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撞翻的椅子还没倒地,大壮掌心的紫光已经退去。他喘了口气,靠在墙边缓缓收手,那道痕迹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不再乱动。
苏然指尖绿光一闪即逝,她没说话,只是把左手从大壮手腕上撤回来,轻轻按了下左眼。灵纹还在发烫,但不像刚才那样刺痛。
“你俩先别硬撑。”林风站在观测室门口,声音低,“刚才那一战不是白打的,能量没稳下来之前,谁也别逞强。”
他说完,自己却闭上了眼。漏洞之眼悄然开启,视野里不再是单纯的血肉经络,而是由无数细密蓝线构成的能量回路。那些线路原本杂乱无章,现在竟开始自动归拢,沿着某种规律循环运转——就像系统界面里的代码流,正被无形的手重新编排。
他察觉到识海深处有股潮汐般的波动,精神力起伏不定。这不是失控,反倒像涨潮前的蓄势。他咬牙,将最后半块秩序碎片贴在眉心,注入一丝意念:“读取自身状态。”
碎片微震,反馈信息涌入脑海:灵力密度提升28.6%,运行效率提高41%,经脉结构完成一次隐性重塑。更关键的是,漏洞之眼的解析速度翻了近三倍,连他自己体内最细微的能量节点都能捕捉到。
“不是临时爆发。”他睁开眼,语气沉了下来,“是根子变了。”
苏然听见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们刚才在生死关头,真的突破了?”
“不是运气。”林风走到她旁边蹲下,目光扫过大壮的手,“你们也一样。刚才那一瞬间,我们都踩过了某个门槛。”
大壮咧嘴一笑,抬手又试了试。这次他没用力,只是心念一动,掌心便浮起一团拳头大小的混沌气旋。它旋转着,却没有外溢,也没有灼烧皮肤。
“以前这玩意儿不听使唤,碰谁都伤。”他低声说,“现在……我能感觉到它在哪,想去哪。”
他说完,忽然皱眉:“但这感觉来得太快,我怕是有什么代价。”
“有代价也是后话。”林风站起身,环顾这个狭小的安全屋,“眼下最重要的是理清变化,别让新力量反噬自己。你现在能控住,就继续练‘收’的劲儿,别急着放大招。”
苏然点头,闭眼调息。她不再刻意压制生命灵根,而是放任其自然流转。绿光从指尖渗出,在空中凝成一条极细的丝线,轻轻缠上墙角一片枯叶。叶片边缘焦黑卷曲,但在绿丝触及的瞬间,竟缓缓舒展,颜色也由灰褐转为浅绿。
“以前得花五分钟才能修复这么一片叶子。”她睁开眼,嘴角微扬,“现在,不到十秒。”
林风盯着那片叶子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指尖划过空气。一道极淡的秩序微光随之浮现,与苏然的生命丝线短暂交汇,竟没有排斥,反而像水流汇入溪涧般融合了一瞬。
两人同时察觉异样。
“你刚才是不是……”苏然问。
“我没主动释放。”林风摇头,“是系统自动响应了你的能量频率。”
“所以不只是我们各自变强。”她明白了,“我们的能力之间,开始产生联动了。”
大壮在一旁听得直挠头:“你们俩这是要搞双修那一套?”
“滚。”林风顺手抄起一块碎石砸过去,被大壮笑着躲开。
气氛松了些,但没人真正放松。潜能激发带来的不只是变强,还有未知的风险。三人沉默片刻,林风率先开口:“这种突破不会凭空发生。一定是之前的战斗触发了什么机制——可能是系统底层协议的解锁,也可能是身体对极端压力的应激进化。”
“也就是说,以后还能再触发?”大壮眼睛亮了。
“不一定。”林风冷脸,“刚才那种情况,再来一次,咱们可能就真死了。这不是捷径,是拿命换的台阶。”
屋内再度安静。外面风声已停,只有终端残余电流发出轻微嗡鸣。
林风走到角落,从战术服内袋取出密封袋。星纹石髓静静躺在里面,银蓝色光泽在昏暗中微微闪烁。
“x-7是钥匙孔,主遗迹才是门。”他盯着那几块晶体,“但我们现在连门在哪都没搞清楚,就想开门?太蠢了。”
“可你不也说,塔自己升起来了?”大壮不服,“说明有人或者什么东西已经在动手了。”
“那就更要稳住。”苏然接话,“我们现在刚完成蜕变,身体需要时间沉淀。而且聚气丹的催化剂还没炼化,贸然行动等于浪费这次突破。”
林风点头:“先炼药,巩固境界。等实力真正吃透了,再去探遗迹。”
大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挠了挠头:“行吧,听你们的。但我有个条件——等我把这股劲儿练熟了,得找个地方试试刀。”
“随便。”林风把密封袋收好,目光落在屋中央那张破旧的操作台上,“现在先把状态理顺。你俩轮流调息,我守着,防万一有反噬。”
苏然没反对,盘腿坐下,指尖再次泛起绿光。这一次,她不再局限于疗愈,而是尝试引导生命能量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护膜。绿光如雾,缓缓流动,竟隐隐与林风身上逸散的秩序微光呼应。
大壮也不再乱动,闭眼深呼吸,掌心紫芒时隐时现,像是在练习收放节奏。
林风靠着墙站着,没再说话。他重新开启漏洞之眼,这次不是扫描外界,而是反向内视。识海中,原本模糊的精神力团块正在凝实,逐渐形成一个微型漩涡。每当苏然的生命波动升起,漩涡就会轻微共振;而大壮混沌气流稍有躁动,他的瞳孔便会自主锁定其能量节点。
“不是巧合。”他在心里确认,“我们的系统,正在同步。”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外依旧死寂,屋内三人各自行功,气息渐趋平稳。
不知过了多久,苏然睁开眼,轻声道:“我觉得……可以开始准备炼药了。”
林风点头,正要回应——
大壮突然睁眼,右手猛地抬起,掌心紫芒暴涨,却又在即将喷发的刹那戛然而止。他额头冒汗,咬牙低吼:“它想冲出来……这次不是我让它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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