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魂飞魄散却遭天雷劈醒,再睁眼竟成了街边小乞丐。 本想随便讨点饭,谁知随手一捡的破碗竟是上古神器; 本想找个破庙躲雨,却误打误撞唤醒了沉睡万年的老祖残魂。 前世富豪家族狞笑着再度寻来,却惊见那小乞丐立于云端,轻笑问道: “你们说,究竟是谁——该给谁打工?”--
意识像一缕即将散尽的烟,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沉浮、消融。那彻骨的冰冷与虚无,便是永恒寂灭的前奏。
就在最后一点灵识也要化开之际——
“轰!”
一道炽烈到无法形容的雷霆,撕裂了永恒的黑寂,带着天公震怒般的狂暴,狠狠劈落!
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碾碎又重铸的剧痛蛮横地撕扯着他每一寸感知,伴随着一道炸雷般的怒喝,震得他残魂几乎溃散:“……还带着怒火,还不魂穿还在游荡什么!给你好的命运不要?那就去当乞丐吧!”
最后一句,如同天宪裁定,轰然回荡,继而一切归于沉寂。
……
刺骨的冰冷将混沌的意识刺醒。
他猛地睁开眼。
酸臭的污水气味混杂着腐烂垃圾的味道率先冲入鼻腔,呛得他一阵剧烈的咳嗽。雨水,冰冷的雨水,正淅淅沥沥地打在他的脸上、身上,浸透了他单薄破烂、几乎无法蔽体的衣物,紧贴着皮肤,带走所剩无几的热量。
身下是冰冷粗糙的石板,硌得骨头生疼。视线所及,是狭窄潮湿的巷道,堆积着看不清原本面目的废弃物,墙角蔓延着滑腻的青苔。
远处,隐约传来市集的喧嚣,却更反衬出此地的死寂与破败。
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四肢百骸却传来前所未有的虚弱和沉重,胃部因极度的饥饿而剧烈抽搐着,带来一阵阵眩晕和恶心。
这具身体……孱弱、饥饿、寒冷、肮脏……一个最底层的,蝼蚁般的……
乞丐。
天雷的最后宣告在他脑海轰鸣。
——那就去当乞丐吧!
哈…哈哈……他扯了扯嘴角,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
前世滔天的财富、完美的家庭、令人艳羡的一切……原来皆是虚妄,是窃取!是那个家族为他精心打造的黄金囚笼,榨干他每一丝福运的卑鄙骗局!甚至连最后的安眠都不给予,要将他的魂魄永生永世钉在奴役的枷锁上,为他们鞠躬尽瘁!
恨意,如同毒焰,瞬间焚尽了刚苏醒的迷茫与身体的极度不适。
他不甘!他要复仇!
可这念头刚起,一股更深的无力感便席卷而来。复仇?凭现在这具饿得眼前发黑、冻得瑟瑟发抖、随时可能倒毙街头的乞丐身躯吗?
“既然不想有既定的命运……”天雷的余音似乎仍在耳畔,“……那就自己去谱写人生吧!”
谱写?如何谱写?
冰冷的雨水让他打了个寒颤,求生本能压过了翻腾的恨意。必须……必须先活下去。
他艰难地用手臂支撑起上半身,目光在污浊的泥水地和垃圾堆里茫然扫过。求生的第一步,或许该是先找个能避雨的角落,再……讨点吃的?
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泥水里摸索,被粗糙的石砾硌得生疼。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指尖忽然触碰到了一个异样的硬物。
半埋在黑泥和腐烂菜叶之下,那东西冰凉、沉手,边缘似乎有些破损。
他用力将它抠了出来。雨水冲刷掉表面的污秽,露出它黯淡无光的本来面目——一个材质不明、沉甸甸的破旧陶碗。碗壁粗糙,毫无光泽,甚至还有几道明显的裂纹,看上去比他这个乞丐还要落魄,不知被丢弃在这里多久了。
或许……可以用它来讨饭?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荒谬的可悲。前世他用的餐具非金即玉,如今却要指望一个捡来的破碗乞食。
他苦笑一下,下意识地想将这破碗揣进怀里,指尖却无意擦过碗沿一处特别深的裂痕。
猝不及防地——
“嗡!”
一声极轻微、却仿佛直接响在灵魂深处的嗡鸣震响!
那破碗猛地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苍凉气息骤然爆发,碗身那些看似裂纹的纹路竟瞬间亮起一丝极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暗金流光,一闪而逝!
与此同时,碗底接触他皮肤的地方,传来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暖流,细若游丝,却顽强地渗入他冰凉的掌心,顺着臂膀缓缓向上流淌,竟暂时驱散了一丝几乎要冻僵他骨髓的寒意和虚弱!
?!
他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手里这刚刚还平平无奇的破碗。
刚才那是……
还不等他细想,巷口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蛮横的吆喝。
“滚开!死乞丐,别挡道!”
“妈的,这鬼天气,真是晦气!”
几个穿着某个家族低级仆役服饰、满脸横肉的壮汉,正粗暴地踢开挡路的杂物,骂骂咧咧地朝巷子里走来。他们腰间悬挂的令牌上,隐约可见一个熟悉的徽记图案——那曾经是他前世“家族”麾下最外围势力的标志之一,他绝不会认错!
是那个家族的人?!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是巧合……还是……他们已经察觉了什么?!
巨大的惊骇瞬间攫住了他!他现在这副模样,毫无自保之力,一旦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死死攥住那只变得有些异样的破碗,用尽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连滚带爬地缩进身后一堆废弃的烂木桶和破草席之后,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蜷缩起来,试图借助阴影和杂物隐藏自己。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肆无忌惮的谈话声。
“快点!把这批‘货’送进府里地牢,耽误了时辰,管家剥了我们的皮!”
“知道知道……嘿,听说这次抓到一个挺硬气的小娘子,说不定哥几个等下还能……”
污言秽语和下流的笑声传来。
他躲在暗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来。还是那个家族!一如既往的卑劣!连外围的爪牙都如此肆无忌惮!
强烈的愤怒和仇恨再次涌上,却被他强行压下。现在不是时候。
他紧紧抱着那只重新变得冰冷沉寂的破碗,如同抱着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仆役们的脚步声和谈笑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巷子的另一端。
直到确认他们真的走了,他才敢缓缓松一口气,后背已被冷汗和雨水彻底浸透。刚才那一瞬间的死亡威胁,比冰冷的雨水更加刺骨。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必须离开!
他挣扎着从藏身处爬出来,踉跄着朝与那些仆役相反的巷子另一端走去。雨似乎小了一些,但天色愈发阴沉。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只想尽可能远离刚才那些人。不知走了多久,虚弱和饥饿再次猛烈地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他几乎要支撑不住倒下时,隐约看到前方山脚荒草丛中,似乎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像是什么荒废已久的山神庙或者洞穴入口。
避雨……必须找个地方避雨,休息一下……
他几乎是凭着最后一点本能,跌跌撞撞地扑了进去。
洞口不大,里面更是昏暗一片,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尘土和潮湿发霉的气味。但总算暂时隔绝了外面的风雨。
他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因为脱力和寒冷而不受控制地颤抖。手里的破碗依旧冰冷,刚才那奇异的感觉仿佛只是个幻觉。
希望……在哪里?
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即将被黑暗吞没的边缘——
“嗡……”
又是一声轻微的震响。
并非来自手中的破碗。
而是来自他身下的地面,来自他依靠着的石壁,来自这整个洞穴的深处!
与此同时,他怀里那破碗竟然又一次自主地、微微发热起来,碗身上的裂纹再次流淌起那微不可见的暗金流光,比上一次似乎稍微清晰了那么一丝。
洞穴深处,那无尽的黑暗里。
一点幽光,毫无征兆地亮起。
仿佛沉睡了万古的眼眸,于此刻,骤然睁开。
一个苍老、疲惫、却带着一丝亘古洪荒气息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最深处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嗯?造化碗的气息……还有……天罚雷劫的味道?”
“小子……你是何人?”
他猛地一个激灵,彻底惊醒,骇然望向那黑暗的最深处,心脏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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