笑容瞬间凝固,脸上满是震惊。
祁同伟语气平静:
“你是不是觉得,这种行为没有证据?”
“你太小看我们了。”
“在法证技术上,整个哈市,只有你和我最懂。”
“你也清楚我们的办案流程。”
“别忘了,还有群众的力量。”
“我们要查一个人,你是逃不掉的。”
骆闻苦笑:
“是我太低估你们了,没想到你们当时就察觉了?”
祁同伟认真地说:
“我当时看到撒钱这个手法,就觉得非常巧妙,利用人性的弱点,达到目的,像极了雪人的风格。”
“那时我们就已经注意到你了,你的背景,我们也查得一清二楚。”
“我就在想,雪人既然要帮凶手擦屁股,”
“会只用撒钱这么简单的一招吗?”
“他一定会留有后招。”
“什么后招?”骆闻打断道,语气干脆:
“你刚才说的每一点都没错,”
“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
骆闻整个人轻松了下来,神情兴奋:
“我现在真的相信,你能找到我老婆和孩子!”
……
他开始一一交代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从四年前的第一起案件,直到最后的“孙红运”案。
作案时间、地点、过程,全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祁同伟、赵铁民、严良、林奇都确认了一件事:骆闻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雪人杀手”。
真正的凶手,对案发当天的细节记得一清二楚。
说到昨晚的事件,骆闻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昨晚我依旧失眠,下意识地走到了江边。”
“妻子和孩子离开后,找到他们成了我唯一的信念。”
“我能使用的时间所剩无几,不敢浪费一秒。”
“哪怕清楚这几乎等同于水中捞月。”
“可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我已经不再是法医,也脱离了警队。”
身为执法人员,警察拥有调动庞大资源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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