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刚把最后一盘洗好的草莓放进玻璃碗,就看见张磊举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一脸郑重地从书房走出来,活像要宣布什么国家大事。客厅里,大女儿乐乐正趴在地毯上画设计草图(说是要给妹妹设计“公主城堡”衣柜),小女儿安安抱着毛绒兔子,把草莓一颗一颗往嘴里塞,嘴角沾得全是红色果肉。
“老婆,孩子们,开会了!”张磊“啪”地把笔记本拍在茶几上,吓得安安手里的草莓掉在地上,滚到了沙发底下。
林晚挑眉:“张同志,你这是刚从哪个老干部培训班结业?”
“别取笑我!”张磊清了清嗓子,翻开笔记本,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写得密密麻麻,“我研究了好几天,结合咱们家的情况,制定了一份《五年家庭发展规划》,今天正式提请家庭成员审议!”
乐乐头也不抬:“爸爸,什议是什么?能吃吗?”
“是讨论、提意见的意思!”张磊耐心解释,还特意指了指笔记本上的第一条,“首先,旅行计划:五年内带全家去三个国家,第一年去泰国看大象,第三年去日本逛迪士尼,第五年去法国……”
“我不去!”乐乐突然放下画笔,皱着眉头反驳,“我们班小美说,泰国的大象会用鼻子卷人,超级吓人!”
“那是谣言!”张磊急着辩解,“大象很温顺的,爸爸小时候看《动物世界》,大象还会帮人搬东西呢!”
“我不管!”乐乐梗着脖子,“除非能让大象给我画素描,不然我就不去!”
林晚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张磊瞪了她一眼,又转向安安:“安安,你想不想去迪士尼看米老鼠?”
安安眨巴着大眼睛,嘴里含着草莓含糊不清地说:“想!但我要带小兔子一起去,还要吃超大的冰淇淋!”
“没问题!”张磊立刻记下,“备注:带安安的毛绒兔子,提前预订最大份冰淇淋。”
就在这时,安安突然指着沙发底下喊:“妈妈,兔子!兔子掉进去了!”
张磊自告奋勇:“我来捡!”他趴在地上,伸手往沙发底下够,结果用力过猛,“哗啦”一声,沙发侧面的抽屉被拽了出来,里面的东西全撒了一地——有林晚的旧设计手稿、张磊的大学毕业证,还有一沓被遗忘的水电费单据,最显眼的是一个生锈的铁盒子。
“这是什么?”乐乐好奇地凑过去,伸手就要碰。
张磊赶紧爬起来,一把按住铁盒子,脸色有点不自然:“没什么,就是爸爸以前的旧东西。”
林晚的目光却被铁盒子上的刻字吸引了——那是她和张磊刚恋爱时,一起在夜市买的情侣盒子,林晚的那个早就因为搬家弄丢了,没想到张磊还留着。
“打开看看呗!”林晚笑着说,“说不定里面藏着你当年给我写的情书?”
“别别别!”张磊手忙脚乱地想把盒子收起来,结果慌乱中没拿稳,盒子“啪”地摔在地上,盖子弹开,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不是情书,而是一沓泛黄的照片,还有一个小小的、带着裂纹的陶瓷小猪存钱罐。
照片上是年轻的张磊,搂着一个陌生女孩的肩膀,两人笑得一脸灿烂。乐乐眼尖,指着照片喊:“爸爸,这个阿姨是谁呀?”
张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解释:“这、这是爸爸的大学同学,毕业合影,对,就是合影!”
林晚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照片背面写着日期——正是她和张磊闹分手的那段时间。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看着张磊手足无措的样子,又觉得好笑,故意逗他:“哦?大学同学?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亲密的女同学,连存钱罐都一起用?”
“不是一起用的!”张磊急得满头大汗,“这个存钱罐是她送我的生日礼物,后来我们就没联系了,真的!”
就在这时,安安突然大哭起来:“哇!爸爸有别的阿姨!爸爸不爱妈妈了!”她一边哭,一边扑到林晚怀里,小拳头还不停地捶打张磊的腿。
张磊被哭得手足无措,一边给安安擦眼泪,一边给林晚使眼色:“老婆,你快帮我解释解释!”
林晚忍着笑,把安安抱起来:“安安不哭,爸爸和这个阿姨只是同学,爸爸最爱的还是我们安安呀!”她转头看向张磊,眼神里带着一丝调侃,“不过张同志,你这‘五年计划’里,是不是还得加一条——坦白过往情史?”
张磊松了口气,赶紧点头:“加!必须加!今晚就给你详细汇报!”
乐乐突然指着存钱罐说:“爸爸,这个小猪的肚子是空的,里面是不是藏了秘密?”她伸手想把小猪拿起来,结果小猪底部突然掉了一个小纸条出来。
张磊弯腰捡起纸条,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纸条上是一行娟秀的字迹:“张磊,我要出国了,这个存钱罐里是我攒的零花钱,给你当创业启动资金,记得实现你的设计梦想。”落款日期,正是张磊第一次创业失败的前一个月。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乐乐和安安也停止了吵闹,好奇地看着张磊。林晚看着张磊复杂的神情,心里也泛起了波澜——她知道张磊当年创业失败,却从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张磊深吸一口气,把纸条递给林晚:“其实,她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学姐,当年我创业,她确实帮了我很多……”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客厅里的氛围。林晚看了一眼手机,并没有外卖或快递的通知。
“谁呀?”张磊皱着眉头,起身走向门口,透过猫眼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林晚注意到他的变化,连忙问:“怎么了?是谁?”
张磊回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有点沙哑:“是……照片上的那个学姐,她回来了。”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乐乐和安安不明所以地看着门口,林晚握着纸条的手指微微收紧——这个突然出现的学姐,会打乱他们刚刚规划好的五年计划吗?她和张磊之间,还有哪些没说出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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