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让我们把这事搞定。
信使走了,我们到了学院。
灯笼的光像散落的星星,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菊花的香气。
那个苏晚棠,总是惹麻烦,拿着她的桂花糕来挑衅我。
“再来一份,再来一曲‘惊魂三奏’,嗯?”我只好严肃地看着她,警告她小心点。
气氛有些微妙的紧张,但总归是紧张了。
这场宴会……感觉有些不对劲。
接着是音乐。
一开始很甜美,像轻柔的雨,很快就变成了抽泣声。
学生们……他们眼神呆滞,瞳孔突然变得涣散。
一个学生,脸扭曲着,朝井边跑去。
恐慌,混乱。
“灯笼要灭了……快把它们点亮……”唉,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张怀远,他迷失了方向。
幸运的是,晚棠知道学院里发生了什么,立刻就指了出来——“不是鬼,有人在用音乐引发出他们内心的恶魔。” “巽入坤宫,声惑其神……”卦辞说得没错。
对,她的计划,而且是个好计划。
突然,晚棠……她好像喝醉了。
她咯咯笑着,像喝水一样把酒灌进肚子里。
“多好的酒啊……和我母亲酿的酒很像……”她靠在桌子上。
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
但当她集中注意力时,她的眼神很犀利。
“双魂镜”闪了一下,一缕缕像烟一样的紫色丝线,从每个被附身的学生身上蜿蜒而出,汇聚到一个点上。
她的金莲命格,现在发挥作用了。
音乐、控制……一切都在汇聚,指向一个人。
成功了!
她在做这些的时候,我也在行动。
那音乐。
我讨厌那些声音。
我部署了火雷弹。
阳火冲击波让空气震动,它的设计就是为了扰乱声波。
我把玉符给了张怀远,保护他,并给他一件武器来确保这片区域的安全。
然后……我用我的披风为苏晚棠盖上。
一个无声的关怀举动,带着一丝……克制。
我站在那里时,内心的火焰在升腾。
然后真相大白。
“现!”一个干脆利落的字。
镜子碎了,音乐停了。
几十个扭曲的灵魂幻影嚎叫着,揭示了真相。
那个乐师,面纱掉了,脸色苍白。
“百怨音阵!”一句卦辞。
现在真相大白了。
她发起了攻击。
无形的音刃划破空气。
但我在这儿。
我的玄铁刀,挺身而出,“战斗即将开始!”……我举起我的剑,一道寒光闪过,“龙吟。”
她并不惊讶。
她甚至不担心。
这场战斗只是一次试探,仅此而已。
音乐,音乐还在继续,现在听起来更阴森了。
她的最后一招被破解了,但这并不重要。
而那个反派……她冷冷地笑了。
她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说,混乱才刚刚开始,真正的好戏才刚刚上演。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北岭书院一年一度的秋宵夜宴,正如火如荼。
此地曾是卦门先贤讲学之所,山间灵气充裕,如今虽儒风盛行,却仍处处透着一股玄妙古韵。
苏晚棠为追查“千灯共魂阵”的余毒,特意借张怀远院长的名义,与顾昭珩一同前来。
她今日特意换了一身藕荷色绣云纱裙,衬得肌肤胜雪,眉眼如画。
她故意在顾昭珩面前晃了晃手中精致的酒壶,清澈的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听说今夜书院有压箱底的‘惊魂三奏’,曲高和寡,最是催眠。我要是撑不住睡着了,你可不许趁机往我嘴里塞我不爱吃的桂花糕。”
顾昭珩的目光在她灵动的脸上停顿了一瞬,那深邃的眸子在灯火下微闪,随即低沉而认真地回应:“若真有凶险,你就算是装醉,也得给我睁着一只眼。”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话音未落,远处山门方向传来悠远而庄重的钟鼓齐鸣之声,宣告夜宴正式开始。
一盏盏明灯沿着蜿蜒的山道次第亮起,犹如星河坠地,铺满整座山峦。
书院朱红的大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一股混杂着清冷檀香与馥郁菊蕊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神一清。
宴席设在书院地势最高的明月台上,四周环水,中央筑台,月光与灯火交相辉映。
满座皆是风雅文士,谈笑风生,吟诗作对,一派盛世祥和之景。
酒过三巡,诗兴渐浓,按照惯例,当有乐师登台献艺。
一位身形窈窕、以白纱覆面的女乐师抱着一架古琴,莲步轻移,缓缓坐于台中央。
她素手轻扬,指尖落在琴弦之上。
“叮——”
琴音初起,如山涧清泉,似细雨缠绵,瞬间便让喧闹的宴厅安静下来。
众人沉浸在这美妙的乐曲中,神情陶醉。
然而,随着曲调的推进,那份清雅逐渐消散,转而化为一种挥之不去的幽咽与呜咽,仿佛有无数冤魂在月下哭诉,声声泣血。
不过片刻,异变陡生!
几名坐在前排的年轻学子,脸上的醉意瞬间褪去,眼神变得涣散空洞,额头上沁出豆大的冷汗。
他们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忽然齐刷刷地低声呢喃起来:“灯……灯要灭了……快……快点火……”
这诡异的低语,正是“千灯共魂阵”受害者的典型症状!
“砰!”其中一名学子猛然推开案几站起,双目翻白,瞳孔中只剩一片骇人的眼白,竟无视一切,朝着明月台旁那口深不见底的院中古井踉跄奔去,仿佛要投井自尽!
“竖子敢尔!”张怀远惊怒交加,猛地拍案而起,厉声喝道,“住手!来人,速速封锁四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侍卫们虽被这突发状况惊得手足无措,但还是立刻听令行动起来。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苏晚棠却异常镇定。
她指尖在冰凉的檀木桌面上轻轻一扣,一枚古朴的铜钱已暗藏于掌心。
她飞快地默念卦辞,眼中精光一闪即逝——“巽为风,坤为地,巽入坤宫,声惑其神!”
她眸光一凛,瞬间洞悉了真相,对身旁的顾昭珩低语:“不是鬼魅作祟,是有人在用音律为引,勾动他们心中残存的魔念!”
话音未落,苏晚棠突然“咯咯”一笑,那笑声清脆悦耳,却带着几分不合时宜的娇憨。
她端起酒杯,仿佛对周遭的混乱视而不见,仰头便连饮三盏烈酒。
白皙的脸颊迅速染上一抹醉人的酡红,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眼神迷离地望向那抚琴的女乐师:“好酒……好酒啊……我……我看见我娘给我送灯笼来了……”
说着,她身子一软,竟直直地朝着案几旁栽倒下去,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随即呼吸变得绵长均匀,似乎已彻底沉睡过去。
一直端坐抚琴、对外界骚乱充耳不闻的女乐师,在苏晚棠倒下的那一刻,头颅极轻微地侧了侧,面纱下的嘴角似乎掠过了一丝冰冷的讥诮。
她以为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
然而,就在她心生得意的瞬间,一道微光自苏晚棠垂下的袖中悄然滑出。
那是一面不过巴掌大小、镜框古朴的双魂镜——此镜乃是卦门秘宝,以纸人血契炼制而成,最擅追踪魂魄间的联系,能清晰映照出“被控者”与“施术者”之间那道无形的魂丝连接。
苏晚棠看似沉睡,实则神识清明无比。
她在自己的识海深处,猛然催动那朵象征着她独特命格的金色莲花,磅礴的灵力瞬间涌入双魂镜中!
镜面之上,原本模糊的景象刹那间变得清晰。
只见一道道极其纤细的淡紫色丝线,自那些昏厥发狂的学子天灵盖中升腾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张诡异的大网,而所有丝线的终点,都精准无误地汇入了那名女乐师的面纱之下!
与此同时,顾昭珩亦非庸手。
早在琴音变得诡异的第一时间,他便已察觉到其中蕴含的异常频率。
他不动声色,借口更衣离席片刻,实则身形如电,在宴厅四周的梁柱死角,悄无声息地布下了八枚特制的火雷子。
此物并非为了杀伤,而是内含至阳之火的引信,一旦引爆,其产生的阳火爆震能瞬间打断特定频率的声波攻击。
做完这一切,他又悄然靠近正在指挥侍卫救人的张怀远,将一枚温润的玉符塞入他手中,言简意赅:“先生若感心神异动,立刻捏碎此物,可保心智清明。”随后,他对身边的亲卫使了个眼色,那名侍卫心领神会,立刻带人悄然退走,直奔后山各处小径,断敌退路。
当顾昭珩从容不迫地重回席位时,正巧撞上苏晚棠“醉倒”的那一幕。
他深邃的眸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寒光,但面上却毫无波澜,只是伸手,轻轻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披在她单薄的肩头。
动作极尽克制,指尖却泄露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一切,尽在掌控。
就是现在!
“醉倒”在地的苏晚棠猛然睁开双眼,眸中清明一片,哪有半分醉意!
她掌中的双魂镜被催动到了极致,镜面光华大放,口中发出一声清冷的断喝:“现!”
“咔嚓——!”
双魂镜的镜面应声炸裂!
在碎裂的瞬间,它将所有力量爆发,一道强光猛地射向那女乐师。
刹那间,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那乐师的身后,竟浮现出数十道面目扭曲、周身缠绕黑气的冤魂虚影,它们张着无声的嘴,口中吐出的黑气如毒蛇般缠绕在琴弦之上,随着每一次拨动而搏动。
那魅音使者终于脸色大变!
她没想到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的阵法,竟被一个黄毛丫头如此轻易地看破。
她猛地一把扯下脸上的白纱,露出一张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晚棠,厉声尖啸:“卦门余孽,你也配破我的‘百怨归音阵’?!”
话音未落,她五指成爪,猛地在琴弦上狠狠一拨!
嗡——!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无形音刃,裹挟着数十冤魂的怨力,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直取苏晚棠的心口要害!
这一下又快又狠,在场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挺拔的身影如山岳般横亘在苏晚棠身前。
是顾昭珩!
“锵!”
玄铁佩刀悍然出鞘半寸,仅仅是半寸的刀身,却迸发出一声仿佛来自远古的龙啸!
刀鸣之声刚猛霸道,与那无形音刃轰然对撞。
狂风骤起,卷得满堂烛火疯狂摇曳,几近熄灭。
所有人都被这股力量震得气血翻涌,东倒西歪,满堂惊乱。
一击被破,那魅音使者眼中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掠过一抹诡异的冷笑,仿佛这致命的杀招,对她而言不过是一次无足轻重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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