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款怎么样？品牌和车型大小看着都还行。\"
\"这款也不错，就是脚蹬子有点小了。\"
\"那这款总可以了吧？车架子够高，后座也够大。\"
\"这辆不行，轮盖子的颜色跟他气质不符。你看这辆怎么样...\"
赵常威听着两人在那儿\"煞有介事\"地讨论各种细节，只觉得尴尬得不行。他果断说了声\"你们先看着，我等会儿再来\"，便头也不回地先走了。
出了百货大楼，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他左右张望了两眼，径直走进了旁边的面馆。
东城分局，刑侦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正在办公桌前埋头工作的唐有为，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科长，房山那边刚刚传来消息，据说又发现了特务的踪迹。\"
\"狗娘养的！这些混蛋还真是阴魂不散！\"
唐有为听完小公安的报告，眉头一皱，怒拍了一下桌面，面色严肃地问道：\"赶紧说，这次又是哪里？消息可靠吗？\"
\"额...\"小公安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唐有为猛地拍桌而起，双目圆睁，怒斥道：\"哑巴了？你不知道对付特务，哪怕慢一秒，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吗？快说！\"
小公安被唐有为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哆嗦，哪还顾得上理由奇葩，连忙站直身子，敬了个军礼大声道：\"报告！刚接到房山人民公社的电话，说今天早上开始，他们管辖的上河村内，出现了疑似特务的流言。\"
唐有为紧皱的眉头没有放松，心里却在想：上河村？昨天自己不是才路过那儿吗？
见小公安又停了下来，他再次呵斥：\"接着说！\"
\"公社来电称，今天上午10点左右，有上河村村民到公社举报。经公社人员调查，证实确有流言传出。\"小公安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但公社的调查人员说，由于害怕消息走漏，所以没有去探查流言的真实性和来源。\"
唐有为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把公社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害怕走漏消息？流言都快满天飞了，真要是特务，早就跑了。
不过事关特务，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只好耐着性子示意小公安继续。
\"说说流言具体内容。\"
\"举报人怀疑上河村的赵常威是特务。\"小公安低声道，\"说他最近生活质量突然提高，家里出现了肉食、青菜和上好的大米。大家觉得他一个15岁的少年，不可能突然就能大鱼大肉，所以怀疑他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而且前两天，村里就有很多关于他投机倒把的猜测，现在议论的人就更多了。\"小公安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有确切消息说，昨天我们抓捕特务的时候，赵常威刚好在村里消失了一整天。\"
唐有为的脸色变幻不定。他心想：原来是这小子。不过，事关特务，他不能有半点马虎。别说只是个刚认识一天的小伙子，就算是亲爹，只要有人举报，该调查的也必须调查。
但对于赵常威\"消失一天\"的疑点，他却清清楚楚。人家白天在山上打猎时还帮自己抓了个特务，后来又在驻军营地住了一晚，能不\"消失\"吗？
尽管心里不太相信，但该走的流程一步都不能少。他对小公安下令道：\"通知第一大队，立刻前往上河村，务必查清消息的准确性和来源。\"
\"告诉他们，注意影响，一定要做到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群众。\"
\"是！\"
小公安离开后，唐有为也没闲着。他拿起电话，思索片刻后拨了出去。
百货大楼外。
赵常威吃完一碗烂肉面，出门悠闲地点了根华子。他没直接回自行车售卖点，而是晃悠着朝一家信托商店走去。
他估摸着邓国强那小子没那么快选好车。与其回去看他们\"小鸡互啄\"，不如自己先逛逛。
根据之前看小说的经验，信托商店总能捡到漏。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可刚进去他就后悔了——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
哪里有什么高端的前朝家具、精美的青花瓷瓶、珍贵的名家古画？全是骗人的！
在他看来，眼前只有随意堆放的碟碗和断胳膊少腿的破烂家具。
正当他一脸晦气地准备离开时，目光扫过旁边的玻璃柜台，才终于来了点兴致。
\"小哥看上什么了？\"
赵常威把烟头用力一弹，看着它准确地飞过屋门落到大街上，才看向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一个老头。
\"老头儿好眼力啊！我不过扫了一眼，你就冒出来了？眼睛毒得能杀人吧？\"
\"呵呵呵，小哥说笑了。\"老头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心里却想：小屁孩一个，还能瞒得过老头子我？
见老头不接茬，赵常威也不客气，指了指中间的玻璃柜，对着里面的几款手表说道：\"把这几块表都拿出来，看看哪块才配得上小爷我的气质。\"
有着几十年养气功夫的老头，见他这副大爷派头，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不过生意上门，他也没多计较，老老实实地打开柜门，把几块手表一一拿了出来。
一共七块，品相都还不错：一块北京牌，两块上海牌，还有四块国外的牌子，赵常威都不认识。
他看着老头一脸戏谑的表情，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用责备的语气说道：\"看什么看，老头儿？还愣着干嘛？身为光荣的国家工人，你就不能尽点责？赶紧给介绍介绍啊！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
\"你...你...\"老头本来还想看他笑话，一听这话顿时鼻子都气歪了，指着赵常威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吗？是我脸上有花，还是你不把自己当工人了？\"赵常威心里暗笑：就这水平还想看我笑话？看我不怼得你哑口无言！
\"驴娃子！你娘的又躲哪儿去了？赶紧滚出来招呼客人！\"
被戳到痛处的老头，看着赵常威鼻孔朝天的模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大声呼叫支援。
不是他战力不行，而是赵常威的话虽然难听，却句句在理。自从公私合营后，他这个店老板确实就成了工人。
而且因为店铺是家传的，他的成分有点问题，比不上那些贫农出身的售货员，想硬气也硬不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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