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清洛正和宸淮王顺着湘江搜查止息的线索,至今一无所获。
“六殿下果然如安王所说的一样神勇,截停货船的那一枪,我再年轻个十岁都使不出来啊!”
“皇姐真这么夸我了?”
看着一提到宋华安就变得有些孩子气的宋清洛,江芷勾唇笑了笑,“是呀!殿下似乎和安王很要好。”
“我和皇姐天下第一好!”
江芷听着从宋清洛嘴里冒出来的一堆彩虹屁,陷入了沉默,这说的还是人吗?怕不是菩萨吧!
“若是安王知道殿下立下如此大功,一定倍感欣慰。”
说到这,宋清洛情绪突然有些低落,她就追到了一艘装药的船,剩下的什么也没找到,要是让皇姐知道,一定会觉得她是个小废物。
宋清洛冷冰冰地冲江芷点了点头,夹着马肚子离开了。
江芷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格外幽深,以前她只听说过六殿下善武,但没想善武到如此地步。
想起那猛地扔出三百米,扎穿整个船舱的长枪,江芷莫名恶寒,放眼整个永晔,不对,是整个天下,能打得过宋清洛的能有几人。
而且,这些年朝堂上总是提起安王,却没人提起宋清洛,就像是被刻意遗忘了一样。
想起军中那些至今还在怀疑尹侯身死存疑,想替她查明真相报仇的残部,江芷都不敢想若是宋清洛誓死守卫安王,那她得在军中混的有多顺畅。
三天过去,宋清洛没能找到止息的线索,但收到了被封漕运使的圣旨。
前任漕运使陪着施明素砍头了,原本宋清怡还想趁着宋清霜势微把自己的人往上按,结果没想到昭武帝会把这个官职直接给宋清洛。
接到漕运使的任命圣旨时,宋清洛整个人都是懵的。她除了会武以外,对漕运事务几乎一窍不通,这官,该怎么当?
她下意识就想去找皇姐,可皇姐远在南方,书信往来多有不便。她捏着圣旨,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上半点喜色也无。
“恭喜六殿下,不,现在该称漕司了。”江芷上前一步,含笑拱手。
宋清洛看了她一眼,闷闷地嗯了一声,江芷见状又说道:“这漕运使总管天下漕粮押运,河道疏浚,漕船修造,以及沿途关卡稽查,位卑权重,关乎京城命脉与地方稳定,安王殿下若知晓,定会为您高兴的。”
听到最后一句,宋清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对啊,她现在有官职在身,有权调动漕兵、查验文书,正好可以借着整顿漕务的名义,继续追查止息的下落,这样就能帮到皇姐了!
见宋清洛看着圣旨勾唇的样子,江芷翻身上马,“那殿下,臣就先告辞了,还得早日回京回执呢!”
宋清洛闻言。抱拳行礼,“再回!”
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宋清洛目光微闪,当即就给皇姐写了信。
等宋华安收到信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看到信上的内容,宋华安笑得合不拢嘴,“真好啊!总算是彻底出京了,得让姑姑给小六挑几个精通漕务、为人老成持重的幕僚才行!”
顺德笑着附和,“想来六殿下也是欢喜的。”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借施家倒台的余威,宋华安南下巡查的格外顺利。各地书院和官员早已听闻这位安王殿下几乎把临川府的官员全部抄底,见她到来,无不屏息凝神,格外配合。
那些问题轻微、尚可挽救的书院,宋华安只是给予警告勒令整改;那些盘根错节、舞弊成风、与当地官员勾结甚深的,她也毫不手软,当场查抄,涉案人员一律锁拿,顺便还把他们所犯之事洒满了大街小巷。一时间,南方学子风声鹤唳,对宋华安有敬佩,有谩骂,不过这些她都不在乎就是了。
宋华安明面上是奉旨督查学风、整顿科举积弊,但暗地里每到一处,她就会以“教化乡里、普惠学子”为名,在当地开设一家书坊。
这些书坊售卖经史子集、文房四宝,价格低廉,甚至允许贫寒学子借阅抄录,可书坊开得多了,难免会引起朝中注意。宋华安深知自己现在已经过于扎眼了,她需要一个合作伙伴,一个在明面上经营这些书坊,能完美掩盖其真实目的的人。
这一日,宋华安一行人抵达花城郡,此地盛产香料、珠宝、珍奇水果,虽不如云陵郡富饶。但水陆交汇,商贾云集。
宋华安看着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和琳琅满目的商铺,心中有了计较。这里距京城甚远,在此地找个合作伙伴,再合适不过。
她并未大张旗鼓,只带了夏生和两名便装侍卫,如同寻常富家女子般,在最繁华的闹市区闲逛,打听各家商号的规模和经营情况。
甚至以外来商贩的身份混进了当地商会。
商会是在当地最大的酒楼举行的,颇为热闹,偌大的厅堂内坐满了本地有头有脸的商贾,宋华安带着夏生,交了不少银钱,才得以在角落里寻了个位置坐下。
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着,今日主要商议的是一桩香料方子归属权的问题。坐在上首的会长已经是花甲之年了,眯着眼睛,老神在在。
而争议的中心,则是一位坐在一群女商人中间,显得格外突兀的男子。
那男子约莫三十上下,穿着一身流光溢彩的靛蓝色长衫,没有勒时下流行的束腰。但看那厚实的前胸,想来身材也是极好的。
然而,最吸引宋华安的却是他头上那根看似再朴素不过的鸦青色发带。
也不知是他手巧还是别具匠心,那发带并未规规矩矩地束紧所有青丝,反而轻柔地挽起大部分墨发,留下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在颈侧和鬓边,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若有若无地拂过裸露在外的肌肤。
发带的结也打得与众不同,不像寻常男子那般板正,感觉轻轻一扯就开了。
这大概是宋华安第一次见有人能把一根素净的发带,绑出如此风情。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的脸,不似少年人的昳丽精致,而是带着成熟男子独有的、被岁月稍稍打磨过的棱角。眉宇微蹙,狭长的丹凤眼,鼻梁高挺,唇形有些厚,唇珠微翘,即使此刻紧抿着,但也格外好亲的样子。
“贺周氏,你口口声声说‘雪中春信’的方子是你研发的,可有凭证?”一个身材微胖,戴着金镶玉抹额的女商人率先发难,语气咄咄逼人,“这香料是我们从陈氏那里买来,几家一起发售的,怎么就单单成你贺家的了?”
被称为贺周氏的男子抬起眼,目光平静,“张东家, ‘雪中春信’的方子是我耗时四年所配,家中尚有部分手札为证。”
“哼,说得倒好听!”另一个瘦高个的女商人嗤笑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偷看了陈氏的方子,自己胡乱改了几味,就敢拿出来招摇撞骗?一个男子,不安于室,出来抛头露面已是惹人非议,如今还惹上这等官司,真是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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