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风的手指还按在讲台边缘,金属板的热度已经退去。系统传来的酒泉签到信号仍在脑海中回响,但他没有动。他抬头看向教室后排,林浩正低头盯着终端屏幕,手指快速敲击键盘,眉头紧锁。
“教官。”林浩忽然站起来,声音不大,“如果用高分子复合材料配合纳米级逐层沉积,能不能直接打印出曲率引擎外壳?”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有人抬起头,有人停下笔。前排一名学员小声说:“那得多少层?光材料成本就够建一条生产线了。”
另一个声音跟着响起:“3d打印做结构件还行,核心部件谁敢用?万一热变形怎么办?”
林浩没反驳,只是看着陈御风。
陈御风转身走向角落的3d打印机。他从夹克内袋取出一个微型纳米瓶,瓶身泛着哑光银灰,里面残留着少量粉末状物质。这是他在台风眼签到后获得的超高温陶瓷涂层原料余料,系统提示过只能使用一次。
他打开打印机供料槽,将粉末倒入。动作很轻,没有说话。
所有人盯着机器。指示灯由红转绿,打印头开始移动。起初节奏缓慢,一层层堆叠银灰色材料。但三秒后,速度骤增。材料不再是被动铺设,而是像有生命一样自我延展、编织,沿着预设路径快速成型。
不到三分钟,一声轻响,舱门自动弹开。一件完整的曲率引擎外壳落在托盘上,表面光滑,边缘整齐。最引人注目的是,外壳上浮现出细密的雨滴状纹理,排列有序,像是某种天然印记。
陈御风拿起外壳,在掌心翻转了一下。然后轻轻敲了两下。
“听到了吗?”他说,“不是脆响,是沉音。说明内部密度均匀,没有气孔。”
林浩走过来,伸手摸向纹路。指尖刚触到表面,猛地一怔。
“这结构……能自动分散热应力?”他抬头。
陈御风点头:“它记录了台风里的气流变化。每一滴‘雨’都是一个微通道,能在高温下形成局部对流。这不是设计出来的,是经历过的。”
教室没人说话。刚才质疑的学员低头看着自己的设计图,又抬头看那件外壳。
一名女学员默默起身,走到自己终端前。她调出原本的垂直起降机设计方案,停顿几秒,然后在散热系统模块中加入雨滴纹路模型,并重新设定气流模拟参数。
五分钟后,结果跳出:散热效率提升17%,机身重量不变。
她没说话,只是把屏幕转向旁边的人。
另一个学员立刻跟进。他把雨滴纹路应用到机翼前缘,作为扰流装置。模拟结果显示,低速状态下升力稳定性提高12.4%。
第三个人尝试将纹路嵌入电磁屏蔽层,发现高频干扰衰减效果增强。第四人将其用于燃料管路布局,优化了流体动力学表现。
短短半小时,六份改良方案出现在主投影墙上。数据不断刷新,每一份都标注了“基于雨滴纹路重构”。
陈御风站在墙前,看着滚动的信息流。他开口时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回来?不是为了一个人造出多先进的飞机。是为了让你们知道,每一次失败,每一次极端环境下的考验,都能变成技术的一部分。只要有人愿意记住,愿意改。”
林浩坐在终端前,反复放大外壳的微观结构图。他发现那些纹路并非平面雕刻,而是从材料内部生长出来,每一根都连接着纳米级导流网络。
“这不是打印。”他低声说,“是唤醒。”
夜色渐深。实验室灯光依旧亮着。几名学员自发留下,围在桌边讨论新方案。有人拿出草稿纸画结构草图,有人调试打印参数,还有人拆解旧模型,准备测试新外壳的实际装配效果。
不知是谁,拿了荧光漆,在实验室东侧墙壁写下一行字:
**从熔炉到星空,我们一路同行。**
没有署名,也没有拍照。字迹在灯光下微微发亮,像嵌进了墙里。
陈御风站在投影墙前,没有离开。他的机械表指针持续震颤,频率稳定。窗外传来远处飞机起降的轰鸣,被隔音玻璃过滤成低沉背景音。
林浩走过来,手里拿着分析报告。
“外壳材料的晶格排列方式,和‘龙鳞’合金有相似特征。”他说,“但它更接近自然演化后的状态,像是……被环境塑造过的。”
陈御风看着墙上那行荧光字,没回答。
“我们能不能复制这个过程?”林浩问,“不是靠系统给的材料,而是人为模拟那种极端条件?”
“可以。”陈御风说,“但代价很高。就像台风不会天天刮,有些突破也只能等。”
“可我们不能一直等。”林浩声音变硬,“国外已经在测第五代航发原型机。如果我们还在靠签到解锁技术,迟早会被甩开。”
陈御风转头看他。
“所以你要做的,不是复制我的路。”他说,“是走出你的。”
林浩抿紧嘴,没再说话。他回到座位,重新打开设计界面。这一次,他关闭了所有AI辅助模块,只留下基础建模工具。
其他学员也陆续调整方向。有人开始手动计算热传导方程,有人用老式风洞测试微型模型,还有人翻出陈御风之前讲课的录像,逐帧分析他提到的每一个参数。
实验室陷入一种安静而紧张的节奏。键盘声、纸笔摩擦声、低声讨论声交织在一起。
陈御风走到3d打印机旁,打开日志记录。系统提示:【本次打印未消耗常规材料,触发特殊协议,来源:飞行王朝系统·S级签到残余能量】。
他合上盖子,手指在操作面板上停留片刻。
这时,一名学员举手。
“教官,我在想……如果雨滴纹路能适应台风环境,那能不能让它适应太空辐射?比如在月球基地的能源舱外壁加上这种结构?”
另一个声音接上:“或者用在返回舱表面,代替传统隔热瓦?”
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陈御风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投影墙前,调出一张全球航空研发热点分布图。红色光点遍布欧美主要航空中心,而华夏境内只有零星几个。
他用笔圈住其中一个点——酒泉。
“那里有一场台风没能带走的东西。”他说,“明天我会再去一次。谁想跟?”
没人立刻应答。几秒后,林浩站起来。
“我去。”他说。
女学员也举手:“我也去。”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最后七个人站了起来,包括刚才提出月球设想的那个男生。
陈御风看着他们,点头。
“准备抗寒服和记录设备。”他说,“凌晨四点集合。别迟到。”
学员们开始收拾东西,有人快速整理背包,有人给家人发消息报备行程。林浩走到打印机旁,取下刚刚打出的一块小型样本,放进密封袋。
陈御风仍站在原地。他的手指再次贴上投影墙。墙体内部有微弱震动,像是某种信号正在上传。
机械表指针突然加快跳动。
墙上的荧光字开始闪烁。
投影屏自动切换画面,显示出一段从未见过的数据流,开头标记着:【1998-未知航迹-重同步中】。
陈御风抬起左手,盯着表盘。
时间正好指向20:28。
他呼吸一顿。
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把手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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