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的脸,你赔。”
凤轻语的声音像锈钉刮过铜镜,尾音拖着空洞的回响。血从她右脸窟窿里滴滴答答,落在白骨上,瞬间被吸干,留下一串暗红小点,像给死人点朱砂。
我舌尖抵住齿根,压下翻涌的腥甜,嗤笑:“盗版脸用坏了,找正版售后?规矩懂不懂,凭票退换。”
说话间,她脚下白骨“咔啦”爬起,根根竖立,像倒长的荆棘,把她托在半空,窟窿里爬出细小蛊虫,桃花形,一蠕一颤,集体朝我探头——
“脸——给——我——”
万虫齐声,婴儿啼哭叠成回声雷,震得耳膜发麻。我反手一剑,灰光劈碎前排白骨,蛊虫却“噗”地炸成粉,粉遇风凝成一张血膜,膜上五官浮动,正是我被剥掉的那半张脸——
活物般冲我咧嘴。
斩风剑灵小正太从我肩头探出,奶音炸毛:“主人,它想吃我!”
“吃你?”我弹他脑门,“先吃我一剑。”
剑落,雷纹+混沌同时亮起,灰白闪电劈在血膜,“滋啦”一声,膜被绞成碎烟,烟里却飘出一缕红——
桃花印,
像烙铁,
直烫我识海。
刹那间,天地旋转,景象倒灌——
我“看见”自己站在天璇剑宗山门外,众目睽睽,被长老指着鼻子骂“残害同门”;看见凤轻语顶着完好无损的脸,扑进长老怀里哭“姐姐嫉妒我”;看见旧羽死卫混在人群,耳后桃花印一闪一闪,像一群等待开饭的狗。
幻境?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冲喉,画面却纹丝不动——这不是普通幻术,是“画皮·替生”,旧羽禁术之一:以血为引,以脸为媒,强行与我“换命”。
“换命?行,拿你的来换。”我冷笑,左手指尖雷光一闪,直接戳进自己耳后——
撕啦!
一小块带桃花印的血皮被我硬撕下来,疼得眼泪飙,却顾不上,反手把血皮按进斩风剑脊——
“混沌·嫁衣!”
灰光暴涨,顺着剑身逆流,瞬间裹住凤轻语——
她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白骨荆棘“哗啦”崩塌,蛊虫集体掉头,扑向她自身窟窿,一蠕一颤,开始反向啃食!
“姐姐——!”她尖叫,独眼瞪得几乎裂开,“停下!!”
“停?”我嗤笑,剑尖一挑,把她整个人钉在白骨墙上,“剥我脸的时候,怎么不停?”
蛊虫越啃越快,她半张脸肉眼可见塌陷,血沫子喷得我一身。我面无表情,抬手——
“惊喜盒,mini。”
盒子塞进她胸腔,拉环一勾,我转身就走——
“轰!!”
背后血雾炸成烟花,蛊虫、白骨、半张脸,集体灰飞烟灭。
凤轻语,
尸骨无存。
——
爆炸余波未散,剑冢深处忽地传来“咚”一声——
像心跳,
像鼓点,
像——
万剑同时出鞘。
我回头,石阶尽头,第二只石匣自动掀开,里头钥匙“嗖”地飞出,悬在半空,银灰剑意冲霄而起,在空中凝成——
一行大字:
“首席剑胚,候主。”
字迹方成,荒谷上空忽地裂开一道缝隙——
缝隙里,探出无数道神识,
或威严,或清冷,或狂放,
却统一带着——
贪婪。
“混元灵根,果然在此!”
“三色雷劫,好苗子!”
“我天璇剑宗,势在必得!”
神识交汇,化作七道长虹,自天边坠落——
七大宗门,
同时到场,
集体抢人。
——
最先落地的,是天璇剑宗——
白衣负剑,袍角绣银星,领队长老鹤发童颜,声音却如洪钟:
“凤轻尘,可愿入我天璇,拜本座为师?”
他话音未落,碧落谷花舟已到——
花瓣如雨,女长老笑意盈盈:
“姑娘,天璇男子堆,不如来我碧落谷,师姐们陪你赏花喝茶。”
金刚门光头大汉一步踏碎地面,声如铜锣:
“我金刚门禅杖八十斤,专打负心汉,来不来?”
无极书院、万毒谷、烈焰山庄、风雪阁……纷纷抛出橄榄枝——
灵石、丹药、法器、秘籍,
堆成小山,
只等我点头。
我却没动,抬手,把悬在空中的钥匙握进掌心,银灰剑意顺着手臂爬上来,与斩风共鸣,发出清越剑鸣——
像回应,
像挑衅,
像——
逐客令。
我环视众人,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每个人听见:
“入宗门,可以。”
“但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我要亲传,不要挂名;”
“第二,我要进万剑池,自己挑剑胚;”
“第三,”我指尖在斩风剑身轻轻一弹,雷纹炸响,“首席之位,谁抢我砍谁。”
“能做到的,再来谈。”
——
七宗长老面面相觑,片刻后——
天璇长老朗声大笑:“好狂的丫头,本座喜欢!”
他抬手,一枚银星令牌飞到我面前——
“天璇剑宗,掌门亲传,万剑池随你挑,首席之争,宗门鼎力支持!”
“只问你一句——”
“敢不敢来?”
我收剑,令牌入手,银星烫得我掌心发热。
“敢。”
我抬眼,望向远处剑冢深处——
那里,万剑池已开,
剑意冲霄,
像无数把刀,
在等我——
带脸进去。
令牌入手的瞬间,耳后桃花印忽地灼烧——
一缕红烟,
自令牌银星里渗出,
在空中凝成——
一张全新的人皮面具,
空白,
无五官,
耳后却用血写着——
“首席之争,”
“不死不休。”
落款,依旧是——
旧羽·凤主。
我盯着那张皮,舌尖抵住齿根,笑得发狠:
“不死不休?”
“行,这次——”
“我连你的魂一起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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