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了我们。
正当太阳开始将天空染成金色时,我们找到了一个简陋的避难所,一个躲避风暴的小港湾。
很快,一个名叫赵二虎的猎人偶然撞见了我们,他的脸上满是忧虑。
他结结巴巴地说山体滑坡不是自然现象,而是炸药造成的。
而且他看到了那些人,穿着灰色长袍,脸被竹帽遮住,抬着木箱。
我的脑子飞速运转。
当然是赵王。
顾昭珩表情严峻,眯起了眼睛。
我冷笑道:“赵王……看来总是惹麻烦。”
后来,当我为他处理伤口时,那段记忆浮现了出来。
我急切地想知道那个符号意味着什么。
有机会揭开隐藏的黑暗秘密。
就在那时,我看到了他肩膀上的旧伤疤。
那是一道扭曲、丑陋的痕迹,一个符文。
一个可怕的符文。
“那么,尊贵的定王也中了邪恶的魔法吗?”我忍不住挖苦了一句。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说。”
我抓住了这个机会。
我拿出了我的生辰牌。
那盏魂引灯。
他眼中的光芒变了,接着一条信息在我们面前闪耀:“凡染阴脉者,必承反噬。”阴脉,那些传言……这……这可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我们得尽快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占卜是我唯一的选择。
三枚古铜钱旋转得越来越快,然后陷入了泥土中。
卦象是“巽覆震”。
大凶之兆,但有一线希望。
解读很明确:危险无处不在,我们唯一能去的地方是东南方向的一座破庙。
顾昭珩当时做了一个决定。
他看着我,然后,他把一块清凉的玉佩塞进了我的手里。
“如果出了什么事,把它捏碎。我会感应到的。”这是一种无声的请求,包含着信任和担忧。
那座庙……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但仍有淡淡的香火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然后我们发现了,在祭坛下面藏着:一卷卷轴。
里面是一张地图。
有七个标记的地点。
包括“南陵守灯台”。
但在那下面……是“赵王府密档”的官印。
这一切都有赵王的手笔!
我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那个赵王……”
接着,更大的危险出现了。
在我们找到的纸屑中,有几个字还能辨认出来,是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咒语:“灯灭一人,魂归一盏……七灯齐燃,帝星可易。”赵王野心的代价很明显了。
他想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
那天晚上,我的噩梦又回来了。
那个黑影。
在梦里,它站在一座巨大地宫的门前。
然后它对我说话了,声音里充满了残酷的满足感。
“你以为你在寻找真相?实际上,你每走一步都在帮我完成这场献祭。”我正在进行的这场寻找,这场拯救自己的旅程,一切都在为他所用。
这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背叛。
我猛地惊醒,心跳加速,手心满是鲜血。
就在窗外,石像鬼那冷酷的目光正指向南方。
前方的路。
是通往厄运的路吗?
我能感觉到:血纹预言,逆天凶兆……
夜色如墨,将两道相依的身影彻底吞噬。
寒风卷着草木的腥气,拂过寂静的山村,带来一丝不祥的预兆。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一行人暂时栖身于村中一间废弃的草屋。
简陋的屋子挡不住晨间的寒意,却能隔绝窥探的目光。
“顾爷,苏姑娘。”一个憨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来人是村中的猎户赵二虎,他手里提着两只肥硕的野兔,黝黑的脸上带着几分后怕和疑惑:“昨儿个我进山打猎,远远瞧见那边的山崖塌了,动静大得吓人,还以为是山神发怒了。我怕有人遭了难,今早特意绕路去看了眼——”
他挠了挠头,压低声音道:“那塌方的位置不太对劲啊,不像是自己塌的,倒像是被人拿炸药提前埋好的。石头茬子都是新的,还带着股硫磺味儿。”
顾昭珩原本正在闭目调息,闻言猛地睁开双眼,眸中寒光一闪而过。
“你还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赵二虎被他看得心里一突,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说道:“我、我还瞧见……就在山崩前一两天,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山腰那块儿转悠。都穿着灰扑扑的衣裳,戴着斗笠,看不清脸。他们还抬着好几个大木箱子,沉得很,不知道装的啥。”
线索在此刻完美串联。炸药、木箱、灰衣人。
苏晚棠正用匕首削着木枝,闻言动作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赵王还真是贴心,生怕我们这一路走得太平坦,特意送上这份‘大礼’。”
送走心有余悸的赵二虎,屋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顾昭珩背上的伤口经过一夜奔波,又有了崩裂的迹象。
苏晚棠解开他染血的布条,准备为他重新换药。
就在这时,她的指尖无意间划过他后肩一处旧伤,动作倏然僵住。
那不是普通的刀剑伤,而是一片已经愈合的、呈扭曲符文状的烙印!
疤痕的纹路狰狞可怖,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异,竟与她曾在一本古老图谱边缘看到的一枚禁制纹路极为相似!
她心中巨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指尖故意在那疤痕上轻轻一按,调侃道:“堂堂定王,战功赫赫,怎么还被人下了这种邪术?还是说……你也跟哪个见不得光的鬼地方签了卖身契?”
顾昭珩的身躯微不可察地一僵,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几分。
他侧过头,避开了她的视线,声音比窗外的晨风还要淡漠:“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
又是这句!苏晚棠心中冷哼,他越是隐瞒,她就越要弄个清楚!
她佯装整理药瓶,悄无声息地从怀中取出了那枚温热的生辰牌。
趁着顾昭珩不备,她飞快地将牌子贴近了那道诡异的伤疤。
刹那间,她腰间的魂引灯幽幽一亮,手中的生辰牌竟也泛起微光。
牌面上,属于母亲那熟悉的笔迹,竟在原有的生辰八字旁,缓缓浮现出一行血色的小字——
“凡染阴脉者,必承反噬。”
阴脉!反噬!
苏晚棠瞳孔骤缩,心神剧震。
原来他早就和镇龙棺下的阴脉有所牵扯!
这道伤疤,就是代价吗?
她迅速收回生辰牌,藏起所有情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为他包扎伤口。
但一个可怕的念头,却在她心底疯狂滋生。
前路被毁,要前往南陵,必须另寻他法。
“等我一下。”苏晚棠站起身,从行囊中摸出三枚沾染着岁月痕迹的古铜钱。
她要问路!
只见她指尖翻飞,口中默念着晦涩的咒诀,三枚铜钱被抛向空中,发疯似的旋转起来,带起阵阵阴风。
最终,它们并未寻常落下,而是“咄咄咄”三声,齐齐嵌入了坚实的土地之中!
三枚铜钱,两阳一阴,卦象竟是“巽覆震”!
“大凶之兆,却暗藏一线生机。”苏晚棠秀眉紧蹙,盯着卦象沉声解读,“卦象指引,东南方向三十里外,有一座残破的古庙。庙已断壁残垣,但似乎香火未绝。若去那里,或许能窥得一线天机。”
顾昭珩凝视着她严肃的侧脸,片刻之后,沉声道:“那就去看看。”
临行前,他忽然拉住她,将一枚触手温润的玉佩塞进了她的手心。
玉佩上,一个龙飞凤舞的“昭”字清晰可见。
“这是我的私印玉佩,有我的精血气息。若遇凶险,捏碎它,无论多远,我都会感应到。”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不带一丝玩笑。
苏晚棠握着那枚尚有他体温的玉佩,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暖流,却只是嘴硬地哼了一声,将玉佩收好。
两人依着卦象指引,一路疾行,果然在日暮时分找到了一座隐于山林间的破庙。
庙宇颓败,佛像蒙尘,唯有供桌上还残留着半截未燃尽的香烛,印证了卦象所言。
“分头找。”
顾昭珩一声令下,两人立刻开始仔细搜查。
果然,苏晚棠在搬动那张沉重的供桌时,察觉到夹层有异。
她用匕首撬开,一张泛黄的陈旧皮卷赫然躺在其中。
皮卷展开,上面绘制的竟是一副详尽的山脉走势图,图中用朱砂标记了七个诡异的红点,其中一处,正赫然标着“南陵守灯台”五个小字!
而更让两人心头一沉的是,在皮卷的右下角,盖着一枚暗红色的方形印章——“赵王府密档”!
“好一个赵王!真是好大的手笔!”苏晚棠捏着皮卷,指节泛白,声音里淬着冰,“连老祖宗留下的镇阴之地,他都敢私自篡改布局,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目光扫过神龛角落,忽然停住了。
那里有一堆烧剩下的灰烬,似乎有人在他们来之前烧毁了什么东西。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从灰烬中拨出几片尚未燃尽的纸片。
拼合之后,一段触目惊心的咒文残句,让屋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灯灭一人,魂归一盏……七灯齐燃,帝星可易。”
七座守灯台,七盏魂灯!
赵王的目的,竟是妄图逆天改命,染指那至高无上的帝位!
巨大的阴谋如一张天罗网,骤然笼罩在两人心头。
当夜,两人不敢放松警惕,轮流守夜。
轮到苏晚棠休息时,她却再度坠入了那个熟悉的噩梦。
这一次,那个模糊的黑影变得清晰了些。
他不再是虚无的影子,而是立于一座通体漆黑、宏伟至极的巨大地宫门前。
他手中那盏魂灯忽明忽暗,映照着他没有五官的面孔,冰冷刺骨的声音仿佛直接在苏晚棠的灵魂深处响起:
“你以为你在追寻真相?你以为你在阻止灾难?”
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错了。其实你每走一步,都在替我完成这场盛大的献祭。”
“不!”
苏晚棠猛然惊醒,冷汗湿透了背脊。
她下意识地摊开自己的右手掌心,赫然发现,那道由镇龙棺烙下的新生纹路,此刻竟像活了一般,正丝丝缕缕地向外渗着殷红的血珠!
血珠汇聚,顺着她的掌纹滑落,滴在地上,洇开一朵妖异的血花。
就在她惊骇欲绝之际,窗外清冷的月光下,那尊本该在京城定王府的石像鬼身影,竟如鬼魅般在院中短暂地浮现了一瞬!
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缓缓抬起石质的手臂,笔直地指向正南方——南陵所在的方向。
那姿态,仿佛是在无声地催促,又像是在指引她走向那早已注定的最终归宿。
月光恢复如常,石像鬼的幻影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苏晚棠怔怔地看着自己掌心不断渗出的血迹,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血,这诡异的指引,究竟是警示,还是……一个无法挣脱的诅咒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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