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木木地站着。
德男急了,朝小弟们招手:
“快!把准备的应援词拿出来!”
小弟手忙脚乱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呃......「火焰男儿永不灭!」?”
“不对!是下一页!”
小弟:“「寿寿你是最棒的!」......?”
三井:............
湘北全员:-.-!
赤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三井要一起吗?”
三井猛地抬头。
两年。
七百多个日夜,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邀请。
“我...”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那个简单的“好”字卡在舌尖。
拳头松了又紧,他把篮球狠狠拍向墙壁:“我最讨厌篮球了!”
“咚!”
球撞在墙上反弹,精准砸中德男的脸。
夏末挑眉:“讨厌?”
她指了指还在德男脸上弹跳的球,“那你扔得挺准啊。”
德男捂着脸泪流满面:“不愧是三井!连发泄都这么帅气!”
“三井!”赤木怒吼着逼近,拳头捏得关节发白,双眼燃烧着怒火,“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三井别过脸。
宫城赶紧横插进来:“队长冷静!都冷静点...”
樱木指着三井炸毛:“海带精!你砸球的样子逊爆了!”
湘北众人:-_-|||....海带精?
三井转身,就要冲出门。
夏末:“真正厌恶篮球的人,不会在梦里都做着投篮动作。”
三井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绊住。
她怎么知道?
轰——
机车引擎的咆哮响彻校园。
龙叼着烟晃进体育馆,皮鞋跟在木地板敲出刺耳的节奏。
“喂,三井。”
烟头明灭中,他讥笑:“不是说好去堵陵南的人吗?”
三井僵住,无意识地往阴影里退了半步。
夏末拄着拐杖“咚”地横插进来:“不好意思,现在是部活时间。”
“哈?”龙夸张大笑,学她瘸腿的样子,“瘸子也能打球?要不要我借你个轮椅?”
砰!
篮球重重砸在地板上,流川枫站在夏末身侧,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混蛋!你说谁瘸子!”樱木暴怒。
“喂,这里可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樱木军团呼啦啦围了上去。
夏末笑了,轻轻敲了敲拐杖,“我确实是瘸子。”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她转头直视三井:
“但至少,”
“我敢穿着这身石膏站在篮球场上。”
三井的脸色煞白。
龙不耐烦地弹飞烟头:“少废话!三井,走不走?”
火星划过的瞬间,整个湘北队默默围了上来。
体育馆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答案。
三井的视线在篮球和龙之间来回游移,像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三井...”德男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三井。”木暮上前一步,镜片闪烁着温和的光,“安西教练说过,篮球部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一记重锤,三井的睫毛剧烈颤动起来。
赤木沉默地上前,手掌托着一颗篮球,无声的邀请。
“操,”龙的表情扭曲得像吞了只苍蝇,“三井,你该不会——”
讥笑声戛然而止。
三井的手指已经本能地扣住了篮球,皮革熟悉的触感让沉睡两年的肌肉记忆瞬间苏醒。
“哈!”龙的表情凝固,“三井!你真的要打篮球?笑死——”
“闭嘴!”
三井猛地抬头,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锋芒在瞳孔深处重新点燃。
“我...”他的声音有点抖,但越说越响:“我想打篮球!”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
咔嗒!
像是篮球入网的声音。
像是更衣室柜门打开的声音。
像是某个在迷途中徘徊了两年的灵魂,终于回家的声音。
“呜哇!”德男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这才是我认识的三井啊!”
周围的嘈杂忽然变得很远。
三井感受自己雷鸣般的心跳,耳边,德男憋不住的抽泣,还有樱木那声破坏气氛的——
“海带头哭得好恶心!”
“操!”龙的面部肌肉扭曲成一团,一脚将场边的折叠椅踹飞,金属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给脸不要脸是吧?”他狞笑着活动指关节。
跟班们立即抄起拖把水桶乱砸,肆意妄为。
这群运动员,今天就教教他们什么叫规矩!
龙正兴奋,下一秒——
“砰!”
橙色的残影在视野中急速放大,鼻梁传来的剧痛。
“妈的...”
龙眼前一黑,温热的液体顺着人中流进嘴里,铁锈味瞬间充满口腔。
他视线看向黑发少年:“你这小崽子敢砸老子!”
“臭狐狸你敢抢我风头!”樱木抄起拖把就要冲,“看本天才的超级——”
彩子一记录板拍在他胸前:“都给我住手!想被禁赛吗?!”
樱木和流川枫一愣。
龙舔着嘴角笑了,“禁赛?”
多么可笑的软肋啊。
“不能打架啊?”他抹了把鼻血,黏腻的触感让他瞳孔兴奋地收缩,“那正好把你们全送进医院!”
“流川枫小心!”
拖把劈开空气的尖啸声中,流川枫视线里,金属杆正朝自己太阳穴袭来,色彩正疯狂褪去。
来不及躲,金属寒光即将吞噬意识的瞬间——
“唰!”
一阵带着荔枝香气的风掠过,炽红劈开灰暗的视野。
“喂。”夏末单手架住凶器,另一只手紧扣流川枫手腕想后拉。
“当着我的面动我的人?”
龙的手臂青筋暴起,拖把却纹丝不动。
“操...!”他喉咙里挤出嘶吼。
这女人吃钢筋长大的吗?!
夕阳透过窗户,将夏末的红发染成燃烧的火焰。
吱嘎——
金属拖渐渐弯成屈辱的U型。
樱木兴奋地挥舞拳头:“老姐干得漂亮!揍扁他!”
全员:...?
流川枫回过神,一步跨前,胸膛贴上夏末的后背,将她完全护住。
“...白痴!!”
这句骂声比平时更低沉,裹挟着后怕的颤音
“...退后!”
龙强撑着嗤笑:“看,你的小男友可不领情。”
“砰!”
“谁是谁男友啊混蛋!”
樱木的咆哮与彩子的记录板同时落地。
湘北众人集体石化:“小、小男友?!”
流川枫:“...?”
这个荒谬的称呼让大脑瞬间空白。
(...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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