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点四十七分的蓝光尚未从视网膜消退,陈御风已站在川航总部会议室门前。电梯门开时,他左手轻抚腕表表冠,秒针依旧稳定切割时间,如同昨夜停机坪上那场无声博弈的余韵。走廊灯光垂直洒落,映在藏青色夹克肩线处,未留下一丝褶皱。
门推开,长桌尽头坐着川航董事长。对方目光沉稳,文件摊开在桌面,标题为《西部国际航线可行性评估》。
“陈总。”董事长开口,声音不高,“你提出的‘成都-乌鲁木齐-莫斯科’航线联盟构想,战略方向值得肯定。但国际航权归属复杂,俄方是否开放第五航权?中转衔接机制如何保障?若无实质落地支持,我们难以承担前期投入风险。”
陈御风没有立即回应。他走到投影控制台前,指尖划过触控屏,背后全息影像瞬间展开——一幅动态空域热力图浮现,红蓝交织的流线标注着过去三年该区域航班密度、旅客来源地分布与中转停留时长。
“这是基于三万两千架次飞行数据建模的结果。”他的声音平稳,“成都至乌鲁木齐段平均客座率87.6%,其中18%为国际中转旅客;乌鲁木齐机场现有设施可支撑每日六十架次宽体机起降,而当前利用率不足40%。若打通至莫斯科的定期航线,预估首年即可实现单向客流增长42%。”
董事长微微颔首,但手指仍压在文件边缘:“数据有说服力,可境外协调才是关键。贵方是否有实际合作凭证?”
话音落下,沈昭华从旁侧起身。她将一枚加密存储卡插入会议终端,屏幕切换为俄联邦航空管理局官网备案界面,编号清晰可查。随后弹出一份双语签署的代码共享协议扫描件,签章完整,水印层经系统自动验证为真实备案版本。
“我们已于两周前完成谈判。”她的语调不疾不徐,“俄航同意开放第五、第六航权,并优先调配A350执飞该航线。地面服务、时刻分配、维修协作均已达成备忘录。这份协议已在莫斯科和北京同步备案。”
董事长眼神微动,伸手调出验证窗口,输入备案号。几秒后,官方回执弹出,确认无误。
“你们动作很快。”他缓缓说道,语气中的戒备开始松动。
“不是快。”陈御风接话,“是必须抢在下一个五年规划前布局。我国西部空域潜力巨大,但长期被边缘化。如果我们自己都不敢率先联动,谁来打破碎片化运营的局面?”
他指向全息图中一条金色虚线:“这条航线不只是商业通道,更是技术验证链。我们将在这条线上测试国产AdS-b增强系统、自主导航校准模块,以及新一代毫米波安检流程。每一架起飞的飞机,都是对国产航空体系的一次实证。”
董事长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这并非犹豫,而是权衡后的审慎。
“我可以派工作组前往乌鲁木齐,实地考察联运条件。”他说,“包括地勤协同、空管对接、应急响应机制。如果评估通过……我们愿意作为首家国内航司加入联盟。”
沈昭华点头,将一份初步合作意向书推至桌前。纸张边缘泛着微光,是防伪涂层在灯光下的反应。
“我们提供全套运营模拟数据包。”她说,“包括天气扰动模型、边境通关效率曲线、机组轮换方案。贵方可随时接入系统进行压力测试。”
董事长没有立刻签字,而是抬头看向陈御风:“你年纪很轻,却推动这么多事。我不怀疑你的能力,但我关心的是——一旦出现突发状况,比如外交变动或空域临时关闭,你们有没有应急预案?”
陈御风目光未闪:“我们在系统内预设了七种中断场景,涵盖政治、气象、技术三大类。每一种都有对应的航线重构算法。比如当北线关闭时,可立即切换至阿拉木图中转,并启动备用通信频段。所有预案均经过军民融合平台验证。”
他说完,调出一个子界面,显示某次模拟演练记录:一架虚拟航班在遭遇哈萨克斯坦空管指令异常后,十五秒内完成路径重算,自动申请新许可并调整高度层,全程无需人工干预。
董事长终于站起身,伸出手:“我会尽快安排考察行程。希望下次见面,能讨论具体股权结构和收益分成。”
两只手握在一起,力度坚定。
沈昭华收起存储卡,香槟色西装袖口掠过桌面,翡翠发簪在头顶灯光下流转一抹温润光泽。她与陈御风交换了一个眼神,极短,却意味深长。
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倒下了。
会议室内的投影仍未关闭,金色航线在三维地图上持续闪烁,像一条正在苏醒的脉络。窗外阳光斜照,落在尚未签署的合作草案上,纸面空白处还留着打印机刚停歇的余温。
陈御风坐回主位,左手习惯性摩挲笔帽。那支签字笔静静躺在文件旁,边缘写满参数修正值,墨迹未干。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助理低声通报:“厦航代表已到楼下,预约十一点半会谈。”
董事长闻言略一挑眉:“他们也来了?”
陈御风抬起眼,望向门口。他的视线穿过玻璃隔断,看到走廊尽头一道身影正走近,手中提着黑色公文包,步伐稳健。
他没有移开目光。
笔尖在纸上轻轻一顿,留下一个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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