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水洼里漂着一只纸飞机,墨迹晕开,像被泡烂的合同。楼上窗户半开着,陈星燃站在窗边,手里还捏着另一张白纸的边角,指尖沾了点雨水,有点发皱。
楼下那辆黑得反光的商务车没动,伞下的男人也没走。他抬头看了眼五楼,收起伞,轻轻拍了拍西装上的水珠,转身拉开车门。动作很稳,但背影透着股“又来了”的疲惫。
陈星燃没笑,也没关窗。他只是把手里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身走向客厅茶几。
那份国际合约还在那儿,封面烫金字体写着“全球独家经纪合作”,厚度堪比字典。他没翻,也没问待遇,甚至连拆都没拆。三年前第一次有人找上门,他说“怕妈妈骂”,对方当笑话传遍圈内。现在没人笑了,因为全网都知道,那个躲在糖纸后面的“音浪大神”,一夜之间让星耀集团股价跌停。
他坐下来,手指在合约边缘轻轻滑过,像是在试纸的质感。脑子里闪过昨夜的画面——城市上空全是旋转木马和彩虹轨道,周小胖开着战车撞进发布会,林婉清的声音从天而降,夏洛璃靠在他肩上,唇边泛着光。
那时候,所有人都在看他。
可他只看得见她。
他忽然弯了下嘴角,拿起合约,对折,再对折,最后压出一道笔直的折痕。三下,一只干净利落的纸飞机成型。他走到窗前,手臂一扬,纸飞机划出一道弧线,越过水洼,斜斜地栽进路边绿化带。
车门刚关上的星探愣了一下,顺着飞行轨迹望过去,最终什么也没说,低头上了车。
引擎声远去。
陈星燃关上窗,顺手拉上窗帘。屋里一下子暗了些,只有手机屏幕还亮着,贴在枕头边,像是等着他。
他躺回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
“切换。”
系统界面无声浮现。左侧是静止的直播画面,右侧技能商城中央,“编剧宗师”图标正闪烁微光,进度条卡在最后一格,缓慢爬升。他已经攒够灵感值,就差这最后几秒。
他知道,一旦点亮,自己就能真正操盘一部爆款剧——不是改编未来片段,而是凭本事写出来。到时候,没人再叫他“小学生”,也没人敢拿“代笔”质疑他。
但他没急。
他睁开眼,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门缝底下漏出一线光,书房的灯还亮着。
夏洛璃的设计稿还在桌上。
他轻手轻脚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没发出一点声音。推开书房门,月光照在桌面上,图纸摊开,线条流畅,纹样精密,像一场即将爆发的风暴,安静地藏在纸面之下。
这是她为国际设计展准备的终稿,主题叫“国潮非低配”。她熬了整整两个月,改了十七版,连秦叔都松口说“这次能打”。
他蹲下来,从抽屉里摸出一支彩色笔,拧开帽,在图纸右下角的空白处轻轻画了起来。
两只小熊,戴着圆框眼镜,面对面站着,鼻尖几乎碰在一起。左边那只爪子里攥着半颗棒棒糖,右边那只耳朵后别着一朵小花。他画得很慢,线条有点歪,但能看出用心。
画完,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低声说:“不是不想要光,只是……有些光,我只想照给你。”
说完,他合上彩笔,轻轻放回抽屉,转身回到卧室。
重新躺下,他再次闭眼。
“刷新。”
系统界面一颤,“编剧宗师”图标终于完全点亮,金光一闪而过,随即消失。没有提示音,也没有庆祝动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呼出一口气,把手机反扣在床头。
窗外风很轻,树影晃了晃,一片叶子飘落在窗台上。
他没动,手指在卫衣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颗没拆的棒棒糖,糖纸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没吃,只是捏在手里,拇指慢慢摩挲着表面。
屋外安静,屋里也安静。
没人知道这一刻,一个能写出未来剧本的人,选择先把未来藏起来。
第二天早上,阳光照进客厅。
茶几上空空如也,合同没了,纸飞机也没了。只有地毯边缘,沾着一点湿泥,像是谁的鞋底留下的。
陈星燃坐在沙发上啃面包,电视开着,播着早间新闻。
“……星耀集团昨日发布声明,称将全面整改数据管理流程,并对相关责任人进行内部追责。与此同时,国际设计展组委会确认,华国设计师夏洛璃已正式入围终审名单,作品名为《破晓》……”
他咬了口面包,含糊地说:“挺好。”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他擦了擦手,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陌生女人,职业套装,拎着公文包,笑容标准:“请问是陈星燃同学吗?我们是‘天幕娱乐’的代表,想跟您谈谈全球发展计划。”
他看了眼她手里的文件袋,又看了眼她身后停着的另一辆黑色商务车。
“哦。”他点点头,接过文件,没拆,“等我问问我妈。”
女人愣了下:“您母亲?”
“嗯。”他转身走进屋,“她管钱。”
门关上了。
文件袋被随手放在玄关柜上,压住了昨天那颗没吃的棒棒糖。糖纸微微翘起一角,映着窗外的光,隐约能看到两个依偎的小熊剪影。
陈星燃走回沙发,继续吃面包。
电视里开始放广告,是个儿童糖果品牌,画面里一群小孩笑着跑过草地,背景音乐轻快。
他听着听着,忽然笑了下。
然后拿起遥控器,换台。
新画面是一档家装改造节目,主持人正在介绍一个年轻设计师的作品,墙上挂着幅草图,角落里画着两只戴眼镜的小熊。
他盯着看了两秒,伸手抓了颗糖塞进嘴里。
咔嚓一声,糖壳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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