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风波过后数日,帝都表面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但暗地里的清查与势力重整仍在继续。丞相府却难得获得了几分宁静。
林微露的伤势已大为好转,李琮几乎日日相伴,两人感情愈深,府中下人时常能见到二皇子殿下扶着林小姐在园中漫步的低语场景,俨然一对璧人。
而苏望宁与尔生百年之间,似乎也有某种微妙的变化在悄然发生。
是夜,月华如练,清辉洒满庭院。苏望宁独自一人坐在听雨轩外的石凳上,望着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微微出神。连日来的奔波、与邪术的对抗、皇室隐秘带来的冲击,让她心绪有些纷乱。尤其是……那双紫金色的眼眸,总在不经意间闯入她的脑海。
“夜深露重,在此发什么呆?”低醇的嗓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苏望宁蓦然回首,只见尔生百年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和俊美无俦的侧脸,紫金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夜月色很好。”苏望宁收敛心神,轻声回道。
尔生百年在她身旁的石凳坐下,并未看她,而是同样望向那轮明月,语气平淡却带着笃定:“你在想‘幽冥教’之事,亦或是在想……我?”
苏望宁心头一跳,被他直接点破心思,脸颊微微发热,好在夜色遮掩了这丝窘迫。她沉默片刻,没有否认,反而问道:“摧毁‘影棺’,对你而言,当真毫无损耗么?”
尔生百年终于转过头,目光落在她清丽的容颜上,月光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显得格外动人。他看了她许久,久到苏望宁几乎要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缓缓开口:“若说全无损耗,是骗你。那‘影棺’毕竟窃取了部分国运,强行斩断其与龙脉、与施术者的联系,会引动一丝规则反噬。”
苏望宁心中一紧:“那你……”
“无妨。”尔生百年打断她,语气带着一贯的傲然,“些许反噬,尚不及本皇恢复之力万一。只是……”他话音微顿,眼神变得有些幽深,“需要一点时间平复。”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并未触碰她,只是隔空轻轻拂过她鬓边被夜风吹起的一缕发丝,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珍视。“倒是你,灵力消耗不小,又沾染了邪气,需好生调息。”
他指尖流转的细微妖力,带着温煦的气息,驱散了夜露的微寒,也仿佛抚平了苏望宁心中那丝纷乱。她抬眸,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那里面不再只有睥睨天下的冷漠,而是清晰地映出了她的身影,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专注而深沉的情绪。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四周只剩下微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以及彼此间清晰可闻的心跳。
“阿年……”苏望宁下意识地唤了他的名字,声音轻若耳语。
这一声轻唤,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最后的屏障。尔生百年紫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流,他缓缓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苏望宁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带着一种独特的、清冽而又霸道的气息。她没有后退,只是心跳如擂鼓,指尖微微蜷缩,望着他越来越近的容颜,闭上了眼睛。
微凉的、柔软的触感,轻轻印在了她的唇上。
初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带着试探与克制。随即,仿佛确认了她的默许,那吻逐渐加深,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与强势,辗转厮磨,攫取着她唇间的芬芳与温度。
苏望宁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酥软,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这个吻抽走。她生性清冷,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此刻只觉得一股陌生的战栗与悸动从唇瓣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无力思考,只能被动地承受,甚至……生涩地、微微地回应了一下。
这细微的回应,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线。尔生百年手臂环上她的腰肢,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吻得愈发深入,带着一种仿佛要将其融入骨血的占有欲。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为这静谧的夜增添了几分旖旎与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苏望宁感觉有些窒息,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尔生百年才缓缓放开她。他的气息也有些不稳,紫金色的眼眸中暗潮汹涌,深深地凝视着她泛着红晕的脸颊和微微红肿的唇瓣,嗓音带着一丝沙哑:“现在,可还怀疑我安好与否?”
苏望宁脸颊滚烫,埋首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羞得不敢抬头,心中却仿佛被蜜糖填满,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与悸动交织在一起。
“你……你总是这般霸道。”她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娇嗔。
尔生百年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手臂将她圈得更紧,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清雅的香气。
“对你,我只想如此。”他宣告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独占。
夜色温柔,月华缱绻,两颗原本在不同轨迹上行进的心,在这一刻,紧紧靠在了一起。未来的风雨或许依旧难测,但至少在此刻,他们拥有着彼此的温暖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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