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y自己也说不清对韩琛是爱是恨。
十几年风雨，矛盾不少。
但看到四位头目一夜覆灭后，她厌倦了勾心斗角的日子。
该享受的都享受够了，现在只想和韩琛远走高飞。
徐羽听着她的憧憬，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江湖路，岂是说退就退？
若真能轻易抽身，那些大佬又怎会倒在退休的路上！
徐羽此刻只觉得，mary这个女人实在单纯得可笑！
跟着韩琛这么多年，竟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还幻想着描绘美好的将来？
这不是幼稚是什么？
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就别指望全身而退。
一旦动了这样的念头，离死也就不远了。
徐羽从不考虑金盆洗手这种事，因为根本不现实！
“那你信黄志诚的话吗？或者说，你信他这个人吗？”徐羽反问。
mary沉思片刻，摇头道：“以前信，现在不信了。”
徐羽微微一笑：“这就对了！黄志诚说我要害韩琛，我就真会害他？”
“我跟韩琛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但黄志诚不同！”
“韩琛是倪家的人，现在又是倪家生意做得最大的那个。”
“不光倪永孝想除掉他，黄志诚也一样不会放过他！”
“他告诉你我想杀韩琛，不过是最后想找个替死鬼罢了。”
“毕竟他黄志诚是高级督察，代表正义的一方。”
“以后还想往上爬，怎么可能让自己背上这种罪名？”
徐羽一步步引导着她。
虽然他确实计划除掉韩琛，但这口黑锅，他绝不会背。
mary听完他的分析，恍然大悟。
她笑着对徐羽道：“多谢你点醒我，不然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徐羽摆摆手：“小事，就当交学费了。”
“不过，今晚琛哥确实要在我的场子交易。”
“黄志诚肯定提前收到了风声，因为韩琛身边有他的卧底。”
“别问我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
“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地点在旺角金葡萄。”
mary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了，靓羽，我先走了。”
“今天和你聊得很开心。”
“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请你喝奶茶。”
说完，她匆匆拎起包离开。
望着mary留下的那张五千万的卡，徐羽轻叹：“唉，mary姐的奶茶，倒是别有风味。”
“可惜，过了今晚，怕是没机会再喝了。”
随即，他起身离开。
回到法拉利上，徐羽拨通了大卫的电话。
他让大卫立刻换掉金葡萄的人手，找些临时工顶上。
毕竟今晚的场子，注定腥风血雨。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兄弟白白送命！
\"黄志诚，今晚我陪你演这出戏！\"
\"不就是无间道吗？看谁更胜一筹！\"
徐羽脸上掠过一丝讥讽的笑意。
他驾车驶至尖沙咀银湾大厦前停稳。
不多时，一个身穿银灰西装的男子从大厦走出。
当对方走近法拉利时，徐羽猛地按响喇叭。
那人一怔，弯腰透过车窗向内张望。
玻璃降下后，他终于看清车内人的面容。
\"是你？找我什么事？\"
\"pc！\"
听到这串数字，陈永仁身形微僵。
这组刻骨铭心的编号，他已许久未曾听闻。
却万万没想到会在此刻，从这个年轻人嘴里吐出。
\"怎么，陈sir不想上车？那我先走？\"
徐羽作势要升起车窗。
\"等一下！\"
陈永仁迅速拉开车门坐进副驾。
\"靓羽，你究竟掌握多少？\"
他面色阴沉地发问。
那个 ** 只有黄志诚知晓，眼前人的出现意味着最坏的可能——对方同样是黄Sir安插的棋子。
\"黄督察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
\"很意外么？\"
\"大家都是棋盘上的卒子，何必大惊小怪。\"
徐羽轻笑着转动方向盘。
\"他派你来联络？就不怕暴露身份？\"
陈永仁指节发白。
若非黄志诚授意，没人能道破那个早已\"销毁\"的 ** 。
\"我只负责传话——黄Sir要你取韩琛保险柜里标着'刘建明'的文件。\"
徐羽目视前方说道。
\"刘建明？\"
陈永仁瞳孔骤缩：\"你是说刑侦科的刘督察......\"
\"我什么都没说。\"
徐羽打断道：\"我的任务只是传递消息。\"
空气凝固了数秒。
\"还有呢？\"
陈永仁的声音像绷紧的弦。
徐羽笑着说：\"现在就这一件事，你快去处理吧，我在这儿等你！\"
陈永仁犹豫了一下，随即推开车门，再次踏入银湾大厦。
五分钟后，陈永仁回到车内时，徐羽手中已经多了一份文件。他翻阅了一下，里面正是刘建明的详细资料。
看来，他对黄志诚和韩琛的印象没错，这两人始终留着一手，以防失控。
不过，现在徐羽打算抢先一步，提前利用他们安插的卧底。
\"今晚韩琛的交易时间是几点？\"徐羽问。
\"我不清楚，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交易地点确定了，但具体时间他没告诉任何人，可能最后一刻才会通知。\"陈永仁摇头道。
\"好，注意安全，我先走了。\"徐羽点点头。
他相信陈永仁的话，以韩琛的多疑性格，再加上对卧底的防备，肯定会更加谨慎。
随后，徐羽驱车来到西九龙警署。门口，他碰见一名外卖员正要送餐进去。
徐羽立刻叫住对方，掏出一万块换了他的衣服。外卖员还没反应过来，徐羽已经提着外卖大步走入警署。
虽然是第一次来西九龙警署，但这难不倒他。他向前台询问了刑事调查科的楼层，便径直前往。
到了刑事调查科，徐羽很快找到了刘建明的办公室——每个督察的门口都贴着姓名和照片。
他先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刘建明正低头办公，便抬手敲门。
\"笃笃笃……\"
\"进来。\"刘建明的声音沉稳有力。
徐羽推门而入，顺手关上门。这个动作立刻引起刘建明的警觉。
他抬头打量眼前的\"外卖员\"，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同时手缓缓拉开抽屉，准备取枪。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碰那把枪。\"
\"我来这儿可不是找死的，刘督察。\"
徐羽微微一笑，在刘建明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将外卖放在桌上。
\"你是哪位？\"
刘建明警觉地开口询问。
尽管他手中没有持枪，左手却始终搭在抽屉边缘。
徐羽摘下鸭舌帽，轻轻搁在桌面，嘴角微扬：\"洪兴靓羽的名号，你应该听过吧？\"
刘建明神色一滞，这个名字的确似曾相识。
前阵子徐羽整合钵兰街的事情，在西九龙警署闹得沸沸扬扬。
正是那时，刘建明初次听闻靓羽这个人！
但他并未过多关注。
毕竟香江势力强大的社团比比皆是！
每个社团都不乏狠角色！
西九龙警署经手的类似案件，早已不胜枚举！
\"原来是靓羽，不知今日登门有何指教？\"
刘建明双手交叠置于桌面，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送你一份大礼！\"
徐羽话音未落，一个牛皮纸袋已甩在桌上。
刘建明愣怔片刻，本能地抓起档案袋迅速拆开。
当看到文件上自己的照片时，他瞳孔骤缩，险些从座椅上弹起！
脑海中仿佛炸响惊雷，震得他心神俱颤！
良久，刘建明才稳住心神，急忙翻看资料内容。
越是细看，他额头冷汗越发密集！
这份档案将他的人生轨迹记录得事无巨细——
何时拜入社团，何时举行仪式，甚至与韩琛等人的合影，全都图文并茂！
\"这些资料......你从哪弄来的？\"
\"你手上还有多少副本？\"
\"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深呼吸数次后，刘建明强压翻涌的情绪，死死盯着徐羽发问。
徐羽不慌不忙点燃雪茄，吐出一缕青烟：\"刘督察，资料的来源你心知肚明。\"
\"你最信赖的人，恰恰对你防备最深。\"
刘建明黯然叹息，他当然明白徐羽意指何人！
除了韩琛，再无第二人选！
当年正是韩琛安排他考入警校，承诺会销毁所有相关资料。
如今看来，自己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始终活在谎言之中！
这种 ** 控的窒息感令他毛骨悚然！
现在的他早已真心热爱警察这份职业。
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梦见身份败露，被同僚当场击毙！
然而现实中，即便不断为韩琛传递情报，他依然竭力扮演着优秀警员的角色。
十几年的警察生涯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曾是卧底，以为自己真的就是一个警察了！直到徐羽出现，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手里还有多少备份？”
“这份资料在韩琛那边有多少？”刘建明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地问道。
“韩琛那边只有这一份，他根本不会想到有人能把它偷走。”
“所以，他手上就这么一份！”
“至于我嘛……那就要看你的态度了。”
“我手里可以有很多份，也可以只有这一份，全在你一念之间。”徐羽淡淡一笑。
听到这话，刘建明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韩琛手上仅此一份，而现在资料已经落到自己手里，就意味着韩琛再也威胁不到他了。
不过，虽然摆脱了韩琛，可把柄又落到了徐羽手上。但相比韩琛，他反而更愿意让徐羽掌握这份资料。因为徐羽和他几乎没有利益纠葛。
在刘建明看来，徐羽是真正的帮派分子，不碰毒品生意，和警署的交集很少，也不涉及严重犯罪，最多就是社团之间的冲突。这种案子既不属于重案组，也不归刑事调查科管，警方根本没有理由针对徐羽。
这才是让他安心的地方。
不像韩琛，作为尖沙咀最大的毒枭之一，一直是西九龙重案组的头号目标。
“你想让我做什么？”刘建明收起资料，沉声问道。
“刘督察，不是我要你做什么，而是看你要不要自救。”
“只要韩琛活着，哪怕他手上没有你的把柄，对你来说始终是个威胁。”
“只有他死了，你才能真正重生。”
“你觉得呢？”徐羽微微一笑。
“嗯。”刘建明没有否认。
徐羽说得确实没错。韩琛对他来说就是一颗定时 **，随时可能让他万劫不复。这些年他一直被韩琛操控，就是担心对方藏了什么后手。现在既然底牌已经亮明，韩琛也就不再那么可怕。
如果不想一直被威胁，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除掉这个隐患。
可韩琛生性多疑、狡猾无比，单靠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成功。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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